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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燕舞燕滿天

第七十八回:對聯(lián)

燕飛燕舞燕滿天 我本無我 4318 2020-10-21 20:06:32

  夢中的我夢見夢中的你,

  夢中的你是夢中的我的歸依,

  我的歸依是你夢中的心境。

  夢中的心境夢中的我你,

  有你我夢中的真情。

  夢中的真情真情的夢中,

  有我你真情的放縱??!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呂希燕被外面的嘈雜聲給驚醒了,她揉揉眼看看時間,都下午三時過了,我的媽呀,鍋里還蒸著饅頭哩!她急忙爬起來朝廚房跑去,剛到屋外,她卻傻眼了,凡在食堂開伙的小伙子們,他們都站在烈日下,他們面前放著兩個被燒壞了的竹蒸籠,里面有黃的白的黑的各色饅頭,姑娘心中驚呼,鍋里水被燒干了,蒸籠被燒壞了,并禍害了饅頭。

  大伙看看蒸籠,又看看呂希燕,沒有一個說話,但從他們的眼神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們都在怨恨大師傅。呂希燕呆立門邊,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童籌首先發(fā)難了,道:“大師傅不盡職責,應(yīng)該罰款。”

  吳芷道:“罰什么款,讓大師傅買兩格蒸籠算了?!?p>  曹壽智笑著說道:“那燒焦了的饅頭呢?”

  呂希燕四下搜尋著,目光怨恨的落在了筆友的面目上。筆友癡癡的看著她,淺淺的微笑著,什么蒸籠焦饅頭他根本就沒放心上。

  史五來不緊不慢的說道:“大師傅,你怎么了,出這么大的錯?要不是童籌發(fā)現(xiàn),恐怕這房子早已著火了?!?p>  這時,賈瓊英拿著個饅頭邊吃邊走了過來,老大遠就說道:“你們這么多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也不知羞恥?!?p>  童籌一指地下,道:“你看這東西,都燃火了。”

  “人家心情不高興嘛。”賈瓊英快嘴快舌,道,“這都怪筆友,是他惹雪芹生氣才造成這一后果的?!?p>  “我……”筆友莫名其妙,張大了嘴不知所云。

  大家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筆友和這事有什么關(guān)系?賈瓊英瞪了筆友一眼,來到呂希燕身邊,對眾人道:“筆友無事生非給雪芹出了一個對子,叫雪芹慢慢想?!彼寻l(fā)生在流星林里的事情向大伙兒從頭至尾講了一遍,最后道,“至于那是什么對子,我記不得了?!?p>  楊忠祥一拍腦門,道:“不錯,是阿友惹的禍,當時大師傅是負氣回來做飯的?!?p>  “所以,這不能怨雪芹,要怪,只能怪筆友?!?p>  筆友終于叫了起來:“賈瓊英,你這是強盜邏輯?!?p>  賈瓊英又瞪了筆友一眼,道:“應(yīng)該找筆友算你們的損失?!?p>  一旁的白善樂了,道:“就是嘛,他不惹大師傅生氣,大師傅怎么會出這么大的禍事呢?根據(jù)我們以前立的規(guī)定,筆友要是惹大師傅生氣而導(dǎo)至我們沒飯吃,我們只找筆友的麻煩,與大師傅無關(guān)?!?p>  王維成笑道:“有這規(guī)矩?”

  吳芷笑道:“有!我們以前好多次沒吃成飯,都是筆友惹氣大師傅造成的,今天又是。我看我們得說話算數(shù),找筆友算損失?!?p>  童籌輕輕擂了筆友一拳頭,道:“哥也,誰不好惹,你要去惹大師傅,活該!”

  白善不陰不陽的說道:“阿友,叫你離大師傅遠點,你就是不聽,確實是活該?!?p>  仇重笑道:“阿友,你干脆嫁給大師傅算了,這樣成了一家人,你才會有好日子過?!?p>  他的話說得眾人歡喜一人羞,只羞得呂希燕面紅耳赤但去十分的受用。史五來笑了,道:“今天這事就算了,蒸籠在老板那兒去換,饅頭將就能吃,我們也沒什么損失?!?p>  一場禍事總算是不了了之,眾人各拿起幾個饅頭紛紛離去。焦饅頭吃著又脆又香,正好可以不用吃菜,甚至連糊糊都可以不喝,各人心中想,沒有上班,沒有收入,能節(jié)約一點是一點。

  筆友拿著個半焦黃的饅頭久久不肯離去,這樣的生活確實太簡單了,甚至還不如乞丐的生活,長此以往,人如何受得了?呂希燕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便獨自回房去了。小伙子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呂希燕獨自坐在床沿上,端著個碗津津有味地吃著午飯。筆友看著眼睛都綠了,他不停的吞著口水,肚子里也不時的發(fā)出咕咕嚕嚕的叫聲。原來,女孩端了一碗肉圓子湯,用小勺子一點一點的舀著湯汁慢慢地吸吮著,像個美食家在品鑒美食一般,那神態(tài),著實讓人羨慕又嫉妒。

  小伙子跟進屋來,女孩是在意料之中,她也不看他,只是輕盈的笑著,自言自語道:“啊,真香啊!”

  筆友巴嘰著嘴,干吞著口水,嗯嗯半天才說道:“雪芹,以后你別這么任性了好不好?咱們做事情要公私分明?!?p>  呂希燕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就這樣,你哪門?”

  筆友陪著笑,道:“什么我哪門你哪門的,我是想你把工作做好,免得兄弟們報怨?!?p>  “兄弟們報怨關(guān)我什么事?我高興了就做,不高興了就不做,你管得著嗎?”

  “可是,你要不高興不做好工作,我就要遭罪。你也看得出來,兄弟們中想看我笑話的人太多了?!?p>  呂希燕啍了一聲:“誰叫你是小人了,活該?!?p>  “我已經(jīng)長大了。”筆友從女孩的語氣中聽出了女孩可樂的成份,于是笑笑,便也挨著女孩坐了下來,道,“雪芹,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是不忍心看我遭罪的,對吧!”

  呂希燕斜目瞪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將碗兒塞在他手中,道:“不要臉,誰跟你夫妻了?”

  筆友捧著早已冰涼的碗兒,看著碗中一個個可愛的肉圓子和幾片紅艷艷的西紅柿,忍不住的閉著眼睛俯下頭聞了聞,驚嘆道:“雪芹,此乃人間美味,萬不可浪費了。”他拿起勺子舀起一個圓子便遞到女孩嘴邊,道,“雪芹,我借花獻佛,一圓佳人美如仙。乖,張嘴?!?p>  呂希燕輕盈的笑著,很是乖巧的張嘴接住了小伙子喂來的圓子,細細地嚼著。筆友又舀起第二個圓子候在女孩嘴邊,道:“二圓愛人心愿成?!眳蜗Q鄬⑸鬃油频叫』镒幼爝叄溃骸澳阋渤园??!惫P友說道:“我的皇后,這是筆友孝敬你的,你吃了它,保證你從今后心享事成!”

  “那好,”呂希燕笑道,“本宮命令你吃了它?!?p>  “尊命,我的女王?!?p>  筆友笑了,他等的就是女孩的這句話,肚腹的饑餓,美食的誘惑,令他失去了人的尊嚴。說他是風卷殘云不為過,當然狼吞虎咽更形象,呂希燕一個圓子都還沒有完全下咽,筆友己經(jīng)讓碗底見光了。他抹抹嘴,意猶未盡,道:“真好吃?!?p>  呂希燕接過碗放在床尾,道:“筆友,你給我出的那付對子下聯(lián)是什么?”

  筆友抓起她的手吻了吻,道:“你聽啊,上聯(lián)是:任筆友人必友仁德有了人人有!里面全是我的名字,因為我是男人,那么下聯(lián)也肯定是個人名,而且是個女人,對子嘛,那這兩人肯定也是一對兒?!?p>  呂希燕不解的看著筆友,道:“和你是一對兒,什么一對兒?”

  筆友笑著搖搖頭,道:“我再提示你一點,上聯(lián)說的是人的思想品德好,那下聯(lián)也應(yīng)該與文明禮貌的意思相關(guān)?!?p>  呂希燕想了想,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筆友笑道:“你呀,騎著驢找驢,真是笨,上聯(lián)是‘任筆友人必友仁德有了人人友”,那下聯(lián)當然就是‘呂希燕禮稀厭禮儀稀疏人人厭’了”。

  呂希燕重復(fù)著念了一遍對聯(lián),果然對得巧妙工整,正想夸他兩句時,突然想起下聯(lián)中那熟悉的字符就是自己的名字時,好一個“禮儀稀疏人人厭”,還說自己“騎著驢找驢,原來這個家伙是在拐著彎兒罵自己哩。不想則已,一想便芳心大怒,伸手就擰住小伙子的耳朵,道:“任筆友,我禮儀稀疏又怎么樣,難道你這就是仁德有了?”

  被女孩輕輕的擰住耳朵,小伙子笑著去捧女孩的臉蛋,道:“輕點輕點,雪芹,耳朵被擰脫了?!?p>  呂希燕打掉他捧著自已臉兒的手,嬌羞難耐,嗔怒道:“任筆友,你給我老實點?!?p>  筆友哈哈笑道:“一直以來你不是叫我不要太老實嗎?”

  “你……”女孩急了,她跺著腳道,“我又不是教你在我面前不要老實?!?p>  “哦,原來還是老實的好?!?p>  筆友垂下手,滿臉癡迷雙眼呆呆的看著女孩,嘴角掛著絲絲的憨笑。呂希燕被他給逗樂了,她柔柔地擰了他那肉嘟嘟的腮幫子一把,似憐是愛的說道:“你呀,真氣人。”

  筆友樂了,于是便賴在女孩房間不肯走,要和女孩滿嘴胡攪蠻纏。對這家伙,呂希燕也是實打?qū)嵉目蓸?,瞧他一忽兒顯得風流倜儻聰慧健談的灑脫氣質(zhì),一會兒又變得老實可愛,愚笨有嘉的呆傻癡憨,她的小心兒是既興奮又無奈,明知這家伙忽陰忽陽愛裝糊涂,但自已就是沒辦法治他。也罷,由著他去吧!

  “哇,”筆友終于發(fā)現(xiàn)了床頭上的那瓶秧苗,不由得驚叫起來,他一步跨近前捧起來左看看右看看,道,“雪芹,真不錯啊,你真會享受!”

  呂希燕微微一笑,道:“這是白善送給我的,怎么樣,好看吧!”

  “白善送的?”筆友回頭看看姑娘,心中覺得很不是滋味,道,“你喜歡他?”

  “是啊!”呂希燕笑得非常迷人,道,“你看它的長勢多精神??!那晶瑩剔透的大米就是它的果實,多神奇??!”筆友冷笑道:“這有什么神奇的,太普通了?!?p>  呂希燕瞟了小伙子一眼,笑得更歡了,道:“你難道不知道普通之物常有神奇之處嗎?”

  筆友看著女孩更加迷人的笑,心中很是不爽,就越是瞧那株秧苗不順眼,于是端起它放在了屋子的一角,道:“這么臭的污泥,也不覺得惡心嗎?”

  呂希燕瞪了他一眼,捧起瓶子又重新放回在床頭上,道:“我喜歡?!?p>  小伙子又拿起瓶子,這次干脆把它放在門外,他堵在門口道:“這么高雅的屋子怎么可以放如此污濁的東西呢?就把它放在門外吧!”

  呂希燕心中高興,但卻佯怒氣極,道:“你這人真是吃得稀管得寬?!彼龔男』镒拥囊赶裸@出門去,將那瓶秧苗重新捧回屋里放在床頭上,沖他說道:“你若看不慣,可以走?。 ?p>  “你……”筆友一顆心兒難受到了極點,他悠怨積恨的看看姑娘,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女孩見小伙子要走,急的脫口說道:“你這個草包,怎么這么小心眼???”

  剛邁出第一步的筆友回過頭來,滿臉的委屈,惱火,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是草包,我小心眼?要是你站在我的立場上,你會怎么想?”

  “我什么也不想?!?p>  “我可做不到?!毙』镒雍芗?,道,“我們兩人之間,不應(yīng)該有第三者出現(xiàn)。”

  “第三者,誰是第三者?你是說白善還是阿古麗?”

  “我跟你保證過的,我對阿古麗沒有非分之想?!憋@然,筆友被女孩激怒了,但卻又千般無奈,萬般委屈,他看著女孩,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向她表白。

  看著筆友胸潮起伏,額頭青筋凸暴,女孩伸手一邊給他撫胸,一邊滿臉笑容說道:“你呀,心多肺爛,我從未把白善當什么,如果有,那也是因為你,我才把他當成同事的。”

  筆友心情平復(fù)了些許,但心中仍舊酸酸的不爽,道:“那你還把那秧苗子放床頭上,離你那么近,睡覺都想親近?!?p>  女孩把頭一偏,道:“我喜歡?!?p>  “喜歡也不能這樣??!”筆友心中酸意滾滾,道,“就把它放屋外吧?!?p>  “就不?!?p>  “秧苗生長需要陽光,它要進行光和作用它要雨露的滋潤才能開花結(jié)穗?!?p>  “不,就放屋里。”

  “那把它放屋角吧。”

  “不行,就放床頭上?!?p>  “哎呀,我說雪芹,你這樣真要把人急死?!惫P友急的原地打轉(zhuǎn),他恨女孩怎么就不懂得自己的癡心呢?但他又不能強行逼迫女孩做什么,無奈之余,仍不甘心的說道:“雪芹,這樣子,我們各人退一步,把這秧苗兒放那磚臺子上,把你的碗筷什么的放這床頭上,怎么樣?”

  看看火候己到,呂希燕笑了,道:“不怎么樣?”

  筆友愣了一下,道:“那怎么樣?”

  “你呀,小肚雞腸!”呂希燕戳了他一指頭,道,“隨了你,我把秧苗放屋外行了吧!”說著,女孩果真捧起瓶子放在屋外墻邊。

  筆友見女孩竟然依了自已,高興之余禁不住從身后抱著女孩道:“雪芹,我就知道你怎么舍得我難過。我愛……”他的“你”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馬鳴聲,一個亮麗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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