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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燕舞燕滿天

第八十九回:拜師

燕飛燕舞燕滿天 我本無我 4847 2020-11-01 21:16:24

  非驢非馬一騾魂,

  聲色犬馬亂俗塵。

  馬驢騾兒好草本,

  騾吃人肉是奇聞。

  原來天山有仙草,

  騾吃仙草化成人。

  感悟塵世眾生苦,

  割肉飼虎渡人倫。

  “好啥子好,我不樂意?!?p>  呂希燕哀怨不爽的目光盯著男人,滿臉慍色,道:“任筆友,你是不是男人,答應(yīng)了的事怎么能反悔呢?”

  “我哪有答應(yīng)啊?”

  “你少廢話?!逼鋵?shí)呂希燕心中更是一千一萬個不愿意男人拜阿古麗為師,但是想到男人的懦弱,想到阿里木的強(qiáng)悍,她卻又不得不違心的說道,“阿古麗,你好生坐在馬上,開始接受任筆友的拜師大禮?!?p>  阿古麗樂呵呵地跨上馬背,危襟正坐,等著任筆友的三拜九叩之禮。其實(shí)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呂希燕會來這么一出戲,女孩兒的心思她明白,什么不能亂了輩分亂了規(guī)矩,分明就是女孩兒在防著自己與任哥會那什么什么的。姐,你真的多心了!只要有你在,我是絕對不會和任哥那個什么什么的。不過她心中卻更多的想到,楊過和小龍女可也是師徒關(guān)系哩,黃蓉千防萬防可也還是沒能阻止他倆最終在一起。我能和我的友兒最終在一起么?

  呂希燕懷著復(fù)雜的心情催促任筆友快向阿古麗拜行認(rèn)師大禮。任筆友確實(shí)哭笑不得,他當(dāng)然知道呂希燕的良苦用心,她以為拜個禮認(rèn)個師確定了長晚輩關(guān)系就不會有意外發(fā)生么?那她也未免太單純了!小龍女與楊過可是師徒關(guān)系哩,黃飛鴻與十三姨可也是晚輩與長輩哩,他們最后可都結(jié)成了夫妻。更何況現(xiàn)代社會,自從提倡性自由以來,什么毀五觀污視聽的風(fēng)月之事沒有發(fā)生?現(xiàn)代社會,誰還講究那“男女授受不親”的歪理邪說?

  見呂希燕催的急,任筆友苦笑著搖搖頭。再看阿古麗癡癡的傻樂著,竟然是千分嬌妍萬分嫵媚,如此可人兒,誰個男人不心動?能和如此美人兒發(fā)生點(diǎn)故事,那也不枉自已此生為男人了。任筆友用右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掃苗著呂希燕,不用比較,她真的沒有阿古麗漂亮性感。他嘆了口氣,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畫悲扇。好無奈,卻又十分期待,倘若可以結(jié)二娶三,彼此美女盡納入懷。

  想到這,任筆友笑了起來,他雙手作揖沖阿古麗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然后畢恭畢敬地對著女孩深深地一鞠躬。

  阿古麗樂呵呵地剛要說話,呂希燕卻忙擺手道:“這也叫拜師???不行,不行,得雙膝跪地,要三叩九拜,這樣才顯示出你對長輩的尊敬。”

  阿古麗笑道:“對,對,電視里演的師父收徒弟都是行跪拜之禮。友兒,快跪下,為師再給你一次機(jī)會。”

  任筆友不干了,道:“雪芹,你看你出的好主意,我堂堂男子漢,竟然就成了這小丫頭的友兒,以后你叫我這老臉往那放。再說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上拜天下拜地中間拜父母,你讓我拜一個小丫頭,你這不是故意整我嗎?”

  見烈日下的男人好委屈好激動,阿古麗都有點(diǎn)于心不忍了,畢竟這本來就是一場鬧劇,只因呂希燕的隱憂才讓男人如此難堪。她正想著是否要向呂希燕為男人求求情時,卻見呂希燕板著臉說道:“任筆友,我知道你做夢都想品千紅一窟窿,嘗萬艷同杯中。你愛拜不拜,我回去了?!闭f畢,她竟真的轉(zhuǎn)身離去。

  任筆友忙著拉住女孩急切的說道:“雪芹,你別把我想的那么齷齪好不好?你也別生氣了,我聽你的話,就拜阿古麗為師了,只求你別生氣了?!闭f罷,他果真朝阿古麗雙膝跪地,雙手作揖對阿古麗說道,“師父在上,請再受徒兒一拜。”說著,連著朝她叩了九個頭。

  阿古麗愣住了,男人真給自己下跪叩頭了!她忙翻身下馬,扶起男人道:“哥,姐跟你開玩笑的,你怎么當(dāng)真了呢?”

  見自已的男人給別的女人下跪叩頭,而且還是自己給逼的,呂希燕心里也不好受,我這是怎么了?被太陽曬昏頭了吧,還是太過杞人憂天,是自已太不自信還是這個男人本身就不值得相信?

  任筆友心里窩著火,自已這一跪,不知道將來會演變成怎樣的傳說,自己光輝的形象從此被抹煞。他本想數(shù)落數(shù)落呂希燕,以瀉心中的怨氣,可是當(dāng)他看見呂希燕楚楚憐憐郁郁憂憂的模樣兒時,到底心痛不忍,這畢竟是自己心愛的女孩,是自已認(rèn)可的愛人,那么自已就應(yīng)該包容她,呵護(hù)她。于是,他抓住女孩的雙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微笑著說道:

  “親愛的女王陛下,愚臣給您引薦一個人,她就是愚臣的師父,號稱天山童佬的阿古麗。”

  稍頓,任筆友又對阿古麗作揖說道:“師父,這就是徒兒的女王陛下,號稱雪蓮仙子的呂希燕。嘿嘿,也是徒兒的糟糠之妻?!?p>  見男人一本正經(jīng)的介紹,而且搬出了糟糠之妻!呂希燕感覺十分受用,終于是高興得笑了起來,卻假裝嗔怒道:“不要臉,誰是你的糟糠之妻??!”

  阿古麗可不高興了,她噘著嘴說道:“任哥,你太偏心,把我姐當(dāng)成女王,而且還是雪蓮仙子,卻當(dāng)我是個老太婆,我有那么難看嗎?”

  任筆友剛要說什么,卻被呂希燕一掌推開,并對阿古麗說道:“阿古麗,男人的話千萬別當(dāng)真,尤其是這丑蛤蟆,他就是個心是口非的小人。你現(xiàn)在不是他師父了嗎?可有的是機(jī)會教訓(xùn)他哩!”

  對呀,我是他師父哩!阿古麗樂了,你既然視我為老太婆,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假咳嗽兩聲,沖任筆友陰陰地笑道:“友兒,你過來,為師開始教你練功了。”

  任筆友嘿嘿笑道:“師父,你老人家教我什么功夫,是騎射嗎?”

  “不是,是摔跤?!?p>  阿古麗說著,突然出手抓住任筆友的腰身,邁步扭身,左勾右絆,很輕松地就把這個粗壯魁梧的男人給摔翻在地……

  因?yàn)闆]有吃早飯的緣故,人們都饑餓難耐。也難怪,都下午三點(diǎn)鐘了,那一大鍋的騾子肉更是沒有燉熟。也不知怎么搞的,灶堂內(nèi)的火就是燃不旺,大伙兒一個勁的催促,賈瓊英更是急了,一會兒用鐵釬捅捅灶堂,一會兒用鐵鏟添加煤塊,或又撒點(diǎn)食鹽,但是煤火總也是不陰不陽地燃著。忙活了大半天,騾肉仍然是半生不熟的,賈瓊英卻跟從煤窖里鉆出來一般,滿臉滿身的煤灰,她窩著一肚子氣,大伙兒卻有了笑料。

  牌攤上,夏流的進(jìn)帳不少,無論是輸是贏的都賭上了興趣,也都忘了饑餓。倒是無所事是的童籌有些受不了啦,他抬頭看看西斜的日頭,叫道:“開飯哦!我們先吃花生和喝酒如何?”

  他的話音剛落,隨即有老頭兒唱合,眾人都把目光投向楊忠祥。楊忠祥與辛吾能正在小小的棋盤上撕殺。他連勝了辛吾能數(shù)局,心情高興,也就隨同大家的意向,同意開飯。

  于是眾人一齊動手,就在墻角的陰影處分作幾伙子開始了吃喝。由于是圍地當(dāng)桌,他們或盤腿而坐,或膝地而坐,或半蹲或半跪,各種姿勢都有,但他們眼手口的動作卻是驚人的相似。他們小口的呷著酒,麻利地剝著花生塞進(jìn)口中不停地咀嚼著。因?yàn)槠【迫司挥幸黄浚ㄉm多但卻只有吃進(jìn)自己肚子里才算是自己的。因此,每個人都拼著勁吃花生,這啤酒,還要留點(diǎn)吃騾兒肉時喝哩!

  賈瓊英自然也在其中,她已不再理會鍋里的騾兒肉了。也難怪,原本兩人的活計,讓她一人來干,她心中就不安逸。她倒不怨呂希燕置身事外,只是惱火這么多人只盼著吃肉,卻沒有一個人肯幫忙??谥杏辛顺允?,眾人也暫時忘了騾兒肉。幾十號人拉圈子邊吃邊聊,場景熱鬧非凡。

  這是第一次,磚機(jī)與窖上眾人同坐一塊兒吃酒。起初,各人還都顯拘謹(jǐn),漸漸的都混熟了,于是各自把堆上的花生往自己面前攏絡(luò)。這一刻誰都沒有廢話了,人們只顧吃著,吃著,還是吃著。漸漸的,花生少了,有人開始撿地上的花生仁了,鄒廣森叫道:

  “大師傅,肉該熟了吧。”

  賈瓊英此時也樂意進(jìn)廚房了,大鐵鍋靜臥在灶上,雖然不見了煙氣,但卻是濃香撲鼻。她用勺子攪攪鍋中的騾肉,自言自語道,燉了這么久,肯定是熟了吧,于是回頭招呼眾人拿碗缽分裝騾肉。楊忠祥早有主意,用大盆盛裝,一伙兒一盆,雖不至分得勻,但就圖個和氣熱樂。

  也就這三十多號人,分作四伙兒圍坐,四個盆卻還沒有盛裝滿滿的哩。小伙兒老頭子大媳婦們早就磨拳擦掌了,只待得騾兒肉一端上來,都以最快的速度先搶一塊大的肉多的疾速嘶咬嚼咽起來。小伙子們丟了平素灑脫風(fēng)度,老頭兒們收起了尊者風(fēng)范,大媳婦兒們沒了矜持沒了淑慧,各都抓著大塊的肉骨頭猛嘶狂嚼,狠吞虎咽起來。

  盆中熱氣香氣四溢,人們吃得痛快淋漓,全場沒有話語聲。滿耳充斥著絲絲嘶扯聲,啾啾吸吮聲,當(dāng)當(dāng)牙骨的碰撞聲,咕嘟吞咽聲,此起彼伏,或高或低,有輕有重,舒緩?fù)募保路鹨蝗糊e齒類動物在聚餐似的好不熱鬧。

  突然,仇重大叫一聲:“媽呀,這肉沒有燉熟。”

  他舉著那快被他啃掉大半的肉骨頭說道:“你們看,這里面還在冒血水?!?p>  曹壽智偏過頭看看仇重手中的肉骨頭,淡紅的液體浸透了黏在骨頭上的騾肉。他樂了,道:“你心口子比背口子厚,誰叫你專挑大的。”說著,他美美地咬了一口肉,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起初還有肉香味兒,但漸漸的口中的肉由醇香適口變得綿勁生澀起來,還有淡淡的血腥味。他感覺不對勁,細(xì)看手中的這塊肉,在那撕裂的截面上,正有淡紅色的液體浸出,并且很快污染了肉與骨。他叫了起來:

  “喂,這肉真的沒有熟?!?p>  這時,又有幾人發(fā)現(xiàn)了類似的情況,紛紛叫著將肉回鍋再燉。鄒廣森一手提酒瓶,一手捏著肉骨頭,小喝一口酒,猛咬幾口肉,嗡聲嗡氣道:“沒熟就別吃,留著我吃。”

  楊忠祥也雙手不空,他吃的有滋有味,道:“燉熟了的,回啥子鍋哦?!?p>  吃吧,這肉明明沒熟,吃了受得了嗎?不吃吧,別人吃得歡吃得香吃得快,盆中的肉正一點(diǎn)點(diǎn)的少了下去,再不吃的話,就沒有了。曹壽智看看仇重,仇重又看看李人國,李人國嘿嘿笑道:“吃吧,再不吃就沒有了。”他拍著自己單薄的胸脯,道:“國防身體,不怕?!?p>  吃吧?吃吧!他們不再猶豫,又都爽快地吃了起來。這會兒,又有幾人發(fā)現(xiàn)騾兒肉確實(shí)還是生的,但他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有多想便又狼吞虎咽起來。騾兒肉確實(shí)沒有熟,幾乎每個參與者都發(fā)現(xiàn)了,但是他們都沒有當(dāng)回事,都忙著將盆中的公共食物抓在手中,經(jīng)過口通過食道把它裝進(jìn)自已的肚腹之中,很少有人說話。只是偶爾有人叫道:“好咸?!薄罢嫦獭!倍缶椭宦牭玫饺藗児緡5暮染疲葒\叭嘰地咀嚼和丟棄骨頭的落地之聲。

  童籌漸漸的吃飽了,他看看全場上下,大伙都忙著往自己的口中塞看肉,便叫道:“阿祥,不給筆友和大師傅留點(diǎn)嗎?”

  “留啥子哦?!卑咨破D難的吞下滿口的肉,道,“他說了不吃,留著喂狗嗎?”

  楊忠祥卻沒有理會他,只是舉起酒瓶對鄒廣森道:“來,我們碰杯。你可得多吃點(diǎn),今天我們能吃上肉,數(shù)你功勞最大。”

  鄒廣森嗡聲嗡氣道:“一人才一瓶酒,不夠?!?p>  吳芷選一大塊肉給他:“那你就多吃肉,論功行賞,你是一等功臣。”

  唐幫華也選了一塊大肉往口中送去,道:“我們窖上的人都有功勞,就你們磚機(jī)上的人白吃白喝。”

  夏流抹了一把油浸浸的嘴巴,樂道:“那你們啃大的骨頭,我們吃小的肉?!?p>  隔壁場合,郭瓊英抓起一大塊腿骨肉邊吃邊要給女兒沙沙喂食,沙沙卻不領(lǐng)情,只是在地面刨了個坑,然后忙著撿起被人們?nèi)拥舻墓穷^整整齊齊地放入坑中,然后用沙土掩埋著。郭瓊英忙著搶食騾肉,便任由女兒玩耍。

  賈瓊英卻也吃得慢,她還得照顧秀紅哩!秀紅一雙小手兒飛舞著去搶媽媽手中的肉骨頭,看了看,便輕輕地放在地上。賈瓊英心痛好好的一塊肉給遭踏了,她不再要女兒拿肉骨頭了,只選小小的肉疙瘩撕得細(xì)細(xì)地給女兒喂食。秀紅似乎不餓,每當(dāng)母親將肉喂進(jìn)她的口中,她便很快給吐了出來。賈瓊英沒得法子,便給了她一根肋骨讓她玩去。

  時間過得很快,大伙兒吃得更快,須臾,各盆中只剩下些湯汁。眾人摸摸肚子,雖然吃飽了,但是余興未盡。曹壽智最后一個丟下手中的骨頭,看著盆中的湯汁,他叭嘰著嘴唇,道:“我嘗嘗這湯好不好喝?!彼似鹋枳友霾弊泳秃龋乓豢?,便忙丟下盆子,叫道:“咸死人了,我要喝水?!?p>  聽說喝水,眾人才發(fā)現(xiàn)滿嘴是鹽,于是紛紛找水來喝。由于沒有上班,兩邊食堂都沒有燒茶水,他們只得從缸里取涼水喝。然而缸中的水不夠涼爽,史丙宜干脆取來鐵桶從井里提了一桶水往人群中一放,道:“喝這個吧,涼快?!?p>  鄒廣森罵罵咧咧地從桶里舀了一瓢水便咕嚕咕嚕喝了起來。未而語笑道:“不怕拉肚子嗎?”

  看著人們都貪婪地喝著涼水,未而語坐不住了,騾肉實(shí)在太咸,這嘴巴都咸苦了,再不喝水,怕是要成咸干豬嘴了。老人接過史義旭遞來的一瓢涼水,疑視良久,終于忍不住的咸苦,便憋住一口氣狂飲了起來。哇,真爽快,老人感覺一陣透心涼,他開心的笑了。

  吃飽了,喝足了,各人有事自去辦理,也有那無聊的,便又三五相約玩牌賭錢。夏流贏了錢,心里高興,便拉著陳燕要去午休。史丙宜飯前輸慘了,不肯讓夏流離去,夏流無奈,只得又邀約數(shù)人繼續(xù)賭錢。

  童籌卻因?yàn)榱盅喽臒┮鈦y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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