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齒,于上萬年前在魔界出世,身形龐大且雄壯無比,似黑熊的身材但比黑熊大上許多倍,頭上長有犄角,嘴里伸出兩顆巨大獠牙,且堅如磐石,故取名“磐齒”。磐齒出世之時靈智未開,兇殘暴力,在魔界引起不小的風波,后又因當時魔尊的疏忽,使得磐齒將魔尊的宮殿也咬下一角,引得魔尊大怒,遂令人全力捕殺。魔界眾大高手齊出,但大部分高手竟心存不殺之意,于是合力將其困于沉荒谷,以精鋼鐵鏈拴之,后又加以兩道封印,終是制服了它。
就這樣磐齒在沉荒谷度過萬千年月,漸漸地生出了靈智,也一心想脫離這個地方,奈何束縛太多,以一己之力無法掙脫,便也只能等待機緣。突然一天,一鑄劍師來到此處,鑄劍師一般都是行走天下,他們認為適合鑄劍的材料一般都存在于險要之地,或是有靈獸保護,所以此鑄劍師便尋得此處地方,見磐齒被封印于此,便只身來到谷底。在谷底石壁之上記載著磐齒的來歷,以及如何被困于此,告誡后人不可輕舉妄動。鑄劍師細細讀來,且說了一句:“萬物出世自有其道理,何苦為難?”
鑄劍師有心放出磐齒,奈何自己鑄劍術天下無雙,但修為確實有些不及,但鑄劍師也有其擅長的地方,對付精鋼鐵鏈卻是小菜一碟,于是鑄劍師將磐齒的全身鎖鏈全部弄斷,說道:“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闭f完便轉身離去。突然只聽后方沉荒谷中一聲巨響,山石崩塌,一巨大黑影沖了出來,直落鑄劍師面前,身形化小,果斷的跪在面前,說了一句:“從今往后,我便認你為主人?!?p> 從此二人相伴走遍六界,直到有一天,鑄劍師趁磐齒不備,將其斬殺,磐齒不明所以,怨念加身,靈魂聚而不散,不斷被怨念侵蝕,后鑄劍師將磐齒獠牙化開,鑄成魔劍,將磐齒怨靈封印于劍內,以封靈術將磐齒靈魂與怨念隔開,封印于黑金牢之中。
后魔劍每每落入人手,怨念便侵蝕持劍人心智靈魂,另其發(fā)狂暴怒,引得無數(shù)殺戮,后世人便將此劍命名為“契魔劍”。
磐齒如今已成張瑞霖的劍靈,所以將自己的所有事情皆講給他聽,如此不僅是因為張瑞霖已成契魔劍的主人,更是因為張瑞霖施展蒼云喚靈術,巧合下破開自己的封印,還有就是,磐齒也有求于他。
“我希望你可以幫我?!迸妄X開口,一臉怕拒絕的表情,畢竟自己如今只是劍靈,不能像之前存在肉體時的隨心所欲,如今的它只能寄宿在劍里,所以有什么事也只得求別人了。
“你想查明當年的真相?”張瑞霖看出了磐齒的心思。
“不錯,你可以幫我嗎?”磐齒說道。
“如何幫你?”張瑞霖心里已經(jīng)答應了,便開門見上直接問他如何幫。
“我想回到魔界,那里可能有我想知道的?!迸妄X說道,不僅眺望遠方。
“若有機會,必定與你一同去一趟魔界,只不過,如今我是蒼云弟子,此時前去有些不妥?!睆埲鹆睾芟霂椭妄X,畢竟這也是自己的劍靈,可自己確實有著為難之處,只得說日后有機會。
“這個我知道,我也不急于一時,畢竟幾千年都過來了,又怎么會差這一點時間?”磐齒點頭說道。
“還有,你的心境之中是不是還有別的東西?”磐齒問道,只因當時黑白道士給張瑞霖此劍時,因怕泄露魔氣,張瑞霖便有心將其收入心境之內,但事情并沒有按照張瑞霖的想法來,而是被一股力量趕了出來,張瑞霖自然知道這是奧決劍的力量,但磐齒也感覺到有一股力量,但是他卻不知是何物,便有如此疑問。
于是,張瑞霖召出一把全身如墨的劍,正是奧決劍,問道:“你所說的可是這個氣息?”
“不錯,就是這股力量,沒想到,你小子除契魔劍之外還有這等神兵?”磐齒能夠感應出這股力量,同時也有些驚訝,沒想到張瑞霖年紀輕輕竟同時有兩把奇兵。
而此時張瑞霖看了看磐齒又看了看奧決劍,一時間心思竟不在此處了,也沒在意磐齒所說的話,心里想的全都是劍靈,也就是奧決劍的劍靈,契魔劍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劍靈,而聽自己師父善心道人說過,奧決劍就是來尋找自己的,而且也是守護天地的神兵,所以張瑞霖暗想,此劍怕也是有年頭的。既是如此,那此劍中必也存在劍靈。
想到做到,張瑞霖一時間已是忘我,盤腿便坐了下來,將奧決劍平放在腿上,雙眼緩慢閉上,再一次運轉蒼云喚靈術。而一旁的磐齒也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也想看看自己的主人接下來想要做什么,當張瑞霖運轉蒼云喚靈術的時候,磐齒終是開口了。
“你是想喚醒這把劍的劍靈?”磐齒問道。
被這么一問也打斷了張瑞霖的運功,張瑞霖聽出了磐齒還應該有什么要說的,便問道:“是啊,怎么了,我還想喚出奧決的劍靈?!?p> “若是這樣,你完全不用。”磐齒笑著說道。
“為什么?”張瑞霖無比的疑惑。
正當張瑞霖疑惑不解的時候,磐齒輕松地說了一句:“老家伙,到了這步還不打算出來見個面?”
“什么?”張瑞霖瞪大了眼睛,他聽出了磐齒話里的意思,按照磐齒說的,奧決劍的劍靈早就是蘇醒著的,只是沒有出來而已,而想想自己,已經(jīng)和奧決劍接觸了不算短的時間,竟不知道劍靈早已蘇醒。
正當張瑞霖還沒有緩過神時,只見奧決劍劍身乍現(xiàn)光芒,一道流光從劍身中穿出,直接落到地面之上,瞬間幻化出一位男子,年齡與磐齒所幻化出來的差不多,四十歲左右,不過與磐齒恰好相反,奧決劍靈身著一身黑色衣衫,一張普通人的臉,并無其他特殊的地方,表情卻是有些不情愿。
“您就是奧決劍的劍靈?”張瑞霖有些緊張,卻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接觸這么長時間竟還不知道自己劍的劍靈。
“你不必緊張,劍靈在劍身內只要不想被人找到,你怎么找都不會找到。”奧決劍靈穩(wěn)重的說道。
“那......”張瑞霖指著磐齒,有疑問的說了一個字,意思就是為什么磐齒為什么知道。
“劍靈與劍靈之間會有特別的感應。”奧決劍靈依然平靜。
“那怎么稱呼?”張瑞霖再次問道。
“我無名?!眾W決劍靈沒有多余的話語,回答的干凈利落。
“無名?”張瑞霖細心的讀著,“好名字!”
只見奧決劍靈頓時臉上一僵,有話想說卻又欲言又止,長舒一口氣便平靜下來。張瑞霖感覺這其中有些內容,卻又一時說不上來。這時旁邊磐齒開口:“你小子是真呆?!?p> “為何?”張瑞霖一邊問道一邊思索著,就這一瞬間的事總覺得哪里出錯了,突然靈光一現(xiàn),“哦!你說的意思是你沒有名字?”
兩位劍靈也同時再舒一口氣。張瑞霖明白自己理解有誤,便開口說道:“自是如此,我給你起一個名字如何?”
“隨便!”
雖說奧決劍靈有些不耐煩,卻也沒有拒絕。奈何張瑞霖對起名字有些困難,兩位劍靈干巴巴的等著,可他一時就是起不出,最后說道:“這樣吧,我也是在蒼云山上發(fā)現(xiàn)的你們,算一算也是辰時我練功時才有感應,就先叫蒼辰吧?!毕雭磉@名字怎么聽倒真是隨便起的,不過劍靈卻也是真的不在乎,橫豎不過一個稱謂。
“我問你,當時這小子想要將我放入心境之時你是否阻擋過?”磐齒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問道。
“不錯,一個魔道劍靈,身上殺伐之氣過重,怎么可與我共存入這小子的心境之中?”蒼辰也是沒有好氣的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火藥味倒使得張瑞霖在從中有些尷尬,卻又不能坐視不管,畢竟都是自己的劍靈。于是想了想說道:“哎,我說你們好歹也是我的劍靈,不說你們叫我一聲主人吧,哪怕叫我的名字也行,這一句一句小子的,不怎么好聽啊。”
“閉嘴!”蒼辰磐齒二人異口同聲沖著張瑞霖喊道,二人劍拔弩張,張瑞霖瞬間就變得啞口無言,暗自襯道:“關系不怎么樣,吼我竟是這般一致,看來也不是沒有辦法?!?p> 于是,張瑞霖再次說道:“你們不必這樣,這兩把劍現(xiàn)在都是我的,所以你們不用爭執(zhí),和好那是早晚的事。”
“并非你所想的那樣,只怕他不屑與我魔族相交,呵呵,好歹也是修煉了千萬年的劍靈,竟連眾生平等的道理都不懂,存在這么多年也是白活?!迸妄X看不慣蒼辰所說的魔道之說,天地萬物皆存于一片天地,雖然種族差異,但畢竟都是生靈,所以磐齒認為皆是平等相待。
“眾生平等的道理我當然懂得,我所說的魔道非是你認為的六界之中的魔界,而是心之所趨的魔道,在你的靈身之中,我感到了無數(shù)的殺戮,而觀你言行卻不知悔改,這讓我如何能容你?!鄙n辰只感應出磐齒的殺戮之氣,卻不知此之行為皆是人禍,和磐齒毫無關系,當年鑄劍師將磐齒怨氣分離開來,以怨氣支配契魔劍,才會與人結契造出無數(shù)殺孽。
而磐齒剛想辯解,卻不料蒼辰?jīng)]有給他機會,奧決劍直沖而起,速度快如閃電,直奔磐齒。
自然磐齒也不甘示弱,右手并為劍指,只見契魔劍也騰空而起,直對奧決劍,雙劍所透露出的劍意無可匹敵,瞬間就充斥了整個房間。
在這一剎那,張瑞霖意識到:“糟了,免不了挨罰了。”
“轟!”
一聲巨響震徹蒼云山,張瑞霖的房間被炸得慘不忍睹。所有人聽見皆前來觀看,而這時張瑞霖無奈,還不等劍氣消散只得將蒼辰與磐齒強行召回劍中,快速將奧決劍藏入心境之中,將契魔劍用布包上然后施加嫡血封印。
“怎么回事?”執(zhí)律長老大聲問道,表情相當嚴肅,看起來非常生氣:“這是誰的房間?”
“那個......這......是我的?!睆埲鹆刂雷约喝橇说?,也知道執(zhí)律長老是個非常嚴厲的人,而如今的時辰正是大家睡覺的時辰,如此下來,想不受罰都有點難,所以張瑞霖在回答時也是吱吱嗚嗚,小聲的回答。
“說說吧!”執(zhí)律長老知道是誰便也不再大聲喊問,臉上又變得一點表情也沒有,對于蒼云弟子而言,這樣的執(zhí)律長老最為可怕,因為你猜不透如今的他到底是氣到什么程度,還有就是你不知道你會受到什么懲罰,而現(xiàn)在面對張瑞霖的態(tài)度就是這樣,說的很是隨意,而緊接著處罰便是也很隨意的說出。
“恩......恩......”張瑞霖一時間不知如何說起,當然他也不可能將事情講出,只得現(xiàn)想現(xiàn)編,但卻又不知如何編下去,只能在這恩恩的了。
“快說,別恩了?!眻?zhí)律長老有些不耐煩。
“不瞞長老,我今日晨練時悟出的劍法覺得還有些不足,所以回來便打坐悟道,但一時出神竟忘了自己在房間內,一時間竟揮劍舞了起來,待我睜開眼睛就變成了這幅模樣?!睆埲鹆亟g盡腦汁,終是想起了清晨晨練時的事情,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用這個做理由還有些可信度。
果然,執(zhí)律長老聽了,也有些相信了,不禁暗自點了點頭,說道:“若真是這樣,倒也還算你有些刻苦的心思,如此一來倒也還情有可原,這樣吧,罰你今晚不許睡覺,連夜去打掃出云梯,明日早晨還不得耽誤晨練,否則還有后罰?!?p> 張瑞霖一聽,執(zhí)律長老果然說什么都讓人感覺很隨意,這樣的處罰在他的嘴里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甚至連小事都不算,奈何只有受罰者才知這其中滋味,但卻也無法辯駁,張瑞霖暗自襯道:“掃就掃了,反正今晚我也沒地方睡了?!?p> “弟子遵命?!睆埲鹆厥┒Y道。
“行了,都散了吧?!边@時,執(zhí)律長老揮手道。
眾人聽見執(zhí)律長老的話,皆紛紛回去了,這些人當中有關心張瑞霖的,當然也有借此看張瑞霖笑話的,這樣倒讓張瑞霖看清了都有哪些人與自己交好。
終于,過了一會,所有的人都散了,張瑞霖也默默的拿了掃帚前往了蒼云正門。這時,天空突然又出現(xiàn)四道流光,直落張瑞霖房間這里。
只見執(zhí)律長老對來人施禮:“掌門?!?p> “這名弟子不簡單啊!”掌門對執(zhí)律長老擺手示意,緊接著說了一句。
“不錯,我正是看出了他的不簡單,所以他這樣說我便也沒有再去追究?!眻?zhí)律長老說道。
“不過,他說的肯定不是真的,這里有著兩種劍意,只有其中一種與他早晨所用的一樣,包含著自然之氣,而如今這里的另一種卻是有著一些暴戾之氣,這小子的身上還有不少秘密。掌門,我們是否抓他來一一細問清楚,否則若是對我蒼云不利,那恐怕......”執(zhí)劍長老說道,作為蒼云長老自然也要為蒼云著想。
“哈哈哈,不會,此子雖有秘密,但周身散發(fā)著正義之氣,若真要對我蒼云不利,如何會這般打草驚蛇?”掌門笑著說道。
“我也認為不會,此子平日里帶人謙卑和善,也有其他弟子故意為難于他,我見他也不曾憎恨任何人,若真是心存不善如何會在這等細節(jié)上偽裝的面面俱到?”執(zhí)丹長老說道。
“我自然希望他沒有歹意,畢竟他是我這么多年來見過的對劍的理解最好的了?!眻?zhí)劍長老說道,他是最不希望張瑞霖是另有所謀的人,作為執(zhí)劍長老的他,生平最看重像他這種人才。
“以后我等都稍加注意一下,此子有異于常人,若稍加栽培或許在日后大劫之時成為不小的助力?!闭崎T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說道,畢竟天生異象皆看在他們眼里,此時早早做到算是為最好。
說完,眾長老及掌門便回到各自宮中去了。而張瑞霖這時正在出云梯打掃石階。
不得不說,今晚的夜色是相當美好,雖不是滿月,但月光也是清澈怡人,籠罩在蒼云山間,一道月光躲開山頂?shù)恼趽?,斜照在蒼云正門之處,然后徑直順著出云梯向下,明暗有致,甚是美麗。
而在出云梯間一位男子拿著掃帚正在掃著石階上的沙土還有殘葉,就這樣默默的打掃著,周圍雖有微風拂動樹葉的聲響,但此時此刻也顯得特別的靜謐。而在正門石匾之下還有一女子,一身白色蒼云門服,雙手將一把寶劍交叉抱于胸前,微風吹著,將她的衣角還有那烏黑的長發(fā)吹得左右飄動,身體倚靠著門柱,在這潔凈的月色下,竟有如一副美妙的畫卷。女子一動不動,明亮清澈的雙眼一直注視著前方打掃石階的男子,但卻不知女子在想些什么。
“慕姐姐,你也在啊?!币宦暻宕鄲偠慕新暢霈F(xiàn),來人正是梅詩雨,后面還跟著柳明生,詩雨見到慕凌霜一時較為開心,便叫著跑了過去。
聽到這聲清脆的叫聲,張瑞霖猛然回頭,見到慕凌霜抱著劍倚靠著石柱也在看著自己,一時也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