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原世界的過去(合并)
婚禮的那天晚上。月明星稀。白非非倒在不是婚房666的床上,猶如一頭喝酒糟喝醉的豬。
慕容楓也不避嫌,倒在白非非身邊。他相信白非非的預(yù)感,保持淺層睡眠,時刻警惕。
嘀嗒一聲,門被卡刷開了。只不過門上了保險栓,一時半會打不開。門外的人很粗魯,一直在用力推門,試圖打開門。
慕容楓驚醒。神奇的是,上一秒可能還在巧克力城堡啃磚的白非非,一個激靈,拉著慕容楓躲到陽臺窗簾后。
他們背后就是玻璃,可以看到樓下靜悄悄,大概是凌晨三四點的樣子。
門被推開。
一個只看黑影子就知道他高大帥氣有力量,一聽瘋狂的喘息就知道這位被下了藥神志本該不清卻憑借著強大的自制力保持清醒的男人,跌跌撞撞進入衛(wèi)生間,瘋狂沖涼水。
白非非心想:“這貨肯定忍得太難受了!”
然而慕容楓的眉頭皺得死緊,因為他從那個男人的輪廓和步伐中看出來……這家伙是故意讓別人看見他在洗冷水澡。
白非非也覺得事情詭異極了,不由自主問慕容楓:“怎么辦?”
慕容楓的表情嚴肅,似乎是經(jīng)歷過什么重要考驗。
他說:“你先躲起來,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動。等我解決了再帶你離開?!?p> 白非非愣住,沒想到慕容楓居然會這樣安排。她忽略心里那些怪怪的感覺,乖乖點點頭,爬回床底藏好。
慕容楓走出去,把客廳的燈調(diào)成昏暗狀態(tài)。
門又響了幾次,最后一次終于被推開,但是沒人敢進屋,門口的腳印消失。
片刻之后,門外傳來輕微的敲擊聲,伴隨著急促呼吸,似乎有誰在偷窺。
慕容楓的目光變得銳利,盯著虛掩的房門。果然,沒多久,一雙手伸了進來——
慕容楓猛地跳下床,一腳將那個鬼祟的人踢飛。
咚,一聲悶響,一具軀體狠狠摔在地板上。
慕容楓迅速檢查那個人的傷勢,確認無礙才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對床底下叫道:“白小姐,快出來吧。”
白非非鉆出來,揉揉眼睛:“啊呀……你剛才干嘛踹人家?”
慕容楓指指地上:“我已經(jīng)盡量控制力度,沒料到還把你嚇到了。”
白非非看向地上的人。他渾身濕透,臉色潮紅,衣服破爛狼狽。
“咦?他怎么長得跟你這么像?你們是雙胞胎?”白非非詫異道。
慕容楓苦笑著搖頭。這個人并不是他。
白非非恍然大悟,原來他是替代品。慕容楓這種高貴優(yōu)雅的男人,豈是隨便哪個冒牌貨就能替代的?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是假的慕容楓。
“你叫什么名字?”白非非問。
“沈明軒?!彼鸬?。
“沈明軒,你怎么會在這兒?”白非非繼續(xù)追問,“難道你也是慕容集團旗下娛樂公司的藝人?”
“算是吧。”
白非非眨巴著眼睛思索:“哦。你應(yīng)該比我早來兩年。”
慕容楓點點頭,說:“我是慕容集團的練習生。”
“那你怎么穿成這樣,還在這里?”白非非奇怪。
“我是來演戲的?!鄙蛎鬈幷f。
白非非驚訝的張圓了嘴巴:“演戲?什么劇組?需要扮演新郎嗎?”
“不是,我的角色是個保鏢?!鄙蛎鬈幗忉尩溃敖裉煳医拥娜蝿?wù),就是把你迷暈,帶到這里,送給另一個男人……”
白非非聽到這話,立即明白沈明軒是被派過來做臥底的。她憤怒道:“我爸媽呢?!他們同意嗎?他們?yōu)槭裁床挥H自來,非要找其他人?”
“白叔叔和阿姨都在國內(nèi),現(xiàn)在正在參加股東大會?!鄙蛎鬈幗忉尩?,“這是秘密任務(wù),不允許告訴任何人?!?p> “哼,秘密任務(wù)?”白非非氣憤道,“我是他們女兒!他們連我的安危都不顧嗎?我不管,反正我今天必須見到爸爸和媽媽?!?p> “我會幫你求情。不過,你要先配合我。否則我一個人也搞不掂。”沈明軒說。
白非非深呼吸,說:“行,你說怎樣就怎樣吧。我配合你!”
“謝謝。我叫人送套干凈衣服過來,你換上之后跟我一起走?!?p> “好?!?p> 十分鐘后,沈明軒帶著穿戴整齊的白非非離開。慕容楓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一顆懸起的心落下來。
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但愿白非非不要再闖禍……不過她的性格實在讓人擔憂,希望她真的能記住教訓,不要再莽莽撞撞。
夜幕低垂。自從白非非在自己的婚禮上大鬧一場,導致慕容辰臉面全失,慕容辰已經(jīng)不屑于回到自己的家中。白非非在寬敞明亮的家中,感到?jīng)]有慕容辰空氣都清澈了幾分。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才過三天家里就來了客人,竟然是自己的老板、叱咤風云的總裁——葉宇洲。
葉宇洲是慕容家的遠方親戚,雖然血緣近一些,卻沒有什么往來。但是他曾經(jīng)救過慕容夫婦的命。慕容辰念他當初舍命救父母的恩情,特意邀請他回家吃飯。葉宇洲也是個識趣的人,很少提起與白家關(guān)系的事情。
白非非看到他,心里既興奮又尷尬,只想逃跑。
可惜,慕容辰已經(jīng)看見她了,吩咐傭人招待葉宇洲。
葉宇洲看了她一眼,淡然問道:“你是非墨的妹妹?我聽慕容說過你?!?p> 白非非勉強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您……您好?!?p> 葉宇洲頷首示意,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這是個嬌俏活潑的姑娘,眉眼五官很精致,尤其是那雙大大的眼睛,閃耀如星辰。
他微微勾唇,說:“你哥哥說你從小頑劣,不學無術(shù),喜歡搗亂。”
白非非臉上一熱,忙擺手:“不是,您誤會了,我很好的!”
“呵……好,我相信你。”葉宇洲笑道,“慕容說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所以,我才會放心的把慕容家交給你?!?p> 白非非點頭稱是。
葉宇洲突然問:“我剛才聽到有人喊你的名字,你姓白?”
“嗯。”白非非答道,“白非非?!?p> “非墨?”葉宇洲笑問。
白非非頓了一下,點點頭。
葉宇洲笑了,眼神柔和:“非墨和你倒像兄妹倆?!?p> 白非非知道他是故意的,只好附和著他笑笑,不置可否。
晚餐后,葉宇洲提議去花園散步。白非非欣然答應(yīng)。葉宇洲走在前面,白非非慢吞吞的跟著他。
夜色沉郁,繁星滿天。路邊樹木茂盛,遮蔽了月光和路燈。兩人沿著石徑緩步而行,誰也沒有說話。
白非非突然想到一句詩。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她抬頭仰視星空,喃喃吟誦,心緒漸漸飄遠。
她記憶中最美好的日子,是十五歲那年,白父領(lǐng)她入學,她站在臺階上,看見臺階下面站滿了學校里各科老師的家長和學生。她一個班級一個班級看過去,最后定格在最左邊的男生背影上——他穿著藍白條紋襯衫,扎著馬尾辮,側(cè)對著她。陽光照射到他臉上,泛出金燦燦的光澤。
白非非忍不住朝他跑過去,一直跑到他身旁,才停止腳步,仰頭盯著他看。
“喂!白非非,你在做什么呢?快進教室去?!?p> 白非非愣住了,回過神來,趕緊跑進教室里??墒且贿M門,就看見白父黑著臉,正在講臺上瞪著她。
白非非嚇壞了。
“爸!我……我沒干別的事??!”
白父冷哼一聲,說:“你給我站在最外圍罰站,什么時候?qū)懲曜鳂I(yè)再出來!”
“憑什么?!”白非非不甘心的抗議,“爸爸,你也太偏心啦!明明是哥哥欺負我,你不但不罵他,反而處罰我!”
“白非墨他是個男孩子,怎么能跟你這種女孩子一般見識!”白父嚴肅的說。
白非非急得跳腳:“那我是女生,你就舍得罵我嗎!”
白父冷靜的說:“你不一樣。”
白非非一愣。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寵愛你,誰疼愛你?”
白非非呆呆地站在原地。
“非墨不僅僅是我的獨生子,他也是我的命?!卑赘竾@息道,“你哥哥對他寄予厚望,將來會由他繼承我們白氏企業(yè),你作為他的妹妹,應(yīng)該支持他。”
白非非眼眶微濕,說不出話來。
白父拍拍她的肩膀,轉(zhuǎn)身離開。
白非非怔了半晌,抹掉眼淚,走向教室門口,默默站好。
葉宇洲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看到她過來,便指指桌子前面的椅子:“坐吧?!?p> 白非非遲疑了一下,坐到了葉宇洲旁邊。
兩個人并排坐著,氣氛有點壓抑。
“你的傷怎么樣了?”葉宇洲輕聲問。
白非非搖頭道:“還好。謝謝你。”
葉宇洲笑了,“舉手之勞,不用謝?!?p> 他拿出一份報紙,翻開其中一頁,遞給白非非,說:“你先看看這個?!?p> 白非非不解,但還是接過來看了看。
她認識標題上的字:《驚現(xiàn)豪車墜樓,豪華轎車主人慘遭爆炸!》。下面的圖片是一輛紅色法拉利撞飛汽車殘骸。
“這是……”白非非看向葉宇洲。
葉宇洲說:“這是我朋友的車。他昨晚喝多酒,酒駕撞車。幸好被警察攔截,沒造成大型交通事故,也沒有死亡。不過他的車毀了。我朋友說,是他朋友的仇家找人做的,目的是制造恐慌?!?p> “這……”白非非震驚的張大嘴巴,“這怎么可能?”
“你也覺得難以置信對不對?”葉宇洲微微挑眉。
白非非連連點頭,說:“這太奇怪了!誰會殺人?”
葉宇洲深吸一口煙,吐出濃重的青煙,說:“我朋友查到,這輛車的確是他的座駕,也是他常去的一家4s店購買的。車牌號,我也調(diào)出來了。這的確是他的車。”
“這……”白非非皺眉沉思,忽然說,“不會是慕紹霆吧?”
“哦?你覺得他有動機害你哥哥?”葉宇洲饒有興味的看著她,似乎很期待她接下來的推論。
“我覺得不可能!”白非非篤定的說。
“你為什么覺得不可能?”葉宇洲追問。
白非非說:“他跟我哥關(guān)系很好的,我哥也把他當成最要好的弟弟。我哥的性子我清楚,他絕對不會惹是生非的。我不相信是他干的。更何況他根本不會有車禍發(fā)生的理由呀?!?p> “可是他有這樣的動機?!比~宇洲冷酷的說,“畢竟他們家破產(chǎn)了,而且慕紹棠現(xiàn)在掌握公司大權(quán)?!?p> “那你也不能隨隨便便冤枉好人??!”白非非怒道,“你要真懷疑是慕紹棠干的,那就讓他拿證據(jù)出來?。]證據(jù),你休想冤枉我哥!”
說完,她起身,扭頭就往外走,留下葉宇洲一個人坐在原地,哭笑不得。
這丫頭……居然敢這樣頂撞他!
“非非!”葉宇洲叫住她,“我又沒說是你哥哥,你激動個什么勁兒?我是想告訴你,慕紹棠已經(jīng)決定跟他母親分開了,今早已經(jīng)搬離了他們家。你們家,終于不需要養(yǎng)著兩尊佛了?!?p> 白非非吃驚的睜大眼睛,“他們……”
“對?!比~宇洲點點頭,“慕母自己卷款逃逸,所有財產(chǎn)都充公了。慕紹棠帶著他父親去了南市另一間小縣城居住?!?p> 白非非呆滯了許久,才低聲說:“真是活該!”
“嗯?”
“沒什么,沒什么!”白非非搖搖頭,說:“總之,不管是誰干的,我哥都沒錯!我相信他,絕對不是他干的!”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
葉宇洲盯著她倔強的背影,無奈地嘆息一聲。
***
周六早晨,白父從辦公室回來,白非非立刻迎了上去,問:“爸,聽說你辭退我哥哥了?他犯了什么錯誤嘛!”
“我不是辭職!我是請假!”白父糾正。
“那也差不多!你把他辭了吧!”白非非說。
白父皺眉,板起臉訓斥道:“胡鬧!你哥哥現(xiàn)在工資雖少,但勝在穩(wěn)定。我怎么能把他辭退呢?我知道他最近情緒不好,但是工作的事急不得。我已經(jīng)給他安排了一個新崗位,保準比在這兒強?!?p> 白非非一肚子火,不依不撓道:“你這是卸磨殺驢!我要去找爺爺奶奶評評理!”說著轉(zhuǎn)身往門外沖去。
“白非非,你給我站?。 卑赘笟獾脺喩矶哙?。
白非非像是沒聽見一樣,沖出辦公室,直奔老宅。
老宅里,白非凡和慕含雪剛起床。
慕含雪穿著睡衣,梳洗完畢后,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看見白非非,頓時露出嫌棄厭惡的表情。
白非凡打了哈欠,懶洋洋的靠在沙發(fā)上看報紙,“呦呵,稀客?!?p> “哥哥?!卑追欠呛傲艘痪?,然后說:“我要跟你單獨談?wù)??!?p> “有屁快放?!卑追欠矟M不在意的擺擺手,示意她盡快說,免得耽誤他看報紙。
白非非咬咬牙,鼓足勇氣說:“你真的不是兇手嗎?”
白非凡抬眸瞥了她一眼,嗤笑道:“你這是什么眼神?”
“如果不是你,那究竟是誰?”
“白非非,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卑追欠舱Z重心長的勸道,“我跟非墨是雙胞胎,我倆長得一模一樣,你憑什么斷言不是我?”
白非非啞口無言。
她的確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白非凡看她一副沮喪失落的樣子,忍不住安慰她:“別擔心啦。反正爸爸已經(jīng)替咱們討回公道,你就等著看慕紹棠倒霉吧!”
白非非苦笑,說:“希望如此吧?!?p> “好了好了,我要上班了,再見啦。”
白非凡起身走向餐廳,白父也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
他們?nèi)齻€圍坐在桌旁吃飯,白非非卻沒什么胃口,只顧埋頭扒飯,悶悶不樂。
吃完午飯,白非凡送父親去學校,路上跟父親聊了會兒天,又叮囑父親注意休息。
臨走的時候,他問白父:“爸,您跟慕紹棠是怎么認識的?他人品怎么樣?”
白父笑道:“他是個很優(yōu)秀的孩子,年紀輕輕創(chuàng)業(yè),現(xiàn)在事業(yè)蒸蒸日上。至于人品嘛——”
“怎么樣?”
“我跟他不熟,談不上什么評價。不過……”白父停頓了一下,緩緩說,“慕紹棠是慕家的私生子。”
白非凡一愣,“這件事我倒是不知道?!?p> “我跟他媽結(jié)婚前,曾經(jīng)有過一段戀愛,后來因為各種緣故,我們沒有繼續(xù)下去?!?p> 提起這事,白父唏噓感慨,“當年他們家出事,我?guī)兔φ諔?yīng)了幾年,算是朋友吧。他父親病逝,我也幫著處理了一些葬禮。他的父親去世之后,他母親帶他來投奔我,說他受夠了寄人籬下的日子,想離開慕家。我念及舊情,就同意他母親的提議。但是,她并沒有帶慕紹棠遠走高飛?!?p> 白非凡靜靜聽著,“她做了什么?”
“慕家破產(chǎn)的那天,慕紹棠來找過我,我答應(yīng)收留他。后來,他就搬進了老宅。我還挺喜歡這孩子,平日里教他寫字、畫畫,他學習特別努力?!?p> 白非凡點點頭,突然問:“他父母的墓在哪兒?”
“你問他干嘛?”白父疑惑的看了看他。
“我想去祭拜一下?!卑追欠舱f,“這幾年一直在國外,沒抽出空來?!?p> “行吧?!卑赘更c頭,說,“他父親是英國華僑,在英國留學。慕母是中美混血,在法國讀書?!?p> “那您記得墓碑的號碼嗎?”
“記得?!?p> 白非凡松了一口氣。
這次回國,他其實主要目標是找到慕母,把她送去國外治療。既然已經(jīng)確定慕紹棠是幕后主謀,那么慕氏集團也不必留了。
他把車鑰匙交給白父,囑咐道:“爸,您要是碰見什么困難,就打電話告訴我?!?p> “你就別瞎操心了,我一個人可以搞定。你好好工作,爭取明年換個大公司,不用再在這里受窩囊氣。”白父笑著說,然后推門下車,朝他揮手,“路上小心點兒啊?!?p> 白非凡點頭,開車離開。
他沒想到,會在半路遇見慕紹棠。
他坐著一輛豪車,從街邊拐過來。
“吱——”
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尖銳的噪音。白非凡猛踩剎車,將車橫停在慕紹棠轎車前方。
汽車停下來,兩部車距離僅剩二十米左右。
慕紹棠透過車窗,冷漠的看著他。
白非凡降下玻璃,嘲諷道:“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慕氏集團董事長慕紹棠先生嗎?這是要去哪兒呀?哦,我猜你是去機場吧?”
慕紹棠不動聲色的掃他一眼,說:“你是誰?”
“我?”白非凡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是白非凡啊?!?p> “哦,原來是你?!蹦浇B棠淡聲道,“你攔住我的車,有何貴干?”
“當然有事?!?p> “什么事?”
“當然是你的事咯!”白非凡挑釁的瞪著他,說:“今天下午四點,我們在‘天星’茶館約架,敢不敢來?”
慕紹棠似乎有些驚訝:“你約架?你確定?”
“沒錯,就是我約戰(zhàn)你。怎么樣,有沒有膽量應(yīng)戰(zhàn)?”白非凡挑釁道,“怕了?”
“我會怕你嗎?”慕紹棠譏諷道,“你要是輸了,就乖乖滾蛋。否則……哼哼?!?p> 白非凡毫不畏懼,笑嘻嘻的說:“你不是很牛逼嗎?連我都打敗了。你對付我,綽綽有余?!?p> “那可未必?!蹦浇B棠說完,啟動引擎,調(diào)頭駛離。
白非凡盯著他的背影,微微瞇了瞇眼睛。
他覺得有點奇怪,這次慕紹棠居然沒有跟他硬杠,甚至一點怒氣也沒有。
他不會是有陰謀吧?
“喂?白非凡?”白父打來電話催促,“快點兒回家吧?!?p> 白非凡回過神,趕緊說:“好,馬上到家?!?p> ……
白家老宅里,燈火通明。
白母正陪著白父說話,看見他回來,立刻迎上去問:“非凡,你去哪兒了?我讓阿姨準備晚飯,你還沒回來呢。”
白非凡笑笑,說:“我在附近轉(zhuǎn)了轉(zhuǎn),買了點東西,所以耽擱了。”
白母說:“這么久才回來,肯定餓壞了吧,我讓阿姨多加幾個菜?!?p> “嗯。謝謝媽?!?p> 白母笑了笑,又去廚房吩咐廚師。
白父則拍拍白非凡的肩膀,關(guān)切道:“工作辛苦嗎?”
白非凡搖搖頭,說:“還好?!?p> 白父又嘆了口氣,說:“你妹妹真是太任性了,唉,我都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她總這樣,你媽也受不了?!?p> 白非凡安慰道:“媽,她是被寵壞了,過兩天就消停了?!?p> “哎。”白父深表贊同,說:“女孩子就是嬌慣,你們兄弟姐妹六個,最疼她的就數(shù)你和非凡?!?p> 白非凡低垂了眼眸。
白父繼續(xù)說:“她雖然有些刁蠻,可也懂事。你們兩個是哥哥,應(yīng)該多包容她,知道嗎?”
“放心吧爸,我會好好教訓她的?!?p> 白父欣慰的點點頭。
“對了,”白非凡問白父,“慕紹棠的母親叫什么?我想去拜訪拜訪她?!?p> 白父一臉愕然的問:“你要去拜訪她?為什么?”
“呃……”白非凡撓撓頭,說,“我剛才無意間聽說她失蹤了,所以想去探望一下她?!?p> “你怎么知道的?”
白父追問,眉頭皺成了疙瘩。
白非凡不好說出原因,只能撒謊:“我昨天去公司,在樓梯上聽見一位職員閑聊時,說起了她,順便打聽了一下。”
“哦……”白父似乎松了口氣,“那你去吧?!?p> “好?!卑追欠舱f,“我去換身衣服,就去。”
**
夜里九點鐘。
白非凡驅(qū)車來到郊區(qū)的山莊。這里風景宜人,空氣清新,環(huán)境優(yōu)雅寧謐。
白非凡走到一棟獨棟的木制別墅前停下來,按響門鈴。很快,傭人打開了鐵柵欄門,請他進去。
“您是慕先生的朋友?”傭人客套詢問。
白非凡笑著點頭,“是啊?!?p> “慕夫人現(xiàn)在在臥室休息?!眰蛉苏f,“您稍等一會兒?!?p> “嗯,謝謝?!?p> 傭人轉(zhuǎn)身去敲臥室的門,“夫人,有客人來了。”
過了許久,臥室傳來輕緩的腳步聲,一雙精致漂亮的繡花鞋映入白非凡的視線。
他抬頭,看見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少婦穿著一襲月白色睡袍,緩緩走到門口。
她保養(yǎng)極好,皮膚雪白柔潤,五官端正秀麗,眉宇間帶著一種雍容典雅的韻味。盡管年紀不小了,卻依然風姿綽約。尤其是一雙鳳眸,流光溢彩,仿佛藏著萬般心思。
白非凡怔怔看著她。
慕夫人站在門口,打量了白非凡片刻,微微一笑,說:“請進吧?!?p> 白非凡邁步往屋內(nèi)走,直到此時才感覺到呼吸的壓迫力。
慕夫人看著他,溫柔的問:“你叫非凡?”
白非凡點頭:“是。”
慕夫人說:“非凡是吧?我姓蘇,你喊我蘇姨或者伯母都可以?!?p> “哦,那我喊您蘇伯母吧。”白非凡說,“伯母,您好?!?p> “你好,請坐?!碧K夫人伸出手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兩人分別落座之后,蘇夫人又招待白非凡喝水。
“謝謝?!卑追欠捕Y貌頷首,目光始終落在蘇夫人身上。
蘇夫人被他灼熱的視線注視著,忍不住勾唇微笑。
“你……”她頓了一下,遲疑問:“你是學法律的?”
“是的?!卑追欠颤c頭承認。
“難怪?!碧K夫人若有所思,“看你的氣質(zhì)和談吐,就知道是有學識、有涵養(yǎng)的孩子?!?p> “謝謝夸獎?!卑追欠仓t虛道。
“你今年多大了?”蘇夫人突然問。
白非凡略感吃驚,答道:“25歲?!?p> 蘇夫人微愣,旋即笑了,“那不算很年輕嘛?!?p> 白非凡笑而不語。
兩人沉默了幾秒,蘇夫人主動說起話題。
“你是做什么的呀?”蘇夫人問,“從事哪方面的工作呢?”
“我做貿(mào)易?!卑追欠踩鐚嵪喔?。
“噢,是金融行業(yè)吧。”蘇夫人點點頭,說:“我也喜歡投資金融行業(yè)?!?p> 白非凡露出驚訝的模樣。
“我也是隨便玩玩?!碧K夫人解釋道,“我是做投資基金的。我有三個投資基金,專門用來投資國外的高科技產(chǎn)業(yè)?!?p> “哦,原來您是搞金融的呀。”白非凡恍悟狀,說:“.
那您一定有很豐富的經(jīng)驗。”
“當然。”蘇夫人自信滿滿的笑著說,“我從十八歲創(chuàng)業(yè)起,已經(jīng)四十二歲了!”
“哦——”白非凡故作吃驚,說:“看不出來,您竟然有四十多了!”
蘇夫人噗嗤一笑,嗔他說:“臭小子,敢嘲笑你伯母?!?p> 白非凡笑著說:“伯母,您可不能亂說,我沒有取笑您,我說的都是實話?!?p> “行啦行啦?!碧K夫人擺擺手,說:“別貧嘴。你找我什么事,就直說吧?!?p> 白非凡把慕紹棠提供給自己的信息,全部跟蘇夫人坦白。
蘇夫人一直含蓄地笑著,偶爾插句話,但沒有發(fā)表更多意見。
等白非凡說完了,她慢條斯理啜了口茶,問:“你想找個什么樣的妻子?”
“這件事……”白非凡猶豫片刻,斟酌說:“我還需要考慮考慮?!?p> “你確定?”蘇夫人微笑道,“我可以幫你參謀一下?!?p> 白非凡說:“謝謝您,伯母。不過我想自己做決定,免得錯過合適的人選。再說……您也忙,沒必要操這份閑心?!?p> “我倒也不算特別忙?!碧K夫人含笑說,“既然遇到了,那就給你指條明路。我們家紹棠,就很符合你的擇偶標準?!?p> 白非凡微愣,脫口而出:“慕紹棠是誰?”
蘇夫人神情微僵,旋即恢復(fù)自然,平靜的說:“你連紹棠都不記得了?”
白非凡仔細搜索腦中的信息,試圖尋找與慕紹棠有關(guān)聯(lián)的印象。
蘇夫人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歉疚道:“不好意思,我有個重要電話要講。等我掛了,咱們再說好嗎?”
白非凡連忙說:“伯母您忙您的?!?p> 蘇夫人起身離開沙發(fā),向餐廳走去,同時撥通慕紹棠的號碼。
她的聲音溫婉動聽,“喂?是紹棠嗎?我是媽媽?!?p> “媽?您怎么了?”
“你晚上不回家吃飯了嗎?”蘇夫人說,“我讓廚師煮了你愛吃的菜,今天煲了排骨湯,一會兒我讓張媽送去醫(yī)院?!?p> “今天晚上有急診病人?!蹦浇B棠抱歉的說,“恐怕要晚點才能回去。”
“沒關(guān)系,不急?!碧K夫人體貼的說,“你早點休息吧?!?p> “嗯,媽,晚安?!蹦浇B棠結(jié)束通話,長吁了口氣,繼續(xù)處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