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再找一個女伴…… ?
【上章回顧】:小雪十六歲那年探監(jiān)回來,問父親:“為什么媽媽要坐三十五年監(jiān)牢,而那些玩妓女的男人卻一點事都沒有?”
【本章摘錄】:小雪知道,這個話題對父親來說是不能承受的重。在她心里,天下沒有好男人——爸爸可能是唯一例外,可爸爸不是說了,媽媽不在,他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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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進入中學(xué)時,小雪同樣沒能逃過被輕蔑冷視的遭遇。十五歲時,她已經(jīng)發(fā)育成形,胸部豐滿,跑步時會明顯晃動。這個也成了人們的話柄。
“瞧她的樣,當(dāng)初她母親不知道有多騷呢!”人們這么評論。耳邊的反語多了,小雪的逆反心理也長成了。那個時候,為什么懲罰女人不懲罰男人那個問題就在小雪的心頭縈繞。
“小雪,”林冬川說:“怎么說呢,就像有人賣毒品,有人吸毒品。當(dāng)然是懲罰賣毒品的了?!?p> 小雪冷笑了一下,繼續(xù)她的話題?!澳莻€抓媽媽的警察,不是還跟媽媽……”
“不要再說了!”冬川的心理防線被觸到了,“法就是法,沒什么好說的。”
“我就是要說!有這么虛偽無恥的法嗎?”
“是人,不是法。你不要搞混了。再說了,事情過去這么久了,誰有證據(jù)證明?”
小雪知道,這個話題對父親來說是不能承受的重。在她心里,天下沒有好男人——爸爸可能是唯一例外,可爸爸不是說了,媽媽不在,他不是男人?!
突然,小雪跟父親說,想看看媽媽的錢箱。
看就看吧,林冬川倒是沒有什么猶豫,就打開了錢箱。錢箱里還保存著當(dāng)年杏真掙來的幾張鈔票冬川舍不得用,還有就是寫著白先生姓氏電話的那張紙片。年頭久了,可上面的字跡還難以置信地相當(dāng)?shù)那逦?p> 小雪沒有去碰錢,而是拿起那張名片看了半晌?!鞍走B江……”她若有所思。
高中畢業(yè)后,小雪考上了南北兩所重點大學(xué)。冬川很欣慰,終于還是有大學(xué)不計較小雪的家庭背景。他心里是希望小雪能就近上大學(xué),不過小雪執(zhí)意要上BJ。
去BJ都很好,冬川心想。BJ首都,大城市,起點高,見識廣。去BJ上大學(xué),前程肯定遠大。不過,他就是舍不得女兒走這么遠。十五年了,他和女兒相依為命,已經(jīng)成了難以分開的整體。
“爸爸,我每個假期都會回來看望您的。”小雪安慰父親。
“你不用惦著我,好好照顧學(xué)業(yè),奔前程最重要?!倍ㄕf。聽說BJ冬天非常的冷,南方女孩
去了不知能不能適應(yīng)。冬川心里不踏實,特意進城買來了厚棉襖、毛衣、圍巾、手套什么的?!澳銒屢谶@里,哪用買,她做的比買的都好!”冬川嘆了一口氣,掰了掰指頭,“要是能碰上貴人給你媽減刑,等你工作了,你媽興許就出獄了?!?p> 小雪沒有附和父親的話。她不相信貴人之類,她只相信一切都要靠自己。
燈光下,冬川一針一線幫女兒補褲子。小雪看得想流淚?!鞍职?,我自己來吧!”
“要是你媽媽在這里,她會讓你自己來嗎?”冬川反問。
哦,小雪感覺到,爸爸既是為自己補衣服,也是在替媽媽來為自己補衣服。好像這么做,冬川心里會好受許多;這么做,好像媽媽就在跟前一般。
“爸爸,”小雪叫道。
冬川專心在補衣服,竟沒有聽見女兒的叫喚。
“爸爸,”小雪又叫了一聲。
這次冬川聽見了,“嗯?”他回應(yīng)。見女兒半晌沒再吱聲,冬川抬起頭來,和女兒一雙憂郁的眼睛碰了個正著。
“怎么了小雪?”冬川有些詫異。
小雪蹲下來,蹲在了父親身旁。
“爸爸,我走了,您要不,再找一個女伴來陪您過日子?”
林冬川一下子放下了手里的活兒,“你說什么傻話呢小雪?你媽還活著呢,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
“我是很實在地替您想。媽媽判的是無期,這個和生離死別有什么不同。一個男人怎么能沒有女人?雖然您說媽媽不在您就不是男人,可您實在的是一個男人呀。這十五年來,真的有夠難為你的。可日子還長著呢,遙遙無期。”
針扎進了冬川的手指里,血流了出來。“爸爸,您流血了!”小雪連忙拿過來一團藥棉。這些藥棉是以前杏真從藥罐里拿出來攢下來的,后來冬川也跟著學(xué)。“沒有你媽就沒有我這條命,你的媽媽對我恩重如山?,F(xiàn)在她為了我而受這重罪,她還在拼命干活求減刑,我要自己去享福,那還是人嗎?”
小雪心里感動,她幫父親擦干血跡,說:“希望媽媽能提前出獄!”
虔謙芊芊
小雪感覺到,爸爸既是為自己補衣服,也是在替媽媽來為自己補衣服。好像這么做,冬川心里會好受許多;這么做,好像媽媽就在跟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