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菊池恭子身邊的井口尚紀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
看到菊池恭子還在煩躁的抓撓耳環(huán),耳根上皮都破了,血痕一道又一道,
嚇了一跳說:
“恭子你怎么了?耳朵沒事吧?”
菊池恭子如夢初醒。
見所有人都一臉古怪的看著她,連忙從包里拿出小鏡子照了下,果然看到耳朵被抓得觸目驚心。
她震驚的捂住嘴巴,半響才訥訥說道:
“可能在耳朵上打洞的時候沒注意,耳洞感染發(fā)炎了,總覺得好癢,我也不想去抓的,可就是忍不住。”
井口尚紀有些后怕,起身說:“你們先吃點東西,我?guī)Чё尤ベI點雙氧水和紅霉素處理下。”
“我也一起去吧?!笔嗪驼嬲f。
井口尚紀白了石坂和真一眼,三人一起出去了。
等再回來時。
菊池恭子的耳環(huán)已經(jīng)取了下來,耳洞也消毒處理好了,
她容光煥發(fā),笑嘻嘻的挽住井口尚紀的胳膊,說:
“我們上午去游樂園玩吧,下午再去看電影,怎么樣?”
“好耶?!?p> “游樂園出發(fā)!”
3個女生有說有笑的走在前面。
石坂和真被井口尚紀丟到一邊,只能過來跟著上川楚,壞笑著說:
“你和長谷川同學怎么樣了?”
“別瞎撮合了,我對她沒什么意思?!鄙洗ǔ驍鄩男Φ氖嗪驼?,又問道:
“你和井口尚紀,還有那個叫菊池恭子的女生,上周都去鄉(xiāng)下玩過?”
“對啊?!?p> “你們什么時候戴的耳環(huán)?”上川楚問。
“你問這個干什么,”石坂和真愣了愣,見上川楚神情有些嚴肅,才開口說道:
“我們3個去之前,都沒戴耳環(huán),不過鄉(xiāng)下的溫泉旅館有人贈送耳環(huán)紀念品,我們就都戴上了?!?p> 上川楚眉頭皺了皺,說:“石坂,你最好把耳環(huán)摘了。”
“唉?為什么?”
“你上課的時候,也像菊池恭子那樣抓耳朵,我感覺不是很舒服。”上川楚說。
石坂和真愣了愣。
突然滿不在乎的一笑,拍了拍上川楚后背,說:
“我情況沒她那么嚴重,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今天好好玩上一天吧?!?p> ……
一天玩下來。
幾人都累了。
在夜晚繁華的街道上逛著,一股夜風吹來,樹葉嘩嘩作響。
眾人都覺得有些冷。
“今天就玩到這里,回家嘍?!本谏屑o說。
長谷川薰蹙眉看著菊池恭子,說:“恭子,你沒事吧,怎么又抓起耳朵來了。”
“癢……”
“耳朵好癢……”
“有什么東西在耳朵里面。”
上川楚聞言望去。
只見菊池恭子不知道什么時候,猛然煩躁難耐起來。
她雙手使勁抓著耳朵,耳根被抓得鮮血淋漓,都渾然不覺。
“菊池?!?p> 上川楚大吃一驚。
臉色一沉,過去一把抓住菊池恭子的手,不讓她繼續(xù)傷害自己的身體。
“耳朵里面有異物。”
“癢得好難受……”
“好像是有蟑螂在耳朵里面……”
菊池恭子劇烈掙扎著。
掙開上川楚手臂,痛苦的叫出聲來。
顫抖的手猛然伸向耳朵,想把耳朵里那讓她瘙癢難耐的東西扯出來。
在上川楚的視線內(nèi)。
菊池恭子的耳朵里似乎真的有異物。
一條紅色混雜著白色,線壯模樣的東西。
終于被她從耳朵里,一截一截的拉了出來。
這線壯模樣的東西沒有斷掉,依舊連在她耳朵里。
血在滴落……
“呵呵?!?p> “我說耳朵怎么這么癢,原來是這個東西在里面,這到底是什么啊……”
菊池恭子滿臉錯愕。
扯了一下從自己耳朵里抓出來的東西。
沒有斷。
眼球傳來緊縮感。
她下意識又拉了一下。
就發(fā)現(xiàn)耳朵里的白線異物,似乎連接著自己的眼球。
每拉扯一下,眼球就受到牽連被扯動一下,
耳朵里瘙癢的感覺就會因為眼球后面輕微的疼痛而減少了一分。
她下意識的又去扯動白線異物,又拉出了一截。
“是視神經(jīng)嗎……”
“視神經(jīng)被我扯出來了……”
菊池恭子喃喃自語,終于驚恐了起來。
“恭子!你在說什么???什么視神經(jīng)……”
井口尚紀發(fā)現(xiàn)閨蜜神色很不對勁,有些瘋瘋癲癲的,擔心關(guān)切的過去詢問。
她不知道菊池恭子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長谷川薰和石坂和真也是如此。
在他們的視線里。
菊池恭子雙手做出抓著什么東西的樣子,可她手上卻什么東西都沒有,顯得很驚恐。
“……”
上川楚意識凝聚左眼。
看了眼菊池恭子的SAN值,-67。
他明白了。
所有人里面,除了菊池恭子外,只有上川楚的SAN值是負數(shù)-45。
SAN值負數(shù),意味著沉入深淵,理智和認知被扭曲,
所以菊池恭子才能和上川楚一樣,看到被拉扯出來的白線視神經(jīng)。
而其他正常人卻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異常。
-47。
-49。
-51。
上川楚看著視神經(jīng)。
他的SAN值在掉。
這個時候。
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行人里。
走來了一個戴著灰色頭巾、老態(tài)龍鐘的老太婆。
這老太婆快步接近菊池恭子身后。
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xiàn)出詭異的笑容,聲音沙啞的喃喃說:
“高中生戴耳環(huán)是不好的喲,看吧,視神經(jīng)都被扯出來了,婆婆給你剪掉好了?!?p> 老太婆說著,突然從破布腰包里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剪子。
咔嚓一聲。
直接把菊池恭子的視神經(jīng)給剪斷。
菊池恭子一臉暢快,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視神經(jīng)終于全扯了出來。
“呼,終于不癢了,嘿嘿……”
“……”
“我,我……”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我瞎了嗎,嗚嗚,嗚嗚……”
菊池恭子使勁瞪大了眼睛。
世界一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這個變化讓她猛然驚恐起來,發(fā)出哭聲。
一片黑暗中。
她突然覺得身后有些陰冷。
似乎有誰靠近。
陰冷到極致的氣息,讓她毛骨悚然,后背起了一片細細密密的疙瘩。
她想去看身后是誰。
可現(xiàn)在瞎了,什么都看不見。
她再也難以抑制內(nèi)心沸騰的恐慌。
尖叫一聲,拔腿就跑。
這里是大街。
夜晚的燈光下,車輛川流不息。
上川楚知道菊池恭子視神經(jīng)被剪斷,現(xiàn)在什么都看不見,亂跑絕對會有危險。
他本能的沖了過去,想把菊池恭子拽住。
咔嚓咔嚓。
那老太婆猛然回頭,目光就像釘子,死死扎在上川楚身上,手里的剪刀寒光閃閃:
“你看得見我?你干涉我?”
“你看得見我?你干涉我?”
“你干涉我,殺了你,殺了你……”
上川楚心一沉。
這老太婆顯然是神靈。
強制干涉神靈殺人,只有一個結(jié)果,就是被神用簡單粗暴的方法直接抹殺。
上川楚冷汗淋漓。
如墜冰窖,動也不敢動。
雙眼一片茫然,臉上沒什么表情,強行做出觀測不到這老太婆的樣子。
內(nèi)心卻低喝一聲:
“八尺樣。”
“血緣標記?!?p> 電線桿上,八尺樣在夜色中踩踏而出,宛如白色死神來到人間,面無表情的看向老太婆。
一抹血色突然沒入老太婆頭頂。
老太婆卻似乎沒有察覺,還在死死盯著上川楚。
這時。
街道拐角外。
猛然傳來刺耳銳利的剎車聲,打破了熙攘繁華的夜晚。
隱約能聽到有人在驚呼。
“有人被車撞了!”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