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著婢女快快趕回了軍營(yíng),珺璟似乎不在軍營(yíng),濯纓忙往姜芙帳中走去。
“公主這是要去哪?“婢女見濯纓一路上就行色匆匆,很是疑惑。
“我去找阿芙,你就不用跟著了,先回去吧?!奥犅劰魇侨フ宜帋?,婢女也沒有起疑,點(diǎn)頭退下了。
匆匆揭了簾子,迎面超正在整理藥材的姜芙走去。姜芙被她急切的神情嚇了一跳。
“公主可是有......“話語(yǔ)未完,被濯纓快速打斷。
“幫我個(gè)忙,帶上些退熱的藥,隨我去瞿山?!板t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
姜芙想要問清楚些,但看濯纓很是著急,便默不作聲,收拾了藥箱,跟在她身后出了帳。
兩人用了輕功很快到了瞿山。濯纓額頭上沁滿了汗珠,她病也還未好。
“公主?!敖娇粗苁菗?dān)心。
“上山,去山頂?!皟扇松狭松?。濯纓憑著記憶很快找到了藺昱。
此去耽誤了些時(shí)間,他像是睡著了,呼吸輕淺不聞。
姜芙見到藺昱很是驚訝。此人雖生著病,可氣質(zhì)不凡,絕非普通人,而且...而且他的穿著還是北陵服飾。
“他發(fā)了高熱?!板t輕輕開口,蹲在藺昱生病,擔(dān)憂的摸著他的額頭。
似是把他驚醒了,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抬眼看她,又看向她身邊的姜芙。
“咳咳?!皠傄f話,卻又咳嗽起來。
“公子病的不輕?!敖娇此鹊娜绱藝?yán)重,蹲下,拉過他的手,細(xì)細(xì)給他把脈。
“公主,奴婢的藥箱里有退熱的藥丸,可否幫奴婢拿來?!?p> 濯纓打開藥箱,拿出放著的一堆小藥瓶。
“紅色的那個(gè),先給這公子服下。“
藥丸很是苦澀,藺昱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濯纓想到那日哥哥給她吃那藥丸,也是苦極了。
“奴婢且去取些水來,公主在這里等著奴婢?!敖揭呀?jīng)寫完了藥案,見藺昱嘴唇干澀而且他似乎有話要和公主說,便找了個(gè)借口,給了她們兩人空間。
“好苦?!八偷偷拈_口。
“良藥苦口。“濯纓拿起姜芙寫的藥案。
“這藥丸退熱效果極佳,等會(huì)你先回去睡著,明日起來能好許多,其他藥你那既沒有,明日我便取了來給你。“想了想又補(bǔ)充說。
“明日午后,老槐樹下?!?p> “你又幫了我。“藺昱看著她,語(yǔ)氣雖低卻含著溫柔。
“那這次你送我什么?“濯纓壓這他的白衫,和他湊的很近,眨著眼睛,調(diào)皮的說道。
“呵,公主剛剛是沒吻夠嗎?“他輕笑,兩人氣息相融,融去了剛剛藥丸的清苦氣息。
“你!那可是我初吻。“濯纓被他輕浮的微笑惹到,起身恨恨的說道,可耳朵卻紅了。
他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淺笑不說話。
“果然這藥丸藥效極好,下次再見著你,我可不會(huì)管你了。“濯纓見他笑,更是羞惱。
“公主,奴婢剛?cè)〉乃蝗缱屵@位公子服下?!斑@時(shí)姜芙回來了。
“你給他拿去。“濯纓頭也不回,背對(duì)著藺昱。
姜芙看著兩人,也是一笑,將水遞給了藺昱。
藺昱接過水,大口喝了起來,沖淡了口中的苦味。
“此次多謝公主和姑娘幫忙?!八剖怯辛肆?,藺昱起身,向兩人行禮。
“公子那藥案...“
“他那沒藥,我明日取來給他。“濯纓沒好氣的看著藺昱,打斷了姜芙。
“阿芙,我們走?!罢f完便拉著姜芙下了山,一眼都沒再給過藺昱。
身影消失在綠樹叢中。
待她們走后,藺昱低頭看了看攥在手中的水藍(lán)色絲帕,她的手絹。
“你可知那也是我的初吻?!?p> 下了山,濯纓似乎想起了什么。忙轉(zhuǎn)身拉起姜芙的手。
“今日之事可萬(wàn)萬(wàn)不能告訴哥哥,阿芙?!?p> 姜芙見她言辭急切,掩面一笑,略帶著笑意。
“知道了公主,那位應(yīng)該是公主的朋友吧?!?p> 只是朋友嗎?
濯纓想的出神,姜芙輕拉她的衣袖她才回過神。
“嗯,我們快回去吧,你到時(shí)候幫我包著那些藥,可要麻煩你了,阿芙?!?p> “這是阿芙應(yīng)該做的。“
隨后兩人便回了軍營(yíng),姜芙也沒有深探他的身份,既然是公主帶她去的,那她也就不多想了。只是昨日公主也如此高熱,今日這位公子也......
姜芙搖搖頭,打斷了自己的思緒,這不是她該想的。濯纓于她有恩,她應(yīng)盡力報(bào)答她。
“殿下?!盎氐杰姞I(yíng),遇到了匆匆前來的夜塵。
“可是有事?“見他行色慌張。
他的氣色雖還是很差,但夜塵看他似乎比晨起好了很多。
“殿下,藥師被人暗殺了。“
夜塵低聲回稟。
但看藺昱似乎早已料到,便跟著他走進(jìn)了軍帳。
“哎,你可回來了,怎么?藥呢?“帳內(nèi),顧燼偏巧回頭看到剛走進(jìn)來的藺昱,卻見他兩手空空。
“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藺昱見他剛剛眉頭緊鎖,應(yīng)該是有事發(fā)生。
“哦,正想同你說,今日你走后沒多久,聽下面來報(bào)說藥師采藥途中被人暗殺?!邦櫊a眼神暗了暗。
“如今軍營(yíng)中沒有什么藥,且只有一位藥童,你這病......“顧燼望了望他的氣色,像是好了許多。
“你今日可是遇見了什么人?“帶著絲玩笑,湊近藺昱,早上氣色還不好呢,怎么去了趟瞿山,就大有療效,肯定是有人給他服了藥。
顧燼雖醫(yī)術(shù)并不很擅長(zhǎng),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定是有人給他吃過藥了。
“軍中可好?“藺昱并不回答他的問題,轉(zhuǎn)移了話題。
“今日也都乖覺,哎我說,可是那個(gè)菡萏姑娘?“顧燼不屈不撓,今日他偏要問出來。
“嗯?!皯?yīng)答的很爽快,顧燼倒是一驚。
“那你怎么...你可知藥師?“顧燼望了望帳外,壓低了聲線。
“知道了,剛剛夜塵同我說了?!疤A昱緩緩說。
“你怎還不急,當(dāng)時(shí)是沒藥,如今連藥師都沒有了。你莫不是病糊涂了?!邦櫊a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那你這病可如何是好?!?p> 藺昱卻很是淡定,只讓他放心,便讓夜塵送了顧燼回剛給他搭好的軍帳里去。
走出軍帳,顧燼轉(zhuǎn)而想向夜塵探個(gè)究竟,奈何夜塵也一問三不知。
“罷了罷了,一個(gè)個(gè)的都不知道?!邦櫊a搖著頭,一臉無奈的走進(jìn)了軍帳,嘴可真緊!看著顧燼的身影,夜塵也很是無奈,公子,我可是真不知,每次殿下可都不讓我跟著,我也沒辦法。
待顧燼出去后,藺昱看了帳外,一如既往的平靜,他低下了頭,眼簾微垂,看著案上的茶杯,藥師之死,絕對(duì)沒有那么簡(jiǎn)單,她們到底是要開始動(dòng)手了。想著,眼神暗了幾分,是該有下一步對(duì)策了。
之前他雖服了藥,退了燒,可到底身子虛,睡意抵擋不住的涌上來,藺昱簡(jiǎn)單的梳洗了一下,他觸到自己的嘴唇時(shí),嘴角不自覺的上揚(yáng)。上塌,蓋上錦被,不一會(huì)便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