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你兒子行啊
“也不一定非要住,只是住學(xué)校方便。”南宋隨意翻了下古代漢語的書,已經(jīng)上過幾堂課了,今天該講哪一節(jié),倒是不知道。
她上課基本上不會聽。
除非是無聊到爆了。
蘇依依倒是沒什么意見,她她和南宋都沒住過校,習(xí)慣了走讀。
要是南宋住校,她肯定也會住校。
一個人走讀多沒意思,一起住校,晚上還能說說悄悄話呢。
“你四叔會同意么?”這是蘇依依比較關(guān)注的問題,動不動就禁足的男人,會讓她輕而易舉地住校?
估計沒戲。
南宋眨巴了下眼睛,原本晶亮的眼睛,忽然就沒那么亮了。
她抱著書,呼了口氣。
模樣有些隨性,卻依舊難掩本世紀(jì)最乖女學(xué)生的氣質(zhì)。
四叔是個難題?。?p> ……
左擎要不是礙于老太太的情面,早就一果盤給對面那個女人呼過去了。
什么主意不好打,竟然主意打到他身上來了。
中午,明媚的陽光落在老宅庭院的草坪上。
偶爾能看見,幾只蜻蜓蝴蝶盤旋飛舞。
他雙腿隨意交疊,今天出門穿的是一身休閑裝,少了迫人的積威,平添了幾分儒雅,更突顯了成熟男人的那份穩(wěn)重魅力。
他面色如常,臉上掛著淡笑,外人看來,一副極有耐心的樣子。
“也不是阿姨這人嘴多,實(shí)在是小老四歲數(shù)不小了,而我們家的女兒在外人眼里都是才貌雙全,和小老四是頂頂?shù)慕^配。”宮夫人彎唇輕笑,對自己女兒贊不絕口。
“是嗎?那阿姨恐怕要白費(fèi)心了,我近幾年都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左擎笑著拒絕,只是那雙深邃的桃花眼里,看不到任何的笑和善。
老太太皺眉,覺得太孫子有些不識好歹,說話未免太滿了。
宮婕霓是宮家的長女,又是碩博連讀雙學(xué)位,年年拿獎學(xué)金不說,還有自己的科研室。
這要是和左家定親,對老太太來說,無疑是個長臉的。
可偏偏自己寶貝了多年的太孫子,永遠(yuǎn)看不清局勢,不知道她的一番苦心。
現(xiàn)在的世家貴族里面,哪還有正經(jīng)八百的名門閨秀,早就被這物欲橫流的世界浸染得不像樣子。
上次那姑娘來左家,自己有過一面之緣,是個不錯的丫頭。
謙卑有禮,溫婉大方。
這么好的姑娘,打著燈籠難找。
也不知道他這么一把年紀(jì),還在等什么?
難不成是等七仙女?
關(guān)鍵,他也不是那傻不拉幾的董永。
宮夫人臉上還僵著和善的笑,“這……你太奶奶不是說,你想要結(jié)婚?”
宮夫人看向老夫人,左擎的視線也投了過去。
老太太心知不妙,立馬咳嗽了起來,一張臉通紅,像是隨時都可能喘不過來這口氣。
宮夫人嚇得不輕,趕緊讓人扶老夫人去休息。
只有左擎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不是他心冷如鐵,而是他知道這是老太太常用的伎倆,每次都用,也不嫌膩得慌。
劉美蘭可見不得大房一點(diǎn)好,聽說宮夫人有意把女兒許給左老四,她就想逮著機(jī)會攪黃了這事。
誰知道老四沒這意思,那就是天助她也。
她挨著宮夫人坐下,出聲勸慰:“宮夫人也不要著急,宮小姐那么優(yōu)秀,一定能找到一個真心實(shí)意的如意郎君。”
宮夫人看了眼左擎,他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搞得像是他們家上趕著一樣。
宮夫人紅著臉告辭,家里傭人送了出去。
老太太突然從一旁出來,拄著拐杖,厲聲質(zhì)問:“你究竟想干什么?”
左擎微微欠身起來,單手插兜,沉穩(wěn)的臉龐,又顯露著幾分不羈,“我以前就說過,我的事,用不著別人插手,今天太奶奶打著身體不舒服的由頭,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p> 老太太氣得噎了口氣。
“下次,您再有什么女人打算塞進(jìn)左家,也不要找到我的頭上?!彼粗咸f道。
老太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像是愧對了列祖列宗一樣。
“你也太胡來了,你要是二十出頭,老太婆我絕不管你,可如今你已經(jīng)過了而立之年,家里就你一個男丁還沒結(jié)婚,你還想任性到什么時候?”老太太說得激動了,拄著拐杖,重重喘息。
“何況宮家那個丫頭有什么不好,長得好看,又知書達(dá)理,年紀(jì)和你也不會差太多,和你正相配?!?p> 劉美蘭這時候扶著老太太,發(fā)揚(yáng)了一個好孫媳婦兒的光輝。
“老四,你也太不懂事了,看你把你太奶奶氣的。”劉美蘭充著長輩,開口教訓(xùn)。
可左擎的目光從始至終就沒給過她,而是回應(yīng)左老太太的話,“您要實(shí)在喜歡她,大可以讓左思淳娶回家?!?p> 老太太被左擎這番話,氣得都快要了老命了,她痛心疾首,“你胡鬧,思淳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亂說什么鬼東西,難不成你讓人家一個好好的姑娘去做妾?如今這社會,根本不興這套,人家好好的閨女能受這委屈?”
“左思淳兩口子,不是在鬧離婚?”左擎嗤了一聲。
老太太被自己這寶貝太孫子氣得干瞪眼。
自己寵出來的,什么氣都得受著。
老太太覺得這番話不像話,劉美蘭卻聽了進(jìn)去。
……
教古代漢語的老師是個留著山羊須的五十歲的中老年男人,穿著淺色唐裝,手里的書卷成了卷。
隨意擱在講臺上,不看書,直接在白板上疏寫了課題綱要。
南宋左手轉(zhuǎn)著筆,筆頭在空氣中劃出呲呲的破空聲。
她認(rèn)真看書,看得卻是昨天買的推理小說。
劉老師打開了課件,講的是音韻學(xué)。
蘇依依小聲提醒了南宋一聲,后者才慢悠悠地收起了小說,將課本擺正。
看了眼課題,隨意翻了個頁碼,她壓了壓書軸。
新書,硬得很。
一節(jié)課十分無聊,南宋腦海組織著剛才還沒有看完的推理案件,自己試著推理。
她在課本上將自己所看到的可能都梳理了一遍,最終得出結(jié)論……
“那位同學(xué),請你起來回答下,傳統(tǒng)音韻學(xué)分為那幾個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