屋外狂風大作,一時間雨聲、雷聲、風聲混雜起來,閃電一晃過,映著眼前的臉龐。視線恢復清明,許澤白聲音嘶啞帶了絲顫音回道:“我沒事”。
林知夏看著他愈發(fā)變白的臉頰說著:“別怕,怕的話,先趴桌子上,“嗯?”,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來”語氣溫柔給人強烈的安撫意味。
“轟—轟—轟”,風拍打玻璃,卷起落葉沙沙而起,室內討論聲嗡嗡,亂亂作響,嬉戲聲四竄而起,教室熱鬧至極,可是這歡愉卻與他無關。
許澤白像以前一樣,強制自己閉眼,強逼自己入睡,可是微顫的手指出賣了他的逞強。似是如至身冰窖,跌入無盡深淵,如墜夢魘,冷汗剎時如雨下。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安靜了下來,隔絕了糟雜的聲響,許澤白突然耳邊一熱,電流通過金屬傳來甜美悅耳的歌聲,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從無邊夢境緩緩清醒,許澤白從臂彎抬頭望去,只見女孩單薄卻不失傲氣的背影走上講臺。像一個指示燈,同學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跟隨著她。
“嗯?我們商量了一下,太約半個小時后雨勢會減弱,到時候太家可以回家準備一下新的學年所需要的用品”女孩聲音溫和,含著細碎的笑意,時不時彎彎唇角,隨意撐著桌子,動不動叩叩桌面,尤其在這暴雨黑夜的背景板下,顯得更加肆意。
“啊—我們大家都挺熟的,你們也懂我,平常最怕麻煩,所以有什么事找副班??!”尾音上揚,語氣漫不經心,硬是把推卸責任說的理所應當。
“對了—班級QQ號,回家要是請假或是不舒服,及時發(fā)群里,我會進行核時記錄,然后報備給老班。話落指了指那一串數(shù)字,目光似是穿透人群,定定地瞅了眼許澤白,隨后不著痕跡的移開了眼。
“夏姐,不是—班長!,要是回去感冒了怎么辦,這天我有點怕”李明哲話里打趣,不少人應和著,氣氛一時盎然,在此灰色景像中顯得格外美好。
“李明哲,你是不是發(fā)毒誓了?”林知夏沒答反問道
沒等他反應過來,便含著笑意繼續(xù)說:“不然突然下這么太雨干什么,澆花呢?”
話里含義,不明覺厲,有些人也因此拍桌戲笑到:“明哥,你又渣哪家姑娘了!!”
李明哲簡稱胖子,實則一點也不胖,相反人家身姿逼人,氣質不凡,當然在管住他那張嘴前提下,就更好了。人家本來可是很純情的,壓根是個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可現(xiàn)如今被人帶得葷素不忌,舉手投足皆是“風情”,太懂得女孩子的小心思,看似暖心實際上一遇認真的,閃得比誰都快,簡單來說“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衣”。
慶幸的是長了張讓人不放心的臉,卻也是長了張讓人放心的嘴。相處過一年,班里的女生也都了解他的性格,暗戳戳喜歡的不在少數(shù),但沒能降的住。就如那田忌賽馬也要達到同一水平才能游刃有余,及時抽身,也都是見識到這位少爺冷漠諱深的樣子。
全班頓“吁—”了聲,笑聲轟然而起,都露頭不動聲色地斜眼,欣喜,鄙夷,玩味,不少幸災樂禍,還有來自同僚的同情,李明哲摸了摸鼻頭訕訕笑了笑,掩飾了尷尬。
小聲嘟囔:“夏姐也太了解我了吧吧!”雙手一攤“我以后可咋辦呀!”
“要不要名聲了,漂亮可人的新學妹還在等我呢!”。
“班長,要不讓新同學陪我們聊聊天,我們也好讓他了解了解我們班”同桌劉宇挑眉,調侃地解圍笑著說。
聽到這不少人應和著,林知夏順著望了望同桌怏怏的神情,順勢余光掃了眼窗外,雨勢減弱,梧桐樹上的葉子點點的水珠在走廊白色光線的映射下水珠欲似如珍,散漫著撐著頭,彎彎眼輕笑道:
“行了,把你們的好奇心收一收,有的是機會,不急這一時?!痹捯舱f著往外走去,用手伸過陽臺試了試雨,聽見一二班離班的動靜,斜靠在門口,悄皮地說:“好了,趕緊回家吧!到家記得看手機,生病的話提前說,或一會找我說一聲都行。
眉毛微挑,故作沉呤“嗯?就這樣,回家吧~”
林知夏,慢步走了下來,剛落座,余光便見同桌往身旁靠,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見他拿起藍牙耳機欲放進她的左耳。
裏在外層的膠圈似帶了他身上淡淡的氣息,卻也不失溫熱,未曾接觸耳廓卻讓人心頭一悸肌膚一縮。
“林知夏,你有電話來了。”許澤白淡淡地發(fā)聲。因為書本厚重直立,學生們忙于整理的氣氛遮住了此處的暖昧痕跡。
林知夏:“謝謝。拿出手機往外走,靠在門邊,與同學打了聲招呼,將耳機塞進外耳道里。
一段男人喘氣聲涌出,性感低沉,讓人欲罷不能,眼睫微顫,悄咪咪看了眼自己的同桌,欲加羞怯,臉頰不由得泛起粉紅,燈光照著頭頂,溫冷的空氣卻她感到額頭滾燙。
不由自主往后靠了一下,正巧胳膊碰到了金屬門框,頓時冷意上頭,毛孔一縮,雞皮疙瘩冒起,頭腦也清醒了些,隨后接了起來。男孩的聲音也隨著電流傳出:
“姐,你們放學了嗎?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在!”語氣帶了些哀怨。
“好幾個??”林知夏感覺大腦—了聲,愣在原地。
“滴滴滴—,車鳴聲中斷了林知行的聲音,也中止了林知夏的腦補與尷尬。
林知夏有些急切地問到:“木木,你現(xiàn)在哪?不要亂跑,我一會就回去”
電話中聲音糟雜,聽不清楚,雨聲與車鳴聲顯得格外尖銳刺耳。
林知夏快步走過十字路口,站在車站里,才開口回道
“姐,……我在車站,…就是你經常上學等車的車站”
林知夏:“帶傘了嗎?嗯?在那等著一會兒就到了”。
又交代了幾句。
回到座位上,抬眼看他,故作正經,輕聲問到:“你剛才有沒有事?”。
許澤白:“沒什么大事,習慣就好”
聲音放緩,抬睫看她,語氣帶了些許自嘲的意味:“別放心上,世上怪人多了”。
“……”一時無言
林知夏知道自己不方便詢問,雖是好奇,但也不能硬戳人傷疤,只好扯開話題問道:“好吧,那個…她不自在地撓了撓頭,“這個感冒藥給你,回去預防一下,明天第一天上學,不要生病了”。
他默不作聲定定看她,良久才接過那個小包清熱顆粒。反應過來,頓覺聲音有些啞意,
“嗯?似是想到了什么…頓了頓說了聲…謝謝”
塑料袋上還帶著溫熱的觸感
林知夏隨即小心翼翼,沒敢看他,眼神躲閃地開口:那個?—你帶傘了嗎?。
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從上方傳來:“班長,我懂!”
林知夏納悶,抬眼看他,眼神帶了不解:“嗯?”
可能覺得她是真的不明白,淡淡地加了句:“每個人都有難以言說的特殊癖好,我懂……所以不用刻意討好我”
林知夏:“……”
從笑安然
懂???。? 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