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流沙,晨曦朝霞,
曾經(jīng)年少,醉劍闖天崖。
也上九天,偷日月光華。
也下五洋,捉鱉蟲魚鯊。
少年孤膽、何懼怕。
夕陽晚霞,老樹昏鴉,
小橋流水人家。
曾經(jīng)少年,扶犁勤打耙。
一壺奶茶,耙耳朵情話:
天不怕,地不怕,
就怕老婆把淚灑!
眾人圍著餐桌坐定,呂常根拿出伊力特曲酒,說道:“這是筆友買的,來,我們滿上走一個?!?p> 呂希媛道:“任哥,你給他們男人買的白酒,給我們買的什么啊?”
呂希燕拿出葡萄酒,笑道:“媛媛,你任哥給我們買的紅酒?!?p> “不錯不錯,這個伊珠葡萄酒好喝,任哥想的真周到。四姐,給我們倒上吧。”
呂常發(fā)道:“緩緩,你一個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嘛。這滿桌的佳肴,還不夠你吃嗎?”
呂希媛一邊催促呂希燕給倒紅酒,一邊說道:“爸,虧你還是教師,沒美酒何來的佳肴,正如沒我四姐,何來任哥?”
呂希玲笑道:“媛媛,你朱哥可也沒少給你買禮物哦,怎么從不見你夸獎過他呢?”
呂希媛聞聞碗中的暗紅略帶褐黃的酒液,夸張的呶嘴舒眉,道:“二姐,朱哥冷俊清高,象是寒冬臘月里盛開的梅花,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印象。任哥很接地氣,象是野外無處不有的小草,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p> 呂希燕看看任筆友,見他正拘謹(jǐn)?shù)暮投宓热伺霰嬀?,逐笑道?p> “媛媛,你是說你任哥長得丑唄!”
呂常發(fā)笑道:“雪芹,媛媛是在夸贊筆友?!彪S即叮嚀啷當(dāng)唱道:
“郎才女貌合相仿。眉兒淺淡思張敝,春色飄零憶阮郎?!痹瓉?,這呂常發(fā)是個戲曲愛好者。
呂希梅道:“媛媛,那你張哥呢,他象什么?”
呂希媛喝了一口紅酒,笑道:“張哥象糖蘿卜,任你生吃熱炒還可以制成蘿卜干,最重要的是他還可以熬制白糖。”
呂希梅道:“什么意思?”
呂希燕笑道:“大姐,媛媛是說大姐夫不僅脾氣好,而且為了你們一家的甜蜜幸福的生活,更具有粉身碎骨渾不覺的奉獻(xiàn)精神,是個模范丈夫?!?p> 呂希梅笑了,丈夫雖然也很普通,但他確實很愛家。自結(jié)婚以來,自己就一直生活在他釀造的蜜汁里,不僅甜心潤肺,還健脾養(yǎng)胃,讓自己原本苗條的身材都變得跟丈夫一樣也象個糖蘿卜了。
為了家,丈夫辛苦了!
呂希梅看著丈夫落落大方的與人把酒言歡,心中越發(fā)的甜蜜,便忍不住的給丈夫挾著菜,笑道:
“媛媛,你將來想找個什么樣的男朋友?”
呂希媛笑道:“我的偶像是梁小龍。”
呂希玲道:“梁小龍是哪個?”
“二姐,你連梁小龍都不知道嗎?真是土?!眳蜗f滦闹笨诳?,也不顧別人的感受,道,“精武英雄陳真知道吧,演陳真的就是梁小龍,香港最愛國的演員。當(dāng)然,他也是香港功夫最真最好最俠義的演員?!?p> 哦,原來是陳真??!
任筆友看了看呂希媛,心中記下了她的話。他其實并不追星,對誰演誰并不關(guān)心,但是陳真的名氣確實太大了,尤其是他打日本浪人的精彩場面,所以他有深刻的印象。而且,那首主題曲《大號是中華》更是大氣豪邁,讓人熱血沸騰的經(jīng)典絕唱:
孩子,這是你的家,庭院高雅,古樸益顯出風(fēng)貌,大號是中華!
孩子,這是你的家,紅磚碧瓦,祖先鮮血干磚瓦上,汗滴用作栽花。枯了樹桿再生花,肩過重?fù)?dān)再上吧,黃炎傳萬代,為家邦,為了你血中那份特質(zhì),世代留下。
誰敢進(jìn)住你的家,孩子,趕走他,不讓他鼠摸狗盜。要似你祖先,盡一心,為了這國土,把鮮血灑。
見男人凝神沉思,呂希燕碰了碰他,道:“筆友,你想什么呢?”
任筆友忙道:“沒想啥,沒想啥。”
呂常根端起酒杯,道:“筆友,來,我們喝一個?!?p> “伯父,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出丑了。”任筆友也端起酒杯,與未來老丈人碰杯,道,“伯父,我們隨意,隨意哈?!?p> 呂常發(fā)道:“筆友,你搞酒的,怎么才能喝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呢,是做假吧?”
呂希燕道:“二叔,筆友真的不善飲酒?!?p> 蘭桂珍道:“他二叔,年青人不喝酒也是好事。來,你們吃菜,這全是筆友做的,你們嘗嘗如何?!?p> 說著,她選那大塊肉多的雞腿挑給任筆友,道:“筆友,你累了一晚上,也多吃點(diǎn),別拘禮哈。”
“對,別拘禮?!眳纬8蔡魝€雞腿放在任筆友的碗里,道,“累了一晚上,也不見你吃點(diǎn)什么,別拘著,吃吧,多吃點(diǎn)?!?p> 大女婿張遠(yuǎn)和嘟嘟道:“媽,爸,你們也太偏心了吧,兩個雞腿全給了筆友?!?p> 蘭桂珍笑道:“筆友是新客,照顧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再說了,你都那么胖了,還是該少吃點(diǎn)肉。”說著,她給大女婿挑了一塊燒排骨。
呂希玲笑道:“媽,朱軍總瘦吧,也算是新客吧,你怎么不給他一個雞腿呢?”
蘭桂珍挑個肉丸子放在二女婿的碗里,笑道:“朱軍瘦著挺精神的?!?p> 呂希梅笑笑,道:“媽,你看筆友也很胖,他也該減減肥,不能吃太好了?!?p> “能一樣嗎,筆友正長生體呢,倒是你該減肥了?!?p> 朱軍笑道:“大姐夫,咱媽是有了新姑爺,忘了舊姑爺,典型的喜新厭舊?!?p> 二嬸道:“朱軍,當(dāng)初你第一次來我嫂嫂家,不也是這個待遇嗎?”
朱軍說道:“當(dāng)時好象是吃的餃子吧,可比這待遇低多了?!?p> 呂常發(fā)笑道:“俗話說皇帝愛長子,百姓寵幺兒,人之常情嘛,很正常?!?p> 任筆友看著碗中的兩只雞腿,左右看看,便挑一只給了詩函,又一只給了呂希燕,道:“小朋友是祖國的未來,一定不能虧著,雪芹是我的最愛,也不能虧著。所以,好東西應(yīng)該留給她們?!?p> 呂希媛道:“任哥,那我呢?我也是祖國的未來??!”
任筆友只好歉意的笑笑,那怎么辦呢,可是只有兩個雞腿??!呂希鈴笑道:
“媛媛,你以后也找個好男朋友,就有吃不完的雞腿了?!?p> 呂希燕笑著將雞腿挑給堂妹,道:“媛媛,這回滿意了吧?!?p> 呂希媛美滋滋的咬了一口酥脆嫩糯的炸雞腿,眉開眼笑,道:“還是四姐對我好?!?p> 滿桌人皆大歡喜,杯來盞往,吃得好不熱鬧。不知不覺眾人已是酒足飯飽,蘭桂珍與二嬸收拾碗筷自去廚房洗涮,余下眾人便都圍在一起吃水果嗑瓜子閑談。
還是呂希媛眼尖,無意之中瞅見了呂希燕右手上的黃金戒指,便叫嚷開了,道:“四姐,這是任哥送你的戒指嗎?他向你求婚了吧!哎呀,戒指都戴錯了,求婚戒子要戴在左手的中指上,表示你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p> 說著,她就要幫四姐把戒指取下來重新戴在左手上。呂希燕忙把右手握拳,道:“筆友說我們中國人講究男左女右,所以應(yīng)該戴右手?!?p> 呂希梅拉過呂希燕的手,盯著戒指看了看,道:“雪芹,這戒指多少錢一克?”
呂希燕看看男人,任筆友道:“一百三十元錢一克,這顆戒指重五點(diǎn)二十克?!?p> “這么貴?。 眳蜗A嵘斐鲎笫?,挺直手掌,道,“我這顆戒指是朱軍去年買的,重六克六六,好象是八十八元一克吧,漲了這么多?。 ?p> 任筆友道:“其實也算不貴,金店師傅還在戒指上刻字了的?!?p> 呂希媛來了興趣,道:“四姐,我看看刻的什么字。”
呂希燕笑盈盈的將手伸到堂妹眼前,道:“你能看清楚嗎?”
呂希媛捏著呂希燕的手指,聚精匯神的看了小一會兒,念道:“飛燕迎雪!四姐,飛燕迎雪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問你任哥吧?!?p> 任筆友笑道:“就是我和你四姐的名字中都有個燕字,燕飛燕舞燕成雙嘛!你四姐名字中又帶雪蓮花的雪字,而且她本人也如雪蓮花一般清純圣潔,所以我們就飛燕迎雪了。”
呂希媛哈哈笑道:“任哥,想不到你還這么浪漫啊!”
呂希梅看看自己光禿禿的手,對丈夫說道:“張胖子,妹夫們都給妹妹們買了金戒指,你是不是也該給我買顆金戒指了?”
張遠(yuǎn)和道:“媳婦,你不是撐握著我們家的財政大權(quán)嗎?你買去就行了。”
“不行,那是我的錢。我要你用你的私房錢給我買顆戒指?!?p> “我沒有私房錢。”
呂希梅呵呵似在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八百多塊的私房錢?!?p> 張遠(yuǎn)和見小金庫暴露,一張胖臉借著酒勁由紅轉(zhuǎn)青,他的小眼睛閃爍不定,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瞞你了,我那私房錢本來就是為你存的。你不是看上了一臺二十一英寸的松下彩電嗎,要四千多五千元,又舍不得買,我就尋思著有一天給你一個驚喜?!?p> 任筆友笑道:“松下是日本品牌,還是買國產(chǎn)的吧,價錢合理,質(zhì)量也不錯,長虹二十一寸彩電只要二千多一點(diǎn)?!?p> 呂希梅道:“進(jìn)口的質(zhì)量好?!?p> 張遠(yuǎn)和道:“要買就買進(jìn)口的,不僅質(zhì)量好,而且有面子?!?p> 呂希玲似在炫耀,道:“就是,我們家就是買的二十九寸的東芝火箭炮彩電,一萬一千多元,那畫面音質(zhì)就是好?!?p> 呂常發(fā)道:“小日本的彩電就是好,國產(chǎn)貨根本就比不了?!?p> 朱軍道:“不僅是彩電,日本所有的產(chǎn)品都很好,不客氣的說,國產(chǎn)就是垃圾。”
任筆友道:“朱哥,不知道賀大爺知道你們用的是日本貨,他會是種什么心態(tài)?”
“這個,沒有注意呢?!?p> 呂希燕道:“筆友,你認(rèn)為賀爺爺會是什么心態(tài)?”
“也許吧,他會想起他曾經(jīng)的遭遇?!比喂P友淡淡的說道,“還有,這些進(jìn)口的商品價錢高得離普,分明就是把中國消費(fèi)者當(dāng)豬羊的大肆屠宰?!?p> 呂希玲不樂意了,道:“筆友,話不能這么說,人家的東西價錢高,真的是物有所值?!?p> 張遠(yuǎn)和也說道:“國產(chǎn)的看起來便宜,但都是一次性產(chǎn)品,即不中看也不中用。”
任筆友道:“張哥,國產(chǎn)的也有好東西,只是你不愿去嘗試。”
呂希梅道:“筆友,不是我們不愿意買國產(chǎn)的,主要是我們沒有多余的錢去瞎折騰?!?p> “買國貨怎么是瞎折騰呢,就個人而言是自信的表現(xiàn),往大的說就是愛國的表現(xiàn)?!?p> 朱軍不樂意了,道:“筆友,你的意思是說買洋貨就不愛國了嗎?”
任筆友道:“但有一點(diǎn)是肯定的,你買國貨,產(chǎn)生的稅費(fèi)是國家在收,你買洋貨,就是在向資本家繳稅?!?p> 呂希梅道:“誰收稅有區(qū)別嗎,我們又沒少給錢?!?p> “有區(qū)別,而且是天差地別。就比如說那個松下吧,在日本侵華時,可以說松下電器對日本侵略者的幫助是最大的。松下電器一直在為日軍生產(chǎn)槍械,1943年7月,松下公司開始制造整套的無線電收發(fā)報機(jī)。后來又為日軍生產(chǎn)大型收發(fā)報機(jī),便攜式收發(fā)報機(jī)等等。資本家的本性就是一邊賺著我們的錢,還一邊用賺我們的錢來造軍艦大炮欺負(fù)我們,不要我們有做中國人的自豪感。而我們國家的稅收卻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諸如三北防護(hù)林、南水北調(diào)這樣的造福子孫萬代的民生工程,都是國家稅收的錢。中國能成為全球最安全的國家,中國人能在西方人面前挺直腰桿堂堂正正做人,還有我們常說的歲月靜好,那都是因為在這歲月靜好的背后,是我們的政府在為我們負(fù)重前行。你們說,我們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國貨,不把稅費(fèi)交給國家呢?”
呂常發(fā)道:“筆友,你說的都在理,但是我們國家那些企業(yè),真的是扶不上墻的稀泥,只知道騙國家的優(yōu)惠政策,靠抄襲用劣質(zhì)產(chǎn)品來坑我們老百姓。如果我們對這樣的企業(yè)產(chǎn)品還一味的寵信的話,除了我們個人會損失錢財外,則更會害了這些企業(yè)。他們會認(rèn)為,反正產(chǎn)品好壞都有人買都會賺錢,便不會去創(chuàng)新,這樣的企業(yè)遲早玩完。我相信國家進(jìn)口這些洋貨,其初衷也是要逼我們的企業(yè)認(rèn)清形式,如果不提升不創(chuàng)新就得倒閉?!?p> 朱軍笑了,道:“就是嘛,我們買洋貨,也是在給國內(nèi)這些企業(yè)敲警鐘,這叫做曲線救國?!?p> 張遠(yuǎn)和也樂了,道:“筆友,聽到了吧,買洋品牌的,不是不愛國,而是在曲線救國?!?p> “你們這是強(qiáng)詞奪理,一個崇洋媚外的人是不可能真正愛國的?!?p> 朱軍顏面掛不住了,道:“筆友,什么崇洋媚外,話說過了哈?!?p> 任筆友苦聲笑道:“愛國是不需要理由的!自己的民族工業(yè)連自己民族的民眾都不支持,她會發(fā)展變好嗎?哪怕明知國產(chǎn)品質(zhì)有缺陷,我還是會買國產(chǎn)的。只有常用國貨,才能發(fā)現(xiàn)國貨的不足,才能提出正確的意見,才能促進(jìn)國貨品質(zhì)的提升。支持國貨,是我們每個人應(yīng)有的態(tài)度,而不是一味的貶損嘲諷?!?p> 呂希梅道:“筆友,你這不是蠢嗎?”
呂希玲嗤聲笑道:“筆友不是蠢,是被洗腦了?!?p> 呂希媛嘻嘻笑道:“二姐,你是想說任哥的腦子進(jìn)水了吧!”
呂希燕不樂意了,道:“媛媛,你說什么呢?”
呂常發(fā)干咳兩聲,道:“筆友說的沒錯,愛國不需要理由,但我們更需要理性的去愛國,不要極端和盲目?!?p> 任筆友剛要說話,呂希燕便碰了碰他,示意他別再說話。任筆友心中正堵呢,于是仍然說道:“二叔,我想你可能誤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說我們應(yīng)該支持國貨,并沒有攛掇你們?nèi)サ种蒲筘?,怎么會是極端和盲目呢?”
呂常發(fā)尷尬的笑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家買國貨還是洋貨,是人家的自由,別人是管不著的?!?p> 任筆友道:“當(dāng)然,但也不能刻意的去抬升誰貶損誰……”
見任筆友還要往下說去,呂希燕惱了,便狠狠的揪了一把他的大腿,道:“筆友,你到我家干什么來了?”
任筆友被揪痛了,他正要責(zé)問呂希燕揪他干什么,卻見女孩面帶慍色的瞪著自己,眾人也都面色不悅,他方才猛然醒悟,我可是來相親的??!他歉意的朝女孩笑笑,從此便不再言語。
是的,眾人對他略有微詞,不就買臺洋彩電嗎,他用得著以一副說教的嘴臉來懟眾人嗎?不過,都看呂希燕的面子,沒人與他計較,但也不想與他說話,各人只悶頭嗑著瓜子。倒是呂希媛見任筆友在呂希燕面前唯唯諾諾,一副窩囊的形象,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道:
“任哥,你們四川的耙耳朵是什么意思?。俊?p> 任筆友似乎沒有聽到,只顧慢條斯理的嗑著瓜子。呂希媛又問一遍,呂常發(fā)看了任筆友一眼,對女兒叱責(zé)道:“媛媛,你怎么說話呢,沒大沒小的?!?p> 呂希燕受不了的沉默,她碰了碰男人,道:“媛媛問你話呢?!?p> 任筆友如當(dāng)夢里初醒,恍恍然道:“啊,什么話?”
呂希媛心中有氣,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問的是,你們四川的耙耳朵是什么意思?”
“這個?。 比喂P友看了看呂希燕,道,“我這個樣子就是正宗的四川耙耳朵?!?p> “你就是耙耳朵?”
呂希媛看看四姐,再看看任筆友,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任哥,你就是耙耳朵?哈哈……任哥,我感覺你好可憐哦,哈哈……”
呂希媛的笑聲攪動了靜默的空氣,眾人也都忍俊不止笑了起來。還別說,瞧任筆友那副慫逼相,是人都看著哀怨無奈,真枉他為男人了,簡直是侮辱了這男人二字。因為他不像男人,男人們自然是看不起他,心里嫌棄他,恥與他為伍。因為他不似男人,倒象是個寵物阿貓阿狗,女人們自然覺得他蠻可愛的。要知道,被男人強(qiáng)勢慣了的女人,一旦遇到耙耳朵的男人,再平靜的心中也會產(chǎn)生漣漪的。
呂希梅道:“張胖子,你看筆友對雪芹多聽話,你好生學(xué)著點(diǎn)?!?p> 呂希玲笑道:“中國男人,只有四川的是耙耳朵?!?p> 一直沒說話的呂常根竟也笑了起來,道:“都是耙耳朵?!?p> 這時,蘭桂珍與二嬸回到餐廳,見眾人都樂呵呵的,唯任筆友靜若處子般低眉順眼,便問道:“你們干什么呢?”
呂希媛道:“大媽,任哥說四川耙耳朵就他那樣子,是嗎?”
蘭桂珍笑道:“在我們四川,耙耳朵可是女人心目中好男人的象征?!?p> 呂希玲道:“媽,耙耳朵難道不是一個四川女人提溜著一個男人的耳朵嗎?”
呂常發(fā)笑著,叮嚀啷當(dāng)?shù)某溃骸皢栃氯艘膊恢蛳蚝瓮?,莫不是耙耳朵怕見婆娘?!?p> 二嬸輕柔的擰巴一下呂常發(fā)的耳朵,道:“天天凈整這些瘋言瘋語,把個女兒也帶壞了。”
蘭桂珍笑道:“其實在我們老家,耙耳朵的本意并不是懼內(nèi)怕老婆,而是丈夫?qū)ζ拮拥淖鹬亍㈥P(guān)心和愛護(hù)的體現(xiàn)。在四川,男人都樂意被叫作耙耳朵,因為凡被叫作耙耳朵的男人,他都有個幸福的家庭?!?p> 呂希媛哈哈笑道:“任哥,你是耙耳朵嗎?我以后就叫你耙耳朵任哥吧。”
任筆友淡淡的一笑,道:“你樂意就隨你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