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有讓南宋避之不及的東西
宮婕霓輕輕揚(yáng)起唇角,臉上溫婉賢淑的模樣無懈可擊,她伸出手。
手腕上帶著一條頂陽綠翡翠手鐲,手腕纖細(xì)白皙,手指修長白凈,指甲修長被特意修剪涂著淡淡粉色的指甲油。
一看就是被精心保養(yǎng)的手,所以才如此好看。
看得出來,她很舍得對自己的形象付出。
“你好,我是宮婕霓,上次在老宅門口打過一次照面?!睂m婕霓明媚的眸子看向左擎,睫毛被睫毛膏精心涂過,顯得格外纖長。
霍占廷看了她一眼,覺得這女的挺眼熟,就是沒想起來在哪里見過。
他其實(shí)還挺好奇他四哥會(huì)不會(huì)回握對方的手,畢竟這樣一個(gè)漂亮有身材的女人,她目光磊落明媚,并不像其他女人那樣,目光太有目的性。
左擎抬了抬眼瞼,精致的桃花眼透露出倦色,但也只是在她臉上掃了一眼,淡淡開口:“哦~”
他又不常回老宅,壓根不記得有這號人物出現(xiàn)在自己視野過。
換言之,沒見過。
見對方?jīng)]有要和自己握手的意思,宮婕霓也沒有顯露出尷尬,只是微微一笑,“估計(jì)是見的人多了,不記得也很正常?!?p> 霍占廷一看他四哥就對這女的沒意思,他冷淡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坨肉。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霍占廷嗤了一聲,倒不是對這女的有意見,純粹是因?yàn)樗母鐩]這想法。
他在這里枉做好人也沒意思,還不如一棒子打到底。
宮婕霓沒有被含沙射影的自卑和憤怒,臉上始終都是溫婉的笑意,“自然是的,四爺誰人不知是個(gè)大忙人,不像我成天無所事事。”
左擎酒勁兒上來了,腦袋有些暈,面前這個(gè)女人嘴巴一張一合,像極了田里聒噪的青蛙,叫個(gè)不停。
煩死了。
“你能不能安靜?”左擎皺著眉頭,很是不爽,“青蛙也不這樣叫?”
像是在問誰,又像是在自問自答。
宮婕霓臉上的表情,終于是繃不住了。
被一個(gè)男人這樣羞辱,宮婕霓怕是生平第一次。
左擎這樣有些純真還帶著不耐煩的表情,南宋倒是沒怎么見過。
除了剛開始跟四叔的那兩年,后面就沒再看到了。
許是今晚喝多了,他才或多或少表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
“四叔,我們回家嗎?”南宋齊劉海下的一雙大眼睛,干凈又純真。
男人被小丫頭扶著胳膊,微微掉頭,“嗯,回家?!?p> 見人走出門口,宮婕霓還想攔著說些什么,霍占廷卻先把她攔住了。
“我想起來你是誰了?!?p> ……
老太太叫上司機(jī)要去佘山莊園,郝秀文見狀趕緊勸下。
“奶奶,這么晚了過去您不休息啦?”她溫聲細(xì)語說道,“孫媳婦知道您心里不舒坦,一定要找老四討個(gè)說法,但您這么晚了過去,要是老四不在家豈不是白跑一趟?”
郝秀文借著說話的功夫,將老太太往家里扶。
一邊的劉美蘭本就不服郝秀文,一心嫉恨她奪了自己的當(dāng)家之權(quán)。
聽到她要把老太太勸回去,不禁開口:“大嫂說話就有誤,這話說的老四要是不在,奶奶就去不得?佘山莊園到底是左家的產(chǎn)業(yè),奶奶怎么就去不得?”
老太太一聽這話,就忍不住看向郝秀文,“你也覺得我老太婆去不得?”
老太太猛的沉著臉,一把甩開了郝秀文的攙扶。
郝秀文只是看了一眼一旁幸災(zāi)樂禍的劉美蘭,她呼了口氣,“沒有奶奶您去不得,老四是您的太孫子,這孩子平時(shí)本就不愛說話,一說話就不招人喜歡,您要是因?yàn)榕匀藥拙湓捑透糸u了親太孫,這多讓老四傷心啊?!?p> 老太太哼了一聲,但也不至于真的生氣,“他還在意我這個(gè)老太婆的想法?”
“你知道這孩子的,說話向來不中聽,但您是疼他到大的人,他心里怎么可能不記著您的好?”郝秀文見老太太神色松動(dòng),繼續(xù)開口:“今天天色確實(shí)太晚了,趕明兒天好,我陪著奶奶一起過去,您說呢?”
老太太本身就中意郝秀文,這個(gè)書香家庭出來孩子,懂事孝順不說,還畫得一手好畫,寫得一手好字。
劉美蘭沒想到,這死老太太竟然就因?yàn)楹滦阄膸拙湓捑筒蝗フ易笄媪?,那她女兒不是白受委屈了?p> 可見死老太太跟郝秀文聊的好不開心,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老太婆眼睛瞎心也盲。
……
左擎離開了,宮婕霓就這么站在原地。
橘黃的暖色燈光照在包間,她卻覺得身上有些冷。
她余光瞥到桌子上的禮盒,里面的排鉆手鐲還安安靜靜地躺在里面。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精心策劃,竟然這么輕而易舉就失敗了,還敗得一塌糊涂。
左擎坐上車就靠著椅背,南宋在他旁邊,乖乖巧巧地坐著,就怕他突然問自己怎么不好好待在家,出來跟陌生人吃飯。
奇怪的是,一路上四叔都沒有說過她。
安安靜靜地靠著椅背,雙腿隨意交疊,領(lǐng)口扣子松松垮垮,露出胸口緊實(shí)的肌膚。
視線上移,只見身邊的男人,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闔眼休息。
直到車子進(jìn)了莊園,霍占廷沒有下車,只是讓南宋把左擎弄下車。
南宋看向霍占廷,微微蹙眉:“霍叔叔,你確定讓我一個(gè)小姑娘把我四叔這么大一個(gè)大男人弄回去?”
霍占廷嘿嘿一笑,杏眼眼梢微抬,“乖宋宋,就當(dāng)是救叔叔一命,叔叔感激你的大恩大德?!?p> 知道霍占廷有潔癖,南宋毫不猶豫地對著霍占廷翻了個(gè)白眼。
她下車?yán)@到另外一邊,將車門打開,輕輕喚醒左擎,“四叔……”
南宋蔥白細(xì)長地手輕輕推了推不動(dòng)如山的男人,“四叔,我們到家了,快醒醒?!?p> 男人猛的睜眼,那雙精致的桃花眼像極了深邃無邊的海,眼中沉沉灼灼的情緒翻涌,流淌著令南宋避之不及的東西。
她微微眨眼,貓眼里的干凈清透,隨即讓男人清醒過來。
他沒有讓南宋扶住,自己撐著座椅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