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兒!“房內(nèi)皇后制止了珺璟,轉(zhuǎn)頭安撫已然生氣的皇帝。
“皇上,曜兒怕是貪杯了,還是讓他快些回去歇息吧?!罢f著示意候在一邊的內(nèi)侍送珺璟下去。
“母后?“珺璟還想說話,但內(nèi)侍照著皇后的吩咐,將他送出了房間。
“如此心軟,該舍棄時不舍棄,將來如何擔(dān)當(dāng)大任?!盎实蹥饧?,啪的一掌拍在桌案上。
一邊的皇后大氣不敢出。
而另一邊,卻是不同。如今這事辦成,倒是為藺旻的太子之位又多加了一個保障。殿內(nèi)身著華服的女子心滿意足的飲著小酒。
下一步,便是除了藺昱。嫣紅的指甲握著精致小巧的酒杯,嘴角翹起,一下一下的敲著杯壁。
“你下去幫我查查,這東桓公主可與二弟有何關(guān)系?“東宮內(nèi),藺旻暗暗叫來心腹。宴席上藺昱一杯杯的喝酒,再加上濯纓的眼神,他不免起了懷疑。
這兩人之間,定有問題。
深夜,宮中慢慢靜了下來,濯纓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那句話總是繞在她耳邊,還有藺昱那落寞的神情。他們將她的婚期定在下月十七,沒有人問過她的感受,與其這樣說,不如說他們可能根本不在意她。
難道真的是注定了嗎?
“多謝北陵的盛情款待,希望兩國還能像現(xiàn)在這般,邦交友好?!?p> 按規(guī)矩,藺昱應(yīng)該在這同北陵皇帝太子一起送別他們,可濯纓卻沒看見她的聲音。她的目光搜索著,但卻對上了藺旻的目光。他的目光輕蔑,卻像是看穿了一切。
濯纓斂了眼神,再不回望,自顧自上了馬車。剛剛藺旻的眼神,分明是知道了些什么,莫不是昨日宴會上,太過了。濯纓暗想不好,卻也覆水難收。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回到東桓皇宮,日子又恢復(fù)如初。哥哥沒休息幾日,還是被父皇派去了西部。
“這月你且先去西部,朕心中已有將軍人選,不日你倆便做交接,然后你再回來?!案富收f的很是輕巧,眼神卻并沒有看向珺璟。原是在看一旁坐著的何昭儀懷中的孩兒。
這是他們的九弟,父皇給他賜名為珺玨。
珺璟并不喜何昭儀,忙請了安告退。濯纓在這也著實無趣,便也同哥哥一道離開了。
“阿妧下月便要嫁人了?!艾B璟看著濯纓,他知道她的心思。
“沒事的哥哥,阿妧很好?!板t怕哥哥一直牽掛,抬頭一笑。
“那下月十七,哥哥總回來了?!八嫔闲χ?,心中卻是在滴血,下月,下月,她多想下月不要到來。
“答應(yīng)你。“珺璟同她拉勾。
父皇說已選定將軍人選,也不知是誰。
南夷皇宮。
“二皇子這次可是要兩千精兵,這兵馬我可不輕易外借。“軒轅茗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藺昱。
那晚藺昱辭別父皇,說是回西部,卻改道來了南夷,讓夜塵回軍營,換了朱雀和玄武過來。
“你可要有依據(jù)說服朕?!?p> 藺昱微微偏頭一輕笑。
“不知陛下這可有棋盤。“
軒轅茗會意,命人取來棋盤。
黑子是藺昱,白子是軒轅茗。白子退,黑子進(jìn)。藺昱從容不破的放著黑子,軒轅茗確實眉頭緊鎖。棋子接連落在棋盤上,一路下來,勝負(fù)已定。
“好計策,竟先讓幾子來進(jìn)入白子內(nèi)部?!耙痪珠],軒轅茗懶散的靠在椅子上。
“既如此,兩千精兵便由二皇子差遣。“
一旁的朱雀玄武本以為殿下這局怕是要輸,開頭如此不利,卻不想后面竟能如此反轉(zhuǎn)。但兩人通過棋局,大致也明白了自家殿下的計策。如今雖太子與東桓嫡公主定了親事,但北陵皇帝的意并不在此處,下月十七,怕不是成婚,而是趁此,攻入西部。
“聽二皇子的好消息?!败庌@茗起身,一旁睡著的白貓被驚動。
藺昱本轉(zhuǎn)身欲離開,轉(zhuǎn)頭朝軒轅茗一笑。
“陛下便等著迎接令妹?!?p> 這太子之位,他必然不會輕易放棄去爭,濯纓也決不可能讓給藺旻。如今看西部的局勢,再加上最近父皇的部署,下月十七,她的大婚,怕是不會太平。
“這可是真的?你確定沒有聽錯?“
云隱宮內(nèi),濯纓聽著珺琦的話,愣了許久。
何焱,何昭儀的哥哥,之前是商人出生,后在朝堂上做了官,如今竟被父皇派去鎮(zhèn)守西部。這不是個天大的笑話,父皇雖寵何昭儀,怎能如此胡亂作為?
“我聽的真真切切。“珺琦也是很不明白父皇的作為,讓一個商人出生的人去西部,如何能夠管理好軍隊。
“我要去向父皇問清楚?!板t沖動欲要出門,卻被珺琦攔住。
“姐姐不可如此莽撞?!艾B琦忙拉住濯纓的胳膊。
“如今姐姐快要出嫁,這樣急匆匆的跑去質(zhì)問父皇,怕是不妥?!?p> 濯纓很快冷靜下來,珺琦說的不無道理,她如此魯莽的跑去質(zhì)問,父皇怕是...
“珺琦,你快去查查這個何焱的底細(xì),還有何昭儀?!板t壓低了聲音,悄悄同珺琦講。
珺琦點點頭,快步走出了云隱宮。
不知為何,濯纓心中總是不安。自己之前應(yīng)該是從未與何昭儀碰過面,不知為何,何昭儀總是處處針對她,而且自她見何昭儀第一面起,便沒有見過她的好臉色。
到底是為何。
夏日的蟬鳴總是讓人煩躁,濯纓搖著團(tuán)扇,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卻久久不能平息。
離她出嫁之日越來愈近,只剩七日了。
想到大婚,濯纓心中不免煩悶,藺昱和藺旻兩張面孔不斷交替浮現(xiàn)在眼前。
北陵為何如此急切的想要同東桓聯(lián)姻。
西部尚不穩(wěn)定,若是聯(lián)姻能讓地區(qū)安穩(wěn),造福一方百姓,那樣倒也罷了。
但就怕北陵...
她相信藺昱,但她不信北陵。
而且這時,父皇突然任命一介商賈當(dāng)?shù)?,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問題。
想著濯纓皺緊了眉頭。
也不知道珺琦能不能查到何焱的底細(xì)。
“何焱,何昭儀...”她愣愣的出神。
也不知道,后面會踏入怎樣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