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術(shù)算之極
第76章
終于來到藏書樓前,莊義生長舒了一口氣。
這短短路程,自己被三個女生撞到懷里,四名女生向自己請教問題,若干男生想邀請自己同去青樓,還有一位多年單身的男老師,希望單獨咨詢幾個問題。
我太難了。
以后這座太書院,還是少來。
莊義生走入藏書樓,信步閑逛,還是有不少人往這里偷瞄,莊義生只能勉強自己習慣。
他隨意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翻了一遍,然后又放回到書架上。
莊義生看書的速度還是蠻快的,倒不是他看得快,主要是腦海中的零號,完全將他的雙眼當做掃描儀。
莊義生看過的內(nèi)容,便被零號掃描存儲,當莊義生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調(diào)取,對于一個超智能機械生命來說,自然不用擔心它會遺忘。
所以某種程度上,莊義生可以說是過目不忘。
“你這樣是不行的?!?p>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祖彥操出現(xiàn)在莊義生面前:
“縱然你有些術(shù)算天賦,但為學之道,還是需要一步一個腳印,切忌貪進,須知貪多嚼不爛?!?p> 莊義生點點頭:“先生說的是?!?p> 心里想的卻是,我哪里是在學習,我只是讓別人知道我在學習,給自己展現(xiàn)的能力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祖彥操滿意地點點頭:“我剛才見你翻了煉丹,陣法,符箓,銘文等書,是不是也在選擇下一步的方向。雖然術(shù)算是大道之基,但也總要應用,單獨研究術(shù)算,是一門苦差事。”
“先生是否有推薦的?”
“嗯?!弊鎻┎俚溃骸般懳暮头偠夹枰罅康挠嬎?,我推薦你從符箓學起,符箓通了,陣法也就通了,恰好……”
祖彥操本來想說,恰好老夫也懂些符箓。然后就可以等著莊義生向自己請教了。
卻見莊義生絲毫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從書架上抽出幾本書:“我借些書回去研究一下?!?p> “嗯,那個符箓之道,艱深復雜,如果沒有領(lǐng)路人,怕是要走許多彎路。呵呵,老夫已多年沒有收徒了,關(guān)于符箓之道的理解,也不知傳給何人。”
“先生放心,我相信你定能找到中意的人選?!?p> 祖彥操心里一陣無語,我已經(jīng)暗示得這么明顯了,你咋就聽不懂呢。
“你是準備拿回去自學?”
“是吶。”莊義生又抽出幾本書,放到懷里。
“好吧,恰好十天后,有一門關(guān)于符箓的考試,你可以試一試。”
祖彥操心想,到時候你撞了石頭,回過頭再想拜我為師,我一定好好端端架子。
“又有考試?”
莊義生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
太書院別的不多,就是考試特別多,幾乎每月一次,來得特別準。
莊義生搜集藏書樓中關(guān)于陣法的書,足足有幾百本,都準備借走。
本來,藏書樓一次不準借這么多書,也不會有人這么做,但凡事都有特例,現(xiàn)在莊義生是祖彥操的特別關(guān)注對象,莊義生就是特例。
他將書收集到一處,登記之后,裝入百寶囊中。
然后,他便告辭離開。
祖彥操看到莊義生就這樣走了,絲毫沒有向自己請教問題,趁機套近乎的意思。這完全不符合常識,不把我這術(shù)算大家放在眼里啊。
“等一等,等一等。”
祖彥操在一棵槐樹下追上了莊義生,莊義生轉(zhuǎn)過身來,道:“先生,有什么問題嘛?”
呃……
祖彥操支吾兩下,他的確有問題想要請教。
“上次你說,一切是數(shù),數(shù)是一切,我想了一些,萬物為數(shù),一切都可以化為數(shù),可是然后呢,知道這些又有什么用?”
“運算?!?p> “運算?”祖彥操皺眉不解。
“請問先生,我們頭頂這棵槐樹,可以活多久?”
“萬物皆有一死,樹木也不例外,這棵槐樹若是無人砍伐,應當可以活上百年,但已經(jīng)是極限?!弊鎻┎俨恢f義生為何這么問。
“先生是如何做出判斷?”
“大部分都是這樣?!弊鎻┎僖琅f困惑。
“便是這個道理,如果我們能知道世上每棵槐樹的壽命,便可以大體判斷一棵槐樹的正常壽命。天氣,土壤,氣溫這樣因素都化為數(shù),加入運算當中,判斷便可以更準確?!?p> 祖彥操若有所思。
“樹如此,萬物皆是如此。如把天地化作數(shù),便可以提前知曉天氣,據(jù)此播種,則可以五谷豐收,無饑饉之患?!?p> “把身體化作數(shù),便可以提前知曉將會出現(xiàn)的疾病,預先治療?!?p> 一段時間后,祖彥操緩緩點頭,眼神并不澄清,卻顯得更加困惑。
“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沒有想到,數(shù)還可以這樣用。這應該便是數(shù)理之極,可是,這一定需要龐大的計算,以及高深的術(shù)算知識?!?p> “人力有時而窮?!鼻f義生點點頭:“或許可以制造出一臺機械,像算盤一樣,幫助人們計算?!?p> “能做到嘛?”
莊義生笑著搖搖頭:“我不知道。”
自己腦海中的零號,不就是這樣的原理嘛,當然,這是遠超整個時代的黑科技。
在莊義生離去后,祖彥操仍舊若有所思,忽然,他眼睛明亮起來,仿佛找到了余生追求的方向。
忙不迭地回到住處,取出一張符紙,準備好筆墨,他陷入沉思。
雖然術(shù)算之道,是一件需要耐得住寂寞的事,但閉門造車是不行的,同樣需要與人交流。
祖彥操便有一位同道中人,住在西屠,二人常常書信來往。
『老友,我近日忽有個念頭,或許是術(shù)算之極……』
他將內(nèi)容寫在符紙上,然后疊成一枚紙鶴,輕輕放飛出去,紙鶴展翅高飛,隱入高空不見。
這個時代,也有遠程通訊方式,祖彥操所用的,便是其中一種。
當然,靠這種紙鶴通訊,普通符紙是不行的,每一次傳訊的花費,差不多一枚靈石吧。
一枚靈石兌換一萬兩白銀,對于普通人而言,沒日沒夜工作五十年,他掙不了一萬兩。
所以,這種通訊方式,只能是某些人的專利。
前提是有一定的符箓知識,以及特別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