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走路地姿勢,實在看著有些不雅觀,兩條腿分地很開,邁著很大的跨,那感覺就像是尿了褲子似的。
這幅古怪的樣子,惹得前面引路的小宮女,幾次都好奇的回過頭來,眼里全是驚訝之色,堂堂侯爵,居然尿了褲子,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xù)帶到娘娘的宮殿。
長孫看到徐毅的時候,先是吃了一驚,還以為徐毅是受了什么傷,待聽完徐毅的解釋后,便當場‘哧哧’的笑了起來,到了后來時,那笑聲便控制不住了。
徐毅一臉尷尬的站在那里,聽著長孫在哪里肆無忌憚的笑,心里微微有些納悶,這兩口子怎么都一個德性,笑起來沒完沒了的。
這殿里可是還有別人的,身前有個小兒繞膝的,應(yīng)當是陰妃,那邊姿容較好的,應(yīng)該是楊妃沒錯了,身為六宮之主,也不知道收斂一點。
“早就聽說新豐侯年少多智,今見了果然一表人才!”可能是看到徐毅站在門口,一臉尷尬的樣子了,楊妃隨便找了個話題,便望著尷尬站在門口的徐毅道。
“是呢!”楊妃的這話落下,那邊的陰妃,似乎也反應(yīng)了過來,沖著徐毅輕笑一聲,接過楊妃的話茬道:“這些天陛下還時常提起新豐侯呢!”
這話徐毅可不敢亂接,只管在那里點頭微笑,一副你們盡管說,我要接一句話,便算我輸?shù)谋砬椤?p> “聰明倒是真聰明!”長孫終于是笑夠了,拿宮女遞來的帕子,擦了擦笑出的眼淚,這才望著徐毅說道:“可就是有時候,這聰明勁兒,會用到別處去!”
徐毅便有點郁悶了,貌似這段時間,他也沒做什么事吧,尤其,還是跟皇家沾邊的事,難不成,長孫還揪著上次的事不放?
“畢竟是年少嘛!”聽長孫這一說,旁邊的楊妃,似乎深有體會似的,贊同的點點頭道:“好些時候,做起事來便有些不顧后果,這事兒倒是要娘娘多多費心了!”
“哪里??!”楊妃的這話,聽的長孫不住的搖頭,一副唉聲嘆氣的樣子,說道:“上次就因為那事,本宮到現(xiàn)在心里都不是滋味,想來,這小子心里還記恨著本宮吧!”
“娘娘說的哪里話,那本來便是我的錯!”長孫這話,聽的徐毅心里便是‘咯噔’一下,趕忙沖著長孫一躬身,說道:“娘娘那樣做,也是為了我好!”
這話便有點違心了,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長孫既然都這么說了,他難不成,還要梗著脖子承認嗎,反正錢都被沒收了,還指望能要回來嗎?
“你也別這樣說!”長孫原本坐著的人,聽到徐毅的這話后,不由的站起身來,那臃腫的身子,看到徐毅都微微皺眉,估摸著,這是快要臨盆了吧!
一旁坐著的楊妃跟陰妃兩人,眼見的長孫挺著肚腹站起,趕緊上前兩步攙扶起長孫的手臂,便聽的長孫繼續(xù)說道:“其實這段時日,本宮總想著找個機會,將那錢還回去的…”
風(fēng)頭有點不對勁,長孫居然想吃到嘴里的,重新吐出來,徐毅覺得,這樣的事情,不應(yīng)該發(fā)生在長孫身上。
便是吐出來了,那也是帶著魚鉤的,不勾點東西回去,那還是長孫無垢嗎?
“不用不用!”想到這里的時候,徐毅一下子抬起頭來,沖著長孫連連擺手道:“那錢娘娘都已經(jīng)讓內(nèi)府的人,用來給藥村蓋了屋子,娘娘怎的忘了這事呢!”
“那是兩碼事!”長孫聽到徐毅的這話,先是微微一愣,似乎真的忘了這事似的,隨即,便嘆了口氣,道:“再者說了,就那些屋子,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錢不是!”
用不了那么多錢,那也剩不了那么多,就為了這點錢,還要退還給徐毅,徐毅更加不敢要了!
“看看吧,還是記恨上本宮了!”徐毅接二連三的拒絕,一副鐵了心不要的態(tài)度,終于使得長孫無奈的嘆口氣,沖著一旁的楊妃跟陰妃道。
這話落下時,就輪到楊妃跟陰妃兩人,來數(shù)落徐毅了,說什么皇后娘娘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好之類的,弄得到了后來,徐毅如果再拒絕,就感覺是個罪人了。
“好吧!”實在是沒辦法了,徐毅只好點點頭,沖著一臉憂傷的長孫道:“既然娘娘這么執(zhí)意,那我就收下便是了!”
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毅就覺得,包括長孫在內(nèi)的幾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笑意,看的徐毅突然有點發(fā)毛。
一尊做工十分精美的琉璃,隨后被擺到了徐毅面前,通體翠綠,乃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蟾蜍,看的徐毅有些心驚肉跳的,抬起頭來時,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好…好東西!”
“是吧!”長孫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目光盯著徐毅面前的蟾蜍,一臉贊許的道:“此乃長安城新出的物件,好些勛貴人家都爭相競爭,本宮運氣好,也搶到了一尊!”
徐毅小心的咽下一口唾液,靜靜地等著長孫的下文,果然,就聽的長孫微微頓了頓,目光突然似笑非笑的望著徐毅,道:“剩下的那些錢,便由這尊琉璃頂了吧!”
“這…這等尊貴之物,怕是不合適吧!”徐毅很想拿起眼前的蟾蜍就開溜,可假裝客氣的時候,還是得假裝客氣一下,然而,偏偏就這么客氣了一下,就出事了。
隨著徐毅的這句客氣,便見得長孫忽然輕笑一聲,望著徐毅話里有話的道:“尊貴嗎?本宮倒是聽說,此物出自藥村,也不知是真是假?”
徐毅頓時便笑不出來了,其實,從見到蟾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老秦知道了,長孫也知道了,徐毅不清楚,長安還有多少人清楚。
奶奶的腿,這朱平做事也太不嚴謹了,找他就是不想讓自己摻和到里面,現(xiàn)在倒是好了,就差在長安貼張告示了。
“放心好了,目前還沒那么多人知道的!”看著徐毅低著頭,在哪里嘀嘀咕咕的樣子,長孫頓時忍不住笑了笑,望著徐毅說道:“要是再過上一段時日,那可就說不準了!”
“娘娘提醒的是!”長孫的這話落下,便見得原本低著頭的徐毅,忽然抬起頭來,一臉痛定思痛的表情,微微嘆口氣道:“是我考慮的不周,若非娘娘及時提醒,差點就將長安的人都得罪了!”
徐毅這番痛定思痛的話,聽的長孫十分的順耳,本想開口安慰徐毅兩句了,卻沒想到,徐毅又接著道:“我這就回去讓人毀了爐灶,若是不行,再讓人將所得錢銀退還回去便是了!”
“那怎么能成!”徐毅這話一出,長孫的臉色,當即便是微微一變,不等徐毅把話說完,便搶先說道:“爐灶不能毀了…”
只是,這話剛剛落下,便聽的旁邊的楊妃,輕輕咳嗽了一聲,還在激動中的長孫,這才像是一下子反應(yīng)了過來,望著徐毅的目光,頓時便冷了下來:“你小子敢戲耍本宮?”
不過,想想也是的,就長孫對徐毅的了解,這小子怎么可能就因為她一句話,而毀了琉璃的爐灶呢,典型的小財迷一個!
徐毅的臉上,全是無辜的表情,一副受盡了冤屈的樣子,道:“娘娘這是說的哪里話,既然你都提醒了,那要是不趁早毀了爐灶怎么成,娘娘說的戲耍的話,小子實在是不明白!”
長孫深深的嘆口氣,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是跟裝糊涂到底了,想到這里,頓時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截了當?shù)牡溃骸澳菭t灶不能毀,敢毀了爐灶,本宮饒你不得!”
“那要是被人找上門呢?”徐毅表情委屈的不成,似乎被長孫的語氣給嚇到了,低著頭在那里問道:“到時只怕他們不會輕易放過小子的!”
“既然本宮這么說了,那還有人敢找上門去?”聽到徐毅這沒出息的話,長孫頓時咬了咬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
徐毅等的就是這句話,從看到蟾蜍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猜到,長孫有可能會摻和進來,既然是沒法推辭,那就索性將長孫從幕后拉到人前來。
后世不還有個法人代表嘛,憑啥在唐朝就不能有,有長孫這個法人代表在,倒是看看還有誰會去找他們麻煩。
“有娘娘這句話,小子便放心了!”徐毅開心的沖著長孫一躬身,一臉笑瞇瞇的道:“今后屬于娘娘的那一份,小子會按時給娘娘送來的!”
這話落下時,又看到旁邊眼巴巴望著他的楊妃跟陰妃,只好又接著道:“當然,也不會忘了兩位娘娘的好處!”
從長孫大殿里出來的時候,徐毅差點都笑出聲了,早上的時候,他還擔(dān)心的事情,這才沒過半天,就徹底解決了,爽?。?p> 但這心情,剛剛維持了一會兒,看到他在山谷里花費心思做的風(fēng)箏,居然在小胖子手里時,心情頓時便郁悶起來。
那小胖子徐毅是見過的,正是李二的三皇子,在史書上,被夸的天花亂墜的李泰,奶奶的,給兮若做的風(fēng)箏,憑啥就落到這小胖子手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