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汴京的官道上。
俗話說,男女搭配走路不累。
趙治背著從小撿來的弟弟,左邊一個不是一般俊俏的‘少年’,右邊一個歪瓜裂棗的漢子,都沒有趙治高。
趙治不由就是嘴歪一下,看向右邊的歪瓜裂棗漢子:“我說李四,你哪只眼睛看她是個男人?是你眼瞎,還是你覺得我眼瞎?”
左邊不是一般俊俏的‘少年’立刻惱羞成怒,不由女聲道:“你!姓趙的!你哪只眼睛看我不是個男人?”
趙治不由再扭過頭看向‘少年’道:“我還從沒有見過皮膚這么好的男人!嘖嘖,這吹彈可破,膚如凝脂的,而且你這前邊也太大了,你要是男人,那我就從今天開始喜歡男人!”
頓時少年不由更惱,一只玉手直接便舉起手中寶劍:“你!”
右邊歪瓜裂棗漢子趕忙猛汗:“咳咳!”
已經(jīng)穿越十年,趙治心中也鮮有的忍不住大快,至少這個時代足夠開放,不至于一句話就犯個死罪。
懸梁刺股埋頭苦讀十年,當(dāng)然其實是一穿越就撿了個嬰兒,好奇不忍之下趙治就想將其養(yǎng)大。
轉(zhuǎn)眼十年,趙治將其當(dāng)做弟弟養(yǎng)大,也終于能往最繁華的汴京見識一下,順便參加一下會考,萬一就中了呢?
北宋時的科舉卻不像后世那么繁雜,什么童試、院試、鄉(xiāng)試、會試、殿試那么多,總共就只有兩級考試,而且還是主考作詩的!
至于右邊的李四,則是不久前才認(rèn)識,然后便一起趕路往汴京。
左邊明顯女扮男裝的少年,卻是半路上偶然遇到的。
結(jié)果一下被揭破身份,也不由小嘴一噘喪氣道:“姓趙的,算你眼光厲害!你真是個讀書人?我見過的讀書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你這怎么?”
右邊李四也立刻小心道:“趙兄弟,你累不累?要不兄弟我?guī)湍惚骋粫???p> 趙治斜著眼睛看向李四齜齜牙:“別說我不信你是個好人,你要說不出對我這么殷勤,到底是圖我什么,我是不會讓你碰我弟的!
而且我弟剛經(jīng)過一場病,身體有些虛,他也只認(rèn)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誰敢動我弟,我趙治就敢殺人?!?p> 瞬間李四也不由喪氣道:“好!好!你不累你就自己背,我這好心倒是白費了,我還能圖你什么?”
趙治則也不由望望天,想起不久前所有郎中都避而不救的一幕,最終就只有自己不怕傳染,時刻陪在撿來的弟弟身邊,硬生生從鬼門關(guān)又將弟弟拉了回來。
也正是那個時候認(rèn)識的李四,一路卻就再也甩不掉了。
結(jié)果眼看天還沒黑,半空中便掛起一輪明月,也從未有過的第一次看著天上的明月有感觸。
于是干脆不禁醞釀一下。
突然抑揚頓挫道:“明月幾時有?”
右邊李四:“每晚都有。”
左邊女扮男裝也不由下意識抬頭望天:“今天月亮好大啊。”
趙治緊接:“把酒問青天……”
瞬間意境一變,兩人都是不由一呆。
趙治繼續(xù)抑揚頓挫道:“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fēng)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李四已經(jīng)目瞪口呆。
左邊女扮男裝的古裝小美人,也不由美目忍不住無比激動,一雙玉手都不禁絞緊微微顫抖起來而屏住呼吸。
趙治也是緊接語氣一轉(zhuǎn)繼續(xù)道:“轉(zhuǎn)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yīng)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更嬋娟?!?p> 趙治心中忍不住一句:‘蘇軾啊蘇軾,對不住了,誰叫你還沒有出生?!?p> 可不想一詞落下,緊接身后遠處就是一聲激動大喊:“好!好一個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右邊下巴幾乎都掉在地上的李四,猛的就是不由雙手一哆嗦。
左邊女扮男裝的古裝小美人,更直接不禁聽得醉了,而一雙美目不由滿是星星水霧的望著趙治,喃喃重復(fù):“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趙治同樣不由一怔,后邊還有偷聽的?更不知道第二日就會傳進汴京城,傳進大宋皇宮,讓汴京城惡國舅的青樓第一個開始傳唱。
扭頭便只見身后一輛馬車正急速駛來,穿越十年趙治卻是早已知道,馬車可不是一般人能坐起的,只因為眼下的馬完全比后世的寶馬還貴!
更尤其是馬車前還有兩名勁裝漢子,讓趙治第一眼就確定,絕對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自己哪一個都打不過。
轉(zhuǎn)眼馬車就是駛到身旁停下,而從馬車內(nèi)出來一個無比激動的中年大帥哥,同樣激動到雙手都不由微微顫抖,也不禁看一眼趙治背上的少年。
然后一拱手道:“小兄弟好一個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敢問小兄弟,可是前邊朱砂鎮(zhèn)為弟弟不懼一死,硬生生將弟弟從鬼門關(guān)搶回的趙治趙兄弟?”
趙治聞聽不由一怔,自己的事跡這就傳開了?但瞬間心念電轉(zhuǎn)便也想明白,有幾個能做到像自己一樣對弟弟不離不棄,死都不放棄的?
更尤其這弟弟還是撿來的,所患之病更是所有郎中判了死刑,且具有傳染性人人退避的。
一旁女扮男裝的古裝小美人自也是早已知道,所以好奇之下世上竟有如此重情之人?便也一路跟著了,說也要往汴京去。
瞬間趙治也不禁汗一下,道:“倒叫兄臺見笑了,在下在這個世界就只有弟弟這一個親人,自哪怕就是所有人放棄了他,我也不會放棄他?!?p> 中年帥哥聞聽也不由更加激動:“好一個不離不棄,重情重義!我在朱砂鎮(zhèn)聽人言,你這位弟弟不是親生的?我看趙兄弟這腳都磨破了,不如我將馬車借與趙兄弟,反正前邊不遠就是客棧了。”
趙治不禁心念電轉(zhuǎn)一下,應(yīng)該真是欽佩自己對弟弟的不離不棄情義,于是也只好道:“就怕弄臟了兄臺的馬車。”
中年帥哥趕忙激動道:“不怕!不怕!趙兄弟一詞,便已價值千金,不過區(qū)區(qū)馬車,就借與趙兄弟一用又何妨?”
趙治再次不由一怔,價值千金?難道真能價值千金?早知道自己從前就賣詞了,此時豈不早就出了名?
明顯中年帥哥也不可能對一個剛病愈的少年如何,唯一的解釋就是被一首詞傾倒了,且與女扮男裝小美女注重的點也不一樣。
于是便讓兩個下人接過背上的弟弟,如實道:“的確不是我親生的弟弟,是我十年前撿來的,但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當(dāng)初看他身上刺著一個‘益’字,所以就暫時讓他跟我姓趙了,我為他取名趙益,只希望有一天能幫他找到家人?!?p> 說著話幾人便就是再次上路,結(jié)果不過半個時辰,便很快來到一座小鎮(zhèn),只需要過了小鎮(zhèn),明日即可到大名鼎鼎的汴京。
而趙治自還不知道,第二日卻就會在汴京城惡國舅的青樓前,遇到同樣趕考的包拯。
蟭螟
新書需要支持,喜歡的書友請收藏、投張推薦票支持一下,或者打個五星也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