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溫飽,秦暖總算是露出一抹真心實(shí)意的笑來。
雪是下午停的。
一天一夜下來,外頭的積雪已經(jīng)沒過腳踝了。
等雪不再下了,村里挨家挨戶開始往外頭掃雪。
秦家院子不算大,不過要梁紅娟一個人掃,再鏟出去,也得半天時間。
才來回兩趟,她已經(jīng)腰酸背痛。
當(dāng)初生秦書的時候,梁紅娟傷了身子,做重活就容易腰酸背痛,梁紅娟往年將這些活都扔給秦暖。
她知道再讓秦暖出來干活也是白費(fèi)口舌,梁紅娟沒開口,可是越干心里的火氣就越重,她走到秦寶娣門前,抬腳就踹,罵道:“死丫頭,趕緊起來掃雪,不干活你就別吃晚飯了?!?p> 梁紅娟算是看清楚了,她現(xiàn)在能指望的也就剩下啥都不干不好的秦寶娣了。
秦寶娣再不愿也得起來,沒多會兒就被凍的直哭。
“你娘還沒死呢?你哭啥哭?”梁紅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沒用的閨女,“誰讓你蠢,把襖子給人家,你就是凍死老娘也不給你買新襖子?!?p> 雜物間,秦暖睡的正熟,被梁紅娟的罵聲驚醒,這一幕似曾相識,她皺了皺眉,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穿著襖子睡總算沒那么冷,秦暖這一覺一直睡到天降黑。
連續(xù)睡了好幾個時辰,她的精神又恢復(fù)了一些。
好似神魂跟這具身體已經(jīng)徹底融合,如今的她是真正的秦暖了。
秦家另外三人已經(jīng)吃過了晚飯,梁紅娟滿肚子的氣,更是理所當(dāng)然的不會叫秦暖吃飯了,最好餓死她。
雪停了,外頭風(fēng)刺骨的寒冷,秦家三人吃過飯?jiān)缭绲幕亓宋荨?p> 這正合秦暖的意,她裹好衣裳,又去了隔壁。
“讓嬸子久等了,實(shí)在不好意思?!鼻嘏傅卣f。
“沒啥,我這就給你把飯端過來。”徐嬸子一邊往灶房去,一邊說道:“晚飯?jiān)奂叶紩圆曜又?,我還給你留了個窩頭?!?p> “謝謝嬸子?!敝嘁恢睖卦阱伬铮€是熱乎的,秦暖一口氣喝了半碗,胃暖和不少,她速度這才慢了下來,就著徐嬸子做的咸菜頭子,將窩頭也吃完。
“嬸子,這是明天的十個銅板?!鼻嘏统鰷?zhǔn)備好的銅板,想了想,說道:“我可能偶爾也有事不能過來吃飯,到時我提前跟嬸子說,嬸子就不用再給我留飯了?!?p> 徐嬸子知道秦暖不是喜歡客套的人,她爽快地點(diǎn)頭,“成,要是你不過來吃,我就把銅板再還給你?!?p> “不用,嬸子,你能給我留飯,我感激不盡,這幾個銅板不值當(dāng)?shù)模憔褪罩??!鼻嘏B忙拒絕,徐嬸子也是個實(shí)在人,秦暖愿意多給她一些銀子。
晚飯時,她家老二又提及秦暖,試探著問秦暖過來吃飯的事,徐嬸子還有些后悔同意秦暖過來吃飯了,這會兒她都有些心虛,覺得實(shí)在對不住這個可憐的小丫頭。
徐嬸子這一刻就決定了,以后多照顧些秦暖才是。
吃飽喝足,秦暖溜達(dá)著回來。
剛回到院子,她抬眼就看到正屋門口一道黑影閃了進(jìn)去。
她眨眨眼,隨即冷笑。
梁紅娟大約是好奇她一天三頓飯到底是怎么吃的。
果然,正屋傳來秦正河不耐的叫罵聲。
關(guān)上院門,秦暖縮著脖子又回到雜物間。
外頭越發(fā)的冷了,說是滴水成冰也不為過,虧得今天跟秦寶娣要了襖子跟棉鞋,要不然這一夜她恐怕是難過了。
即便這樣,秦暖也花了許久才將被窩捂暖和。
這一夜睡的就不如之前好。
她早早就被凍醒了,了無睡意,秦暖索性起來,就在雜物間繞著床跑,直到身上出了汗,身子輕松許多。
她跟祁硯約好是今天見面。
村長一早就組織村民打掃主路上的雪。
梁紅娟今天倒是積極,天不亮就起床,跟著村里的人一起掃雪了。
倒不是她突然良善起來,只因村長說了,凡是今天掃雪的,一人會給五個銅板。
五個銅板不算多,但是也夠買兩個肉包子的。
村長說了,誰到的早就用誰。
這不,等秦暖再睡了一覺起來時,梁紅娟正扛著掃帚,喘著粗氣進(jìn)來。
看著懶散的秦暖,梁紅娟本能地就想張嘴罵。
“二姨,你干啥去了?”還沒張口,梁紅娟就聽到戚發(fā)祥在她后頭笑問。
“掃雪去了,還能掙幾個銅板?!绷杭t娟看著一向不怎么上門的秦發(fā)祥,奇怪地問:“發(fā)祥,這一大早的,你來做啥?是不是你娘有話讓你帶給我?”
透過縫隙,戚發(fā)祥一眼就找到正在院子里洗臉漱口的秦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