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軍師何在,醫(yī)師何在
外頭的風(fēng)雪逐漸消停,軍營各處逐漸亮了起來。
議事的軍帳中央擺放了一個巨大的沙盤,太清邊陲的地勢只是一角,桑吹城內(nèi)大小的布局儼然占了大半。
士兵臨摹完畢將參照的地圖遞到蘇克牧瀆手中。
他滿意地將地圖收入囊中,問道:“軍師何在?”
士兵會意,飛快回答:咱們的軍師在后帳休息,太清來的那位黑袍軍師和軍師說了些什么,在飯前離開了營中。
“戶沿!”蘇克牧瀆大喊了一聲,緊接著便從后頭走出一個懶洋洋的青年胡夷青年來。
狼牙軍的軍師戶沿和那個神神秘秘的太清人大多時候意見相左,一二來去便演變成了極不對付的關(guān)系。
蘇克牧瀆詢問那人在走前都同他說了些什么戶沿坐在桌上,抓起一把葡萄干漫不經(jīng)心地復(fù)述;“他說他出去半刻便回來,應(yīng)當(dāng)能趕在晚宴之前?!?p> 戶沿再次提醒蘇克牧瀆不要輕信他,順帶戳了戳他的脊梁骨。
現(xiàn)下晚宴都結(jié)束了還不見人影,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看著就不靠譜。
蘇克牧瀆沒有接話,聽得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帳簾便被人掀開。
息差來報,太清來的那位姑娘身子不適。
蘇克牧瀆憂心美人,正要同息差一道前去瞧瞧,門外卻進來了一個黑袍人,從頭到腳依舊遮蓋得連一根發(fā)絲都瞧不見。
戶沿白眼一翻,道是那位太清來的能人回來了。
褚云遙所在的帳內(nèi)燃了七八個火盆,一個個火勢都旺得不行,熱氣蒸得連脖子帶耳朵根都是紅的。
羅信立在塌前,額間隱隱約約有細汗冒出,被被窩裹得嚴實的褚云遙卻還在瑟瑟發(fā)抖。
帳中除了炭火盆中噼啪作響的聲音,便是褚云遙沉重且緩慢的呼吸聲,羅信背對著她,滿臉的愁容。
他原本便不愿她如此,現(xiàn)下心中更加生出悔意來。
前路未卜,只希望敬王殿下能夠?qū)⑺踩粠Щ靥?,才不負九泉之下的將軍啊?p> 褚云遙先是輕咳了一聲,緊接著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地猛烈咳嗽起來,就在他正要詢問之時,帳簾被人掀開了。
冷風(fēng)頓時灌了進來,令帳內(nèi)的熱氣驟減,褚云遙原本昏沉的頭開始隱隱作痛,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羅信見狀趕忙往旁邊站了站,替她擋住灌進來的風(fēng)。
這一切皆被進來的姹瀾和顧瀓沢收進眼底,后到一步的息差連忙命人放下簾帳莫要讓風(fēng)吹進來惹的人頭疼。
姹瀾瞧見息差獨自來了,忍不住調(diào)笑:“他心愛的小美人兒病了,那家伙竟然沒來?”
息差恭恭敬敬行禮,只道蘇克牧瀆有要事在身,不便走開。
羅信在褚云遙身旁小聲幫她翻譯著,聽到他已經(jīng)命人去請軍醫(yī)的時候,掙扎著從榻上坐了起來。
姹瀾雙眼彎彎,臉上笑意更甚,方才阿碧從醫(yī)帳拿了藥過來,醫(yī)帳現(xiàn)下正是無人的時候,想要找到那個風(fēng)流鬼可要費上點勁。
“無礙無礙!”褚云遙立刻接話,提出要去那個老太所在的醫(yī)帳。
姹瀾輕輕瞧她一眼,目光有意無意掃過羅信那張緊繃著的臉。
那本是給奴役看病的地方,眼下林北小姐可是蘇克牧瀆的心頭寶,怎能屈尊降貴去到如此污穢的地方,不過眼下一時半會也尋不到醫(yī)師,為了林小姐的病情著想也只好如此了。
羅信最后一個字落音的時候,褚云遙不自覺嘴角抽了抽。
說好的救命恩人呢……陰陽怪氣的話突如其來,還一套一套的。
不過也好,正遂了她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