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戲精玉瑤
玉瑤和無璣二人緊閉房門,大約一個時辰,房門從內(nèi)打開,兩人勾肩搭背,玉瑤一只胳膊環(huán)過無璣后頸,搭在她的肩上,臉上掛著陰笑,渾身的痞流氓氣息,見師尊在門口等候,頭皮一緊,連忙把手扯下來,摸摸鼻子,滿臉堆笑道:
“師尊,那個我們回房,徒兒跟你解釋解釋?!?p> 凌安風(fēng)斜視她一眼,率先轉(zhuǎn)身朝客房走去。
玉瑤一進(jìn)房間,就賊眉鼠眼地關(guān)上房門,滿臉猥瑣的笑,看得凌安風(fēng)眉頭一跳,眼神變得幽暗。
“師尊,你會不會煉制變聲的丹藥?”玉瑤自顧自地坐在一旁,撈起茶杯就灌了下去,大咧咧用衣袖擦嘴角。
凌安風(fēng)強(qiáng)忍住告訴她,那茶杯是自己喝過的,再看她那做派,活脫脫一個渾小子,暗想孟母三遷的話本是有幾分道理,剛到兩三個時辰,就成這樣,日子一久,幼苗豈不是會長成歪脖子樹。
玉瑤問完眼睛直直地盯著師尊,發(fā)現(xiàn)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幾分毛骨悚然,半天沒等到回答,她正想說算了,就聽到師尊說了一句風(fēng)馬牛不相關(guān)的話,“我們?nèi)蘸蟊仨氉?,這兩天除非必要,你在房間里修煉,為師陪著?!?p> “至于你說的變聲丹藥,現(xiàn)下沒藥材,不過為師可以教你如何改變聲音?!?p> 半個時辰后,凌安風(fēng)十分后悔教她變聲,期間,他聽到過盜賊的狂笑聲,“哈哈哈哈,小娘子做大爺?shù)膲赫蛉税伞!保澳愫鞍?,喊破喉嚨也沒人救你?!边€有青樓的風(fēng)塵女子調(diào)笑的聲音,“公子,奴家等了你好久,你個負(fù)心薄義的負(fù)心漢。”,太監(jiān)陰柔的聲音,“圣旨曰,今丞相府得天之庇佑,降五彩祥瑞,得天佑之女,此乃我大衍皇朝之幸,預(yù)示我國迎來繁榮昌盛。封此女為降仙郡主,賜名上官玉瑤,公主份例,黃金千兩,良田千傾,布帛百匹,女官兩人,婢女四人,欽此?!?p> 聽到這里,凌安風(fēng)再也忍不住,瞪目怒斥,“夠了,今日就在房間修煉,以后少聽些污言穢語?!?p> 玉瑤正模仿地興起,被師尊打斷,看著對方難得一見盛怒的表情,嚇得打了一個嗝,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如此清晰,羞得臉頰發(fā)燙,囁嚅地回答是。
心里忍不住甩自己一巴掌,明明以前偽裝地很完美,乖巧可愛的小徒弟,今日多次在師尊面前放飛自我,整個市井地痞??隙ㄊ菬o璣帶壞了自己,玉瑤在心里給無璣狠狠地記了一筆。
啊切,無璣揉揉鼻子,心想誰在罵我。
房間靜默一片,玉瑤乖乖地盤坐在塌上修煉,凌安風(fēng)閉眼假寐。
次日,城主府張燈結(jié)彩,眾人在準(zhǔn)備明日城主大小姐成親大禮,臉上喜氣洋洋,夸新郎官一表人才,和無璣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季留松看著院子里的紅燈籠,刺眼至極,轉(zhuǎn)身關(guān)上房門,坐在桌前看書,心里卻痛如刀鈍。
“哎,我跟你說,我剛剛在小姐院子聽到吵鬧聲,聽到姑爺隱隱提到季公子,然后就是一陣花瓶摔碎的聲音,最后沒了動靜,小姐會不會出什么事?”季留竹聽到門外有人低聲地說道。
“你別瞎說,小姐不喜歡姑爺,為什么要嫁給他?”另一個低聲喝道,聲音帶著一絲懷疑。
“你傻呀,城主就她一個女兒,不趕緊讓她成親,傳宗接代,以后死在獸潮,不就無后了嘛?!?p> “這話你也敢說,我們快走,別被人發(fā)現(xiàn)?!?p> 兩人走遠(yuǎn)了,院子又恢復(fù)了安靜,季留松的心掀起了巨浪,擔(dān)心無璣想不開,連忙往她院子走去,院子一個下人都沒有。
正準(zhǔn)備敲門,只聽見無璣哭著質(zhì)問,“凌公子,你為何如此說?”
另一道冷漠無情的聲音回答,“呵,你以為我真心悅你,要不是看上這偌大的城主府,誰會跟你一個五大三粗的糙婆子成親,嘶,你,你也不想想,你自己要才情沒才情,要容貌沒容貌,誰會喜歡你?!?p> 玉瑤搓搓手臂,看著無璣,這女人下手真黑。
“可是,你不是說會好好待我嗎?”只聽無璣啜泣地問道。
“呵呵,我那只是敷衍城主的話,你也當(dāng)真,直接告訴你吧,那些來你家提親的人,誰是真心喜歡你,若沒有城主繼承人這層身份,沒人會多看你眼,那些人和我打一樣的主意,先進(jìn)城主府,待城主歸去,嘶,你真是,被拿捏的面團(tuán)。”另一道聲音殘忍冷酷地獰笑道。
“我要去告訴父親,我不成親了?!睙o璣似乎被激出了火氣,聲音漸漸拔高。
“去啊,你想想看,一個月前,你拒絕全城男子的求婚,得罪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倆明日成親,你現(xiàn)在悔婚,那些人如何看你,如何看你父親,你可是在扇自己父親的臉面啊?!绷硪坏缆曇羿托Φ卣f道,仿佛篤定了無璣沒有退路可言。
“我,我,我,嗚嗚嗚嗚嗚?!睙o璣似乎掩面哭泣,只有嗚咽的聲音鉆進(jìn)季留竹的耳里,心似乎被一只手抓得生疼。
“別哭了,丑死了,放心,我以后不會碰你,我有我可愛美麗大方善解人意的侍女就夠了,你瞪什么,難道不是事實嗎?”那人毫不留情地諷刺。
“我去找留松,他一定會娶我的?!睙o璣似乎給自己打氣,弱弱地說道。
季留松站在門外,愣愣地站著。
“切,你還惦記著那個病,哎哎,你還惦記著那個人啊,我聽侍女說,他不是拒絕你了嗎?你臉皮也太厚了吧,不過我說啊,他這人是不錯,雖然生病,但也不是沒法治好,剛好我家侍女就會岐黃之術(shù),但為什么要救他,哎,我家侍女心悅我,這次跟你成親,她生了好大一通氣,我先回去哄哄她吧,你自個好好想想?!蹦侨怂坪跬T外走來,季留松連忙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玉瑤看到門外空無一人,挑挑眉,吹了一聲口哨,轉(zhuǎn)頭邪魅一笑,“糙婆子,本公子走了。”說完,立馬跑出院子,只聽身后傳出一聲怒吼。
玉瑤回到客房,關(guān)上門拍拍胸脯,轉(zhuǎn)身看到師尊端坐在前方,緩步上前,乖巧地作揖,“師尊,事情已經(jīng)成了一半?!?p> “全部打算告訴為師。”凌安風(fēng)示意她坐下說話,昨日被她的魔音穿耳,氣得忘記問兩人的打算。
玉瑤立刻來了精神,托盤而出,邊說邊比劃,明亮狡黠的眸子讓普通的面容生動起來,更有趣的是,她一人分飾幾角,表情聲音模仿地惟妙惟肖。
“就這樣,明日是最后的一步,所以,還得委屈師尊繼續(xù)待在房間里。”
是夜,玉瑤坐在桌邊耐心等著季留松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