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巧遇
氣氛逐漸熱烈起來,石達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起來,就在柳云緊張的不得了,不知所措之時,石達突然眼珠子一瞪,劇烈咳嗽起來,咳得很厲害,臉憋得通紅,柳云嚇了一跳,以為是石達被自己震得舊傷發(fā)作,忙給他拍打后背。
“不行了...被唾沫嗆著了,無法呼吸了...啊!”石達當場昏厥過去。
柳云:“......”
好吧,他還是那個衰比,大好機會就在眼前,愣是這么嗆暈了過去。
八千人馬原地扎營,第二日,柳云下令,離開雁北,返回隸州。
魏天懸得知柳云歸來,且?guī)砹吮鄙街葜T將,意味著自此北山、雁北正式回歸,萌文公即位以來,國家迅速安定,四方皆平雁北回歸,雖然無魏智那般神武,但也算是坐穩(wěn)了江山,魏天懸心喜,大封北山諸將,任命石達為隱城太守,衛(wèi)將軍;封天雷、羅淵中郎將之職,樂信本是櫟陽守,前投降柳云,今日重歸,功過相抵,不再加封。其余巖軍各將皆有封賞,算是正是從叛軍行列脫身,成為國家承認的編制。
魏天懸想了想,在滿朝文武驚訝的目光中,下詔道:“柳云以力破天,挽救我大萌社稷于危難中,雖身為女子,也巾幗不讓須眉,特此加封柳云左將軍,隱城候,北境都督,總督北境兵馬?!?p> 朝堂嘩然,君上這波加封是群臣沒想到的,柳云的功勞受此加封本無不可,只是她是女子,縱觀各國,還未有女子領(lǐng)如此高位,縱使她是神將。
魏天懸笑瞇瞇的問柳云:“卿覺得如何,可滿意?”
柳云摸著下巴,琢磨著這官也不大啊,還不如自己自封的大,不過大萌也算諸國認可的國家,受了這官職也算是把身份洗白了,算是有了好出身。
“嗯,還不錯,果然是想當官,殺人造反受招安,古人誠不欺我。”
魏天懸:“......”這他娘哪個古人說的,非得滅他九族不行。
“行了,官也封了,還有事沒,沒事我走了?!绷坪臀褐峭惠叿?,說話也不跟魏天懸客氣。
此時,堂下一臣出列,道:“臣司天監(jiān)解康有本奏。臣近來夜觀天象,見紅鸞星動,繞紫薇而行,搖光閃耀,又見紅鸞星遠遁,紫薇星黯淡無光。”
魏天懸問:“哦?這是何意?!?p> 解康一本正經(jīng)的說:“紫薇象征君上,紅鸞正應(yīng)在左將軍身上,天意君上當與左將軍結(jié)百年之好,琴瑟調(diào)和,此乃大萌之福,若逆天意而行,則大萌社稷危矣?!?p> 武將行列聽了沒啥反應(yīng),想想柳云作為一名女子,若嫁給君上,早晚必成國母,兒孫必是下帶君主繼承人,是個好出路。文臣們則想的深遠一些,為大萌社稷論,必須要把柳云牢牢和王室綁在一起,萬一柳云日后嫁與他人,心生異心,那大萌就亂了,如此一來,進宮當妃子是最好的結(jié)果。
又有幾名御史大夫站出來,說:“臣等復(fù)議,左將軍可為國母,望君上下詔。”
柳云:“......”
柳云一臉懵逼,完全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石達、天雷等人已經(jīng)氣得渾身發(fā)顫,不過他們都沒說話,靜靜地站在那看著柳云,待她發(fā)話。
“這...哎呀,這個寡人怎能做得了主,還得聽左將軍的意思。哎呀,寡人雖然四十多歲了,但也算正值壯年,身子骨還康健,模樣也算俊朗...咳咳?!蔽禾鞈揖古つ笃饋?,他看向柳云,目光滿是希冀。
此時,整個朝會大殿上的集中點全部匯集在柳云的身上,柳云啥話沒說猛地回身,撒腿跑了出去。
去收拾魏智這老家伙,刻不容緩。
見柳云不說話,噔噔跑了,石達等將怒視解康一番,將他和那幾名御史的模樣牢牢記住,轉(zhuǎn)身跟著離開,絲毫沒在乎魏天懸。
“這...太不像話了,這成何體統(tǒng),君上親封大將,竟然對君上這般不尊,君上請下詔治他之罪。”禮部侍郎王語出列,義正言辭。
魏天懸說:“無妨,他們新降之將,不識禮數(shù)情有可原,禮部派人去教導(dǎo)他們禮儀便是,不可治罪。”
“君上寬容大量,我等敬佩!”
魏天懸含笑,心里卻有些不大舒服。
柳云出了王宮,在城內(nèi)漫無目的閑逛,沒有去找魏智,而是一直在讓自己冷靜,她覺得最近自己開始變得不正常起來,近一聽到諸如此類的話語,或者和很帥氣英武的男子待在一起,總是心跳加快,面帶嬌紅,口干舌燥。自己怎么也控制不住,身體下意識的反應(yīng)。
春天過去了,又到了動物交配的季節(jié)?
拍拍俏臉,覺得還是滾燙不已,不行,這樣不行,得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要不去青樓等地轉(zhuǎn)轉(zhuǎn)?前世的時候就一直幻想,要是自己穿越了,可得去青樓這種充滿了男人夢想的地方去轉(zhuǎn)轉(zhuǎn),嗯,只是單純的轉(zhuǎn)轉(zhuǎn)。
有一條小河貫穿隸都東南角,當?shù)厝朔Q之為白鳥河,上面滿是披紅掛彩的舫船,里面鶯鶯燕燕,琴瑟聲不絕于耳,大白天都這般熱鬧,到了晚上可想而知。岸邊不遠就有人口買賣市場,里面多是貧苦人家的兒女,為一口飽肚賣身至此,還有不少是人牙子坑蒙拐騙綁到這兒的,哭哭啼啼的委實可憐。
柳云走進,看到市場里的情況,人被鎖鏈拴住,或站立或跪坐在臺上,任由臺下買主指指點點,品評論道,柳云嘆息一聲,他那些哥們弟兄穿越過來這么多年,早已位高權(quán)重,卻從沒想著運用后世的知識去改變什么,就這么一直放任這個世界自然發(fā)展,明明這并不合理。
不過稍后又釋然了,也許是沒有對這個世界的歸屬感吧,那些張口閉口一頓大改,還能成功的,畢竟只存在于小說中,能顧好自己已然不易,自己當時不也是這樣嗎,對這個世界人的生死漠不關(guān)心,所以才能那樣無所忌憚的戰(zhàn)陣殺人。
“咦,柳云?”
有人把柳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柳云應(yīng)聲回望,是魏凌云,三十多歲的魏凌云一身青色水墨長衫,面帶微笑,手持折扇,端的是一表人才,并且如今放下重擔的他,再不復(fù)初見時的沉重,輕松朗逸,舉手投足間盡顯陽光的味道。
“哦,是你啊,好啊,大白日明目張膽來白鳥河尋歡,我可逮著你了。”柳云開玩笑道。
魏凌云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近來在家中讀書,甚是悶人,尋思來此買一二小童,伴我讀書罷了。在這遇到你,也是緣分,怎么,你也來買人?”
柳云搖搖頭,說:“不是,我在城里閑逛,不經(jīng)意間便到了此處。見里面被賣者凄慘,心有所觸?!?p> “沒想到堂堂左將軍,隱城候心腸這般柔軟,既然你我相遇了,不知可否賞臉陪小生一同進去逛幾圈?”
“哈哈,反正我也無事,就隨你轉(zhuǎn)轉(zhuǎn)?!?p> 魏凌云與柳云并排前行,當真是俊男俏女,引來無數(shù)人的目光,還有一些不懷好意的眼神在柳云身上撇來撇去,柳云仗著自己神力傍身,不去理會。
二人經(jīng)過一處賣臺,上面有幾名消瘦男丁,頭頂插著標,寫著家丁。魏凌云指著他們道:“其實沒必要為他們這種人感觸,你看,大好男兒,上可以投軍報國,下可以靠自己雙手吃飯,他們卻選擇賣身寄希望被大戶人家買進去,做那富家之奴。這種沒脊梁骨的人,又有什么值得可惜?!?p> 柳云愕然!
二人又經(jīng)過一處賣臺,上面十幾位女孩,哭哭啼啼的,眼色透露著驚恐,魏凌云又道:“看,這些人也是,她們本可以養(yǎng)桑紡織,自給自足,為何淪落至此,無他,慵懶爾?!?p> 柳云趕緊打住他,沒好氣的說:“可得了吧,本以為你去過那么多國家能又不一樣的見識,這說了些什么話,他們這些人若有的選擇,怎么會...”
柳云看到魏凌云嘴角露出的笑意,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他在逗自己,氣的給他一拳,沒用神力,怕錘死人!小拳頭打在魏凌云胸口,酥麻酥麻的。
“哈哈,玩笑罷了,莫怪莫怪。”突然他的面色嚴肅起來,對柳云說:“可是,你若改變不了這世間的本質(zhì),那就只能相信這些玩笑話,不是嗎?”
改變?算了吧,本姑娘...老子吃得好穿得暖,有啥好改的,柳云切的一聲,說:“要改也是你們?nèi)ゲ傩模也挪蝗ゲ傩?。?p> “小心有一日你也會被拴起來在這里叫賣喲,到時候本少爺可是要第一個來買,嘿嘿?!蔽毫柙茐男Φ?。
“滾犢子。正經(jīng)點!”柳云白他一眼。
魏凌云道:“不是,說真的,你怎么長得這么好看,天下之大,除了秦國,我走遍了各國,未曾見過有姿色如你一半者,你這臉蛋,就是一切禍國殃民的源頭?!?p>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柳云立馬忍不住了。
她臉色一苦,道:“你以為我想啊,明明一個大老爺們,在網(wǎng)吧上著網(wǎng)嘮著嗑,突然就死了,死了就死了,還給一次穿越的機會,還長得這么好看,是個人都想睡老子,老子容易嗎。”
越說越傷心,眼淚差點要掉出來。
魏凌云:“......”他表示自己沒聽懂,但這股悲傷確是貨真價實,
柳云哭唧唧的看著他,道:“真的嗎。”
魏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