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了個大早,遂去晨跑。
昨夜夜雨聲煩,人難以入眠;今朝蜜蜂貪戀雨水的甘甜,翠柳枝垂地,枯樹立云端,好不愜意。
我將手機裝入跑步帶向操場走去。莫名其妙的門禁使我和一些大人不得不“鉆狗洞”進去。兒時的回憶涌上心頭:當(dāng)時確實是大門有路你不走,我卻偏偏“鉆狗洞”。一幫子小屁孩給我們小區(qū)增添了不少“近路”,側(cè)證了魯迅先生的話——“其實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邁起步子,將腦中閃光的甜蜜回憶片段暫擱腦后,我跑了起來。健身器械旁聚集了一伙大人,吊吊杠,壓壓腿,追追逐,打打鬧。完全不像是四五十歲的年紀(jì),到是為這個操場填了那么一絲煙火氣,那么一絲生機。ZD的晨霧無疑是使我迅速冷靜下來的靈丹妙藥,因此即便是身邊明顯綠的不像話的fake grass,也勾起了我的幻想。草中的小生靈在干嘛呢?小時候我從媽媽的臥室可以一眼看到的大樹已經(jīng)枯萎,死去,鋸斷,不留半絲曾活于世間的痕跡,當(dāng)時齊我腰高的雜草,螞蚱,蛐蛐,虎頭跳來跳去,不知向誰,彰顯著自己強大的后腿?,F(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隨著奔流的時間長河,湮滅了吧。
遠處鳥聲靈動,噗嗤的一聲,像是那棵樹的枝條十分厭煩的將聒噪的麻雀甩了出去,自己想再睡個回籠覺。這一甩可不得了,這頭,那頭,燕子,烏鴉等等不知名的鳥兒隨聲附和起來,操場原本寧靜的偽裝一秒破功,而那棵樹羞愧的低下了頭,像是半夜起床尿尿吵到家長睡覺的天真男孩。我樂了,加快了步速以及步幅。
身邊的大叔佝僂著背,以毫不遜色于我的速度跑著;對角線的大叔采用著兒時體育老師交給我們的跑步方法:側(cè)身一腳固定一腳前后跑,像極了Z字抖動;一旁的阿姨們嘮些家長里短,不知是張三家的姑娘愛上了李四家的小伙,還是王五家的土狗咬了馮六家的小貓,反正嘻嘻哈哈,開心異常。
我在家呆著的時間正式進入倒計時,我自然不像小熊可以一月不歸家直接rush to school。但是,祥和的氛圍之中我難免心生落寞,就像是猜到了結(jié)局的歐·亨利小說,我也承認(rèn)我這個人矯情頗多,但是我也不得不品嘗胸中的苦澀。音樂循環(huán)播到了《in the end》,我也懂是時候離開了,那承載了我太多的歡樂和回憶的“樂園”已經(jīng)為了應(yīng)付時代披上了水泥灰和塑膠,而陪伴我十年之久的寒蟬也早已消失了蹤跡。ZD東方的天空涌現(xiàn)出太陽的輪廓,因為火力發(fā)電,今天它是白色的。拉伸了肌肉,正如我先前所說,一只蜜蜂,見過在地上打轉(zhuǎn)轉(zhuǎn)的蜜蜂嗎?嘿,貪戀雨水的甘甜,我以前喝過的,所以我知道。
遠方的女孩,你還好嗎?祝你手術(shù)順利。
后記:未拿鑰匙,電驢不在,遂往早市尋母。果不其然,半路所遇,叔叔阿姨,接連問好,中午餃子,連聲大笑,微風(fēng)貫耳,實乃良辰,石凳冷冷,殘葉飄飄,母子二人,接連入門,幾欲洗澡,無奈起早,有些乏了,黃小米飯,過這似雪之晨。
注:ZD為一處地名。
——2017-8-22 08:07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