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偽裝與跟蹤
夕陽西下，天邊泛起紅霞，落日的余暉點綴著天地，燦爛的金光溢滿四方。
街道上，
遠遠傳來車輪“轆轆”的聲響，一輛馬車由遠及近緩緩駛來。
車內(nèi)，坐著三個人——總統(tǒng)薩克雷、匹克西斯和埃爾文。
“沒想到王會這樣果斷決絕地采取行動……”薩克雷雙手合十，抵了抵下巴，緩緩道。
“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強硬了？畢竟，艾倫·耶格爾不見得是敵人，采取如此措施，恐怕會適得其反……”埃爾文猶豫道。
“看來中央為了抓捕艾倫·耶格爾已經(jīng)不擇手段了……”匹克西斯道。
“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嗎？王平時都很少露面，對于國事也很少過問，基本上都是甩給軍團不管。就連五年前瑪利亞之墻被破壞時，都不曾發(fā)表過意見。而如今，關(guān)于艾倫的事情傳入中央后，不消一日的時間，王竟然會大張旗鼓地召見我們，而且反應(yīng)竟然會如此激烈……”埃爾文娓娓分析道。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王的真面目……”
薩克雷和匹克西斯若有所思，車內(nèi)又恢復(fù)了寂靜……
……
馬車在一個教堂邊的巷道外一駛而過。
巷道里，傳來濃重的酒氣……
兩個地痞青年勾肩搭背，搖搖晃晃走著路，還不時撞到墻壁，發(fā)出“呀呀”的囈語聲。
“來來來！再來一瓶酒！尼貝爾，我們再喝！”
“埃里克你醉了！你酒量不行?。∵€是把酒給我吧！”
“放屁！老子的酒量比你好！怎么會醉??？”
“你才放屁！你酒量比得上我？！”
埃里克正待發(fā)作，忽然腳下一滯，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你小子真沒用！都摔倒了……還說自己沒醉……還是我酒量好，你小子還敢和我比……咦？我怎么飄起來了……身體好輕啊……怎么有兩個埃里克……咦……地上還躺著一個埃里克……三個埃里克……”尼貝爾搖搖晃晃指著埃里克數(shù)了數(shù)手指說道。
埃里克狼狽地爬起來，搖了搖腦袋，酒也醒了幾分，他睜開朦朧的醉眼，向腳下看去，只見一個臉上結(jié)痂，渾身骯臟，破衣破縷的乞丐橫躺在巷道口。
埃里克心中有氣，罵道：“死臭要飯的！滾開！擋住老子的路了！”
言語間，抬腳向那乞丐踢去。
艾倫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滾身子，便躲過了他的攻擊。
埃里克一腳放空，身子失去平衡，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埃里克一聲怪叫，抖動著身體坐了起來，又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
艾倫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慢慢地站起身子，向巷道外走去。
身后又傳來尼貝爾哈哈的大笑聲……
艾倫走過對面的街道，在旁邊的一張公共石椅上坐了下來，眼睛望著街對面的一座教堂。
他偽裝成乞丐，在這所教堂附近轉(zhuǎn)悠了幾天，觀察著教堂里來往人群的進出。
首都米特拉斯區(qū)共有三大教堂，這所教堂是三大教堂中最大也是教徒最多的教堂，名叫圣希納大教堂。
艾倫知道與王家接觸最頻繁、最密切的就只有壁教的圣教徒了，壁教知道城墻的一部分真相還有真正王族的下落。所以要想找出羅德·雷伊斯的藏身所在，就必須先從壁教下手。他已經(jīng)在這里調(diào)查了幾天了，雖然沒有找到羅德·雷伊斯的下落，但也不是毫無所獲。
圣希納大教堂里的教眾很多，每天前來做禮拜的人也有不少，多是墻內(nèi)的一些豪紳貴族，普通民眾少得可憐，不是他們不想膜拜，而是因為他們沒有資格進入教堂。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和打聽，艾倫了解到，圣希納大教堂有兩名神父，一名大祭司，還有十多名的神職人員。他們每日做的事情就是引導(dǎo)教徒們歌頌?zāi)ぐ萑菈?，說白了就是對教眾們洗腦。除了一些神職人員隔幾天外出向民眾宣傳和歌頌城墻外，神父和祭司基本不怎么外出，一日三餐也都在教堂內(nèi)進行。
艾倫并不著急，他耐心地等待著，他相信狐貍的尾巴總有一天會露出來。由于他的外貌和衣著已經(jīng)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所以他并不擔心有人會發(fā)現(xiàn)自己。
他靜靜地等待著，就像是獵人在等待著獵物放松警惕顯露行跡。
忽然他的眼皮抬了抬，一道一般瘦小的身影映入眼簾。一個約莫十歲的小女孩在教堂邊的大門附近徘徊著，看了看左右，好一會后，她才站住腳步，屈膝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做禱告狀。
艾倫已經(jīng)不止一次看見那個小女孩了，她基本上每天都會來這里做禱告，清晨和午后各來一次，由于無法進入教堂內(nèi)部，所以她只能在教堂外禱告。
幾分鐘后，小女孩才睜開了眼睛，身子也站了起來，她抬頭看了看左右，又有些害怕似地望了望不遠處坐著的艾倫一眼，才飛似的一路小跑地離開了。
艾倫見狀不禁啞然失笑，他來到這的第一天，那小女孩就看到了他。小女孩看到自己時，似乎有些害怕，好半天才跪下來做禱告。禱告期間還不時往自己這邊偷瞄。雖然過了幾天，膽子大了些，漸漸習(xí)慣了艾倫的存在，做禱告的時候也不再偷瞄自己，不過臨走時，還是會有些害怕似的往自己這邊看一眼。要不是艾倫確信自己的外貌與之前大相徑庭，還以為自己被她給認出來了呢！
“話說，我的外貌有那么可怕嗎？”艾倫有些自嘲道。
……
夜幕降臨，夜已深沉。小鎮(zhèn)內(nèi)的點點燈火都已熄滅，人們在漆黑的夜色里進入了夢鄉(xiāng)。
“吱嘎”一聲開門聲響起，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尤為刺耳，驚醒了躺在石椅上睡著的艾倫。
艾倫側(cè)了側(cè)頭，向聲源處看去，只見教堂的大門被打開了一角，三個人影從大門內(nèi)鉆了出來，借著他們手中燈籠散發(fā)出的微亮光芒，依稀可辨他們的身形樣貌。
是三個穿著黑色圣職服的家伙，脖頸間的白銀項鏈還倒映著微弱的火光。
艾倫心中一驚，他已經(jīng)認出這三個人是誰了——應(yīng)該是神父阿德里安和希伯來文以及大祭司杰洛姆。
三人合上大門，又看了看四周，然后提著燈籠沿著長街走去。
等幾人走出一段距離后，艾倫才緩緩起身，悄悄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