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沒見到格雷伊小姐?”羅寧環(huán)視了房間一周,卻沒有看到某位本應(yīng)該躺在床鋪上好好養(yǎng)傷的騎士。
他剛剛才從協(xié)會里那些并不算熟悉的朋友們的擁簇中脫身,偷偷跑來這偏僻安靜的旅店里。
關(guān)于他事跡的迅速傳遞以及教宗的嘉獎讓這個才剛剛畢業(yè)不久的年輕巫師身邊形成了一種奇妙的氛圍,每當他走到一個地方,就會有一群人湊上來或推崇或暗諷,這讓羅寧感到無所適從。
他喜歡安靜的研究室,并不想像現(xiàn)在這樣,時刻都處于一種被所有人用毒辣辣的目光注視著的環(huán)境中。
但有什么辦法呢?這倆人都比他要更為厭惡此類嘈雜的環(huán)境。
而且,在協(xié)會的專員來找直接參與者做事件的總結(jié)時,可只有羅寧一人在場,他當時完全不知道和自己一同進入修道院的兩位同伴現(xiàn)在身在何方,究竟是死是活。
若不是那個北地人團長——格利亞先生告訴他自己曾在門口見到的那一幕,羅寧甚至都還以為他們已經(jīng)永遠留在了修道院里。
直到事件過去了兩周后,尼爾才踏著夜色主動找過來,敲響了他的房間門。
“哦?哦!”尼爾隨著他的視線看了看,又重新別過頭去,“她不習慣一直躺著不動,而且她也有些問題想找羅斯玟牧師談?wù)?,一早便過去協(xié)會那邊了?!?p> “原來如此。”巫師點了點頭,隨手將那枚銀十字勛章放到窗臺上,“那等格雷伊小姐回來,我們便再過去法利亞公墓一趟怎么樣?”
“可以?!?p> 羅寧趴在窗臺邊,看了看樓下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的路面,由于擺脫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的緣故,他似乎心情不錯,嘴里甚至哼起了理查德大師的名曲《蘇黎蘭德的薄暮》。
“對了!騎士先生,有一件事,我想你們應(yīng)該注意一下?!绷_寧突然回過頭。
“什么?”
“嗯……就是格雷伊小姐所使用的那把長槍,你們在離開時忘記帶走它了,將它遺落在了修道院的大教堂里。后面整理現(xiàn)場的時候,有個貪婪的冒險者不顧格利亞先生的禁令,試圖將其據(jù)為己有。”
這時,羅寧停下來咳了兩聲,“可當他偷偷撿起那把長槍時,卻突然倒在地上暴斃而亡,但渾身上下都沒有任何一絲傷痕。那人就這么詭異地死了,在場的人誰也無法找出原因,甚至都以為還有某種無形的靈體類亡靈徘徊在大教堂中,紛紛落荒而逃。”
“直到第二天,駐扎在協(xié)會里的羅斯玟牧師過來,才判斷出他的死可能與那把奇怪的長槍有關(guān)。聽羅斯玟牧師說,那把槍與傳說中的‘審判者’在外觀上十分相似,可‘審判者’早在數(shù)百年前就已不知所蹤?!?p> “哦?”尼爾的目光忽地閃了閃,“那后來呢?”
“后來呀,因為有了前車之鑒,誰也不敢再去碰那把長槍,只是過來拖走了冒險者的尸體,之后,協(xié)會將整個現(xiàn)場移交給教廷,教廷方面派人暫時封鎖了整個大教堂,誰也不讓進,格雷伊小姐的長槍就一直留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