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太陽從山頭完全出來了。
早飯過后,陳寒拿著薄薄的被套和床單,單手插兜,從房間徑直走向來大門。
陳爸微微皺了皺眉,突然命令陳寒站住。
陳爸一聲令下,陳媽和陳嘉也下意識看了過去。
“干嘛呢又想造反?”陳媽倒是先開口,隨后又是看了一眼陳嘉,顯然是尷尬先占了上風。
陳寒用舌尖蹭了蹭后槽牙,一臉不耐煩地回過頭,看了一眼沒說話的陳嘉,把被套給丟地上就摔門出去了。
在太陽強烈光的照射下,夏暖揉了揉雙眼,低頭看了一眼桌角,愣是把自己給看傻了。
“在想什么呢?”一個聲音響起。
緊接著,腦袋就被人用紙團敲了一下,夏暖抬眸,沒看見門口有人,氣鼓鼓的樣子還挺撓人的。
夏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她那渴睡人的眼,眼眶很快就給跟著濕潤起來了。
她瞪著前方,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分分鐘就想把對方給秒殺了,嘴一張一合的,分明在說著:“陳寒,你死定了!”
她的鞋帶分別被綁在了兩個桌角下,能干出這種事情來的人,除了陳寒,著實是想不出還有誰了。
一本物理書突然嗖的一下飛過來。
“臥槽!好疼!還來,誰???”夏暖揉著自己的臉,隨手從抽屜里拿出面小鏡子,對著自己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照了又照,反復照個不停,生怕毀容了似的。
在確認臉沒事沒毀容后,她把氣撒在了可樂瓶上,猛地轉過頭,一忍再忍地問道:“你瞎?。俊?p> 只見單眈眈翹著個二郎腿,坐在最后一排隨便某個同學的桌子上。
夏暖乍一看是單眈眈,于是一本書就給悄悄地了過去,無需再忍道:“也對,的確,是瞎,像你這種人,還不是一般的瞎?!?p> 單眈眈接住了那本書,瞥了一眼夏暖,故作高冷,掀起薄唇:“切,玩不起?!?p> 他余光倏然掃到從夏暖旁邊路過的陳寒,薄唇抿起凌厲的弧度,調侃道:“干嘛呢,當電燈泡呢?”
陳寒貌似是昨晚沒睡好,揉了揉睡眼,頓時間心肝不由得顫了幾下,好一會反應過來到時候,便朝單眈眈翻了個白眼,右手食指指了指他,再點了兩下自己的太陽穴。
有?。?!還病的不輕!!
他把書包丟在課桌上,慵懶的坐下,偏過頭盯著旁邊的夏暖看,拿走了她手上拿著的那瓶百事可樂,隨手放在了桌上。
夏暖彎腰去解開鞋帶,只見陳寒撅嘴吹著口哨,悠悠然地聳了聳肩。
就在她準備起來時,陳寒一邊把手放在了夏暖頭頂的桌角上,一邊喝著她喝過的可樂。
“我靠太丟人了吧,我還以為是他!”夏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卻沒注意到陳寒剛伸過來的手。
那一瞬間的抽筋,可把陳寒給整得抖了抖,嚇得陳寒咽了咽口水,兩無處安放的腿趕忙退了退,還以為夏暖又要發(fā)飆了。
陳寒抱起書本拔腿就準備溜,生怕多停留一秒,就會惹是生非似的。
他揉了揉自己的手,一副弱小了樣子,結結巴巴地說著:“咳咳咳……我我我……沒……惹你吧?”
“都流到衣服上了?!毕呐讨榻畹穆楸?,還不忘憋笑著。
陳寒用手背擦拭著嘴,手上受傷的部位流著膿,愣是把夏暖給看呆了,剛才還好好的笑容轉瞬即逝。
“手怎么了?”
陳寒垂了垂眼,整個人安靜的怪里怪氣的,忽而低頭掃了一眼夏暖,仔細品了品她那白白的手指。
夏暖下意識地收起了手指,攥緊了衣服躲了躲手指甲,生怕某人會對她的指甲圖謀不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