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外面突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一樓大廳絡(luò)繹不絕的員工已經(jīng)進入工作場所。
此時的薛進仍然爬坐在辦公桌前,雙眼冒著莫名的火,雙鬢更加的發(fā)黑。筆挺的灰色西裝已經(jīng)有了微小的褶皺。
是的,他一夜未睡,聽到走廊里有了微小的腳步聲音,他隨手拿起桌上的電話撥打了一串電話號,對面剛一接通,他就開口了,聲音帶著殺氣。
“你來公司了嗎?來了的話先進我辦公室!”簡單的話說完就掛!
齊濤聽著對面命令般的口氣似乎察覺有什么事情不妙。他走回到自己辦公室脫下外套,松了松領(lǐng)帶長吸一口氣就朝著那個辦公室走去。
推開門就看到薛進背對著自己站在窗前抽著煙,雙眼凝視著遠方。
“你早見到她了,是嗎?”他聲音低沉,他終于明白齊濤為什么會突然跟他聊關(guān)于林詠珊的事,原來他早他一步見到了她!
“是!”齊濤猜到他已經(jīng)見過她了,所以就不做辯駁!
“她在行政部?”薛進頓了頓繼續(xù)問,“是陳華讓她回來的?”
“不,陳華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權(quán)力。是崔娟叫她回來的!”齊濤忙解釋,生怕他誤會陳華!
“好的!我知道了,”你忙去吧!此刻的薛進平靜了很多,仿佛沒有什么大事情發(fā)生一樣,天知道,在他心里,多年鑄成的堡壘已經(jīng)塌陷,就昨天看到那個孩子喊她媽媽時,他內(nèi)心的堡壘已經(jīng)塌陷了。但是,他等了她那么長時間是為了什么,不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嗎,不管她現(xiàn)在是成家還是沒有成家,他只想聽她親口告訴她!
緊接著,他順其自然的,居然沒有一點猶豫的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熟練的撥通了行政部陳華的電話。
“喂,您好,薛總,請問有什么需要嗎?”陳華接起電話微笑著問。
對面的聲音低沉,聽不出任何情緒:“讓新來的林詠珊來我辦公室一趟!”
“哦,好的!”陳華盡量讓自己說的話聽上去自然一些,壓抑著自己內(nèi)心緊張的情緒,她也不知道薛進怎么就知道了林詠珊在她行政部。
她掛了電話愣怔了幾秒,還是艱難的站了起來直奔那個角落。
“小林,薛總讓你上十五樓他辦公室一趟!”
“哦!好的!”林詠珊眼部浮腫泛紅,不知道是昨天流淚太多造成,還是一夜的失眠造成。或許她早已猜到今天她將如何面對他。
從一樓到15樓的距離也就一分鐘的電梯,一分鐘內(nèi)林詠珊將無數(shù)種可能在腦海中演練。
她是要告訴她當年為什么離開,孩子是他的嗎!不,既然已經(jīng)鑄成錯誤,那就錯下去吧!她突然又想起了崔娟的那句:“如果不出意外,薛進答應我今年年底我還沒找到心上人的話就娶我!”
是啊,不能因為她的到來而影響了別人的生活,畢竟那么多年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吧!
她邁著艱難的步伐終于走到了那間久違的辦公室門口,她抬手輕敲了門,里面并沒有人答應,只是沒有幾秒的時間門自動開了。
門開的那一瞬間映入眼簾的便是昨天那張冷酷,失望,沒有任何溫度的臉。他開了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好似從未認識她一般,接著扭頭便走回到辦公室中間,她跟著他的步伐往里面走著,她觀察到辦公室里的布置和三年前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門口那套助理桌椅還在那里靜靜的擺放著,只是桌上再沒有了任何資料。
突然之間他不再前進掉頭看向她。整個面部離她是那么近。她被他的這一舉動嚇了一大跳,自己也突然被駐足。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為什么回來了不告訴我?”一連串的疑問在他腦海,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當年為什么就那樣拋下他就走了。
林詠珊被他突然的逼問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她不時的閃躲他,薛進想瘋了一樣,這些年他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今天見到她,他必須要個說法,他看她不回答,兩支大手拉起她的手腕控制住她,不讓她躲避自己。
“林詠珊,你說?。∧愕降资菫槭裁??”薛進的聲音比剛才大了幾分,說出的話幾乎是嘶吼。情緒激動。他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
這時,門突然被扭動開來,崔娟無征兆的闖了進來,她看到兩人那扭曲的表情愣了好一陣。
“兩位,這是什么意思?”崔娟的表情從驚訝到失望。最后她還是走到他們兩人中間,等待著他們的回答眼神同時死死盯著兩人。
“崔娟,出去!”薛進命令的口吻,頭都沒有抬,眼睛仍然死死瞪著眼前的林詠珊。
“我為什么要出去?我不出去,你們到底是什么意思?”崔娟有些哭笑不得,雖然薛進并沒有承諾過她什么,但是她等了他這么多年,她可不希望有任何女人插隊。
“出去!”薛進眼神陰冷,命令的口氣讓人聽的不寒而栗!這么多年,他還是頭一次發(fā)這么大的火。崔娟沒有辦法只好極不情愿的扭頭就走。
辦公室里恢復了安靜,林詠珊站在那里和當年她來這個公司后找他辭職時是一個場景,只是她沒有先開口,仿佛在等待他的審判。
薛進恢復了平靜,他冷冷的從她身邊走過,走回到他辦公椅上,他仍然是當年那副模樣,整個人舒適的靠在他那老板椅子上,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站在地中央的人,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說吧,既然離開了,還回來干嘛?”他的語氣也恢復了平靜,臉上似有笑容,但很難察覺,比起幾年前更加成熟穩(wěn)重了這讓別人很難摸清他心里所想。
“我……懷孕了!”林詠嗓子懸了起來,她也不知從何說起,只想解釋她發(fā)現(xiàn)她當時懷孕了!
那人看她半天只說了這幾個字,她是想羞辱他嗎?他不想聽到的那幾個字,繼續(xù)說道:“你是想羞辱我嗎?是你老公養(yǎng)不起你了嗎?還需要來舊情人的公司來謀生?”他語氣平和,但是他的話像是用了刀子一樣直刺她的心臟。
她的眼淚剎那間從眼角滑落出來,她盡量控制著自己扭曲的表情,她不想讓離她幾米遠的他觀察到她細微的表情,她不想做任何解釋,一定是他以為自己懷了其他人的孩子。
“我沒有辦法!”她壓抑著內(nèi)心的痛苦,發(fā)出的聲音低而沙啞,一時間卻讓人難以辨別她說了什么,但她說過之后就不再重復。
辦公室里許久沒有聲音,薛進拿起自己桌上的茶杯故作正經(jīng)的喝了一口,然后繼續(xù)若無其事的說:“什么樣的男人可以讓你拋棄事業(yè),拋棄原則而遠走高飛?!闭f完這話他居然笑了,輕蔑的笑著,“什么樣的男人大度到可以讓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舊情人公司上班,又是什么樣的男人如此無能需要自己的妻子帶著孩子出來祈求生活?!?p> “薛進,不是這樣的!”林詠珊有些祈求的神態(tài),她希望他不要在這樣羞辱她??墒窃掃€沒說一句卻又被他堵了回去。
“不是這樣,那是哪樣?是你帶著孩子來我公司來羞辱我的嗎?你是在像我展示你贏了,你成功了嗎?”薛進壓抑著自己內(nèi)心的怒火,他多么希望她能回絕一句,那孩子不是她的,她沒有結(jié)婚。但是他久久沒有聽到她這樣說,最后他歇斯底里道,“林詠珊,你知道嗎?現(xiàn)在的你讓我惡心!”
薛進的話像一把把刀子一樣刺到她的胸膛,可是此時的她又能說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是如何從那間辦公室里走出來的,只記得他的最后一句話:“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希望你永遠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薛進的世界里!”林詠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那間辦公室的,只記得自己出來時,崔娟還停在門口臉色驚訝!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行政部。
木子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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