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了眼慕寧萱,淡淡道:“不必,只是舉手之勞。”聲音清冷,面上也沒什么表情,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街市上,慕寧萱不便追問,只暗暗記下男子的模樣,心道:若日后有機(jī)會,此恩必定相還。
“郡主,姑娘您沒事吧?!避嚪蛞蝗骋还盏男∨苓^來,跪在了慕寧萱的面前,幾乎要哭道:“小的該死,讓郡主受驚了。”
慕寧萱冷眼瞧著車夫并不做聲。
蘇姑姑指著車夫厲聲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遇著危險竟丟下馬車,自顧自的跳下馬逃命去了?”
“小的冤枉啊,小的不是故意丟下馬車跑了的,剛剛一個裝著滿滿貨物的推車直直的撞了過來,小的躲讓不急,登時被撞下了馬,等爬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馬兒受了驚嚇,直往前跑,小的是一路小跑追趕到這兒。”車夫苦著臉辯解道。
慕寧萱見車夫衣衫襤褸,手臂上還有血跡,不像說假話,便讓車夫先起來,回府再說。
今日馬車這事實在蹊蹺,若是有心人故意為之,斷不會直接讓馬夫作此舉動。若是直接命令馬夫如此,也太過愚蠢,只要稍稍一審,后頭之人便暴露無遺。
郭小娘現(xiàn)在就想讓她死?按理說不該啊,上一世郭小娘只是想讓她早一些離開慕家,淪落到郭家,成為一個愚蠢可憐的婦人。
難道郭小娘發(fā)現(xiàn)她讓馮媽媽查她母親的事,想滅口?想來也不太可能。
這件事到底是誰的手筆?
或許有人已經(jīng)在暗中行動了,是晉王嗎,三皇子就這么按捺不???
慕寧萱想起太后娘娘給她的密書,那封密書被火印膠條密封著,慕寧萱沒有打開過。經(jīng)過上一世,慕寧萱知道這密書定是和立嗣有關(guān),不過官家到底是想傳位于誰,慕寧萱現(xiàn)在并不曉得。
回到柳居堂,慕寧萱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試試郭小娘。
就算不是郭小娘的做的,也可以借這事稍稍打壓一下郭小娘。
慕寧萱讓蘇姑姑領(lǐng)著車夫直接去找郭小娘,將今日發(fā)生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講給郭小娘聽。
不過多時,郭小娘和慕侯爺兩人便一起過來了。
“萱兒見過父親?!蹦綄庉鏈I眼汪汪的對著慕侯爺屈膝道。
郭小娘滿臉心疼狀,一把握著慕寧萱的手,柔聲道:”萱姐兒,讓我看看,有沒有傷著哪兒啊?“
慕侯爺看著慕寧萱也是滿臉的擔(dān)心。
慕寧萱輕聲道:“多謝父親、郭姨娘關(guān)心,萱兒沒有受傷,馬車快要撞到墻的時候,幸好有人搭救,萱兒并沒有傷到分毫?!?p> “搭救者何人?本侯必要重謝與他?!蹦胶顮敵谅暤?。
慕寧萱搖了搖頭:“萱兒也不知那人是誰,那人救了女兒后便離開了,未曾留下姓名?!?p> 慕侯爺贊道:“能夠救人于水火而不圖回報,定是正人君子,日后若有機(jī)會再見,必定要好好酬謝一番。”
“父親說的是。”慕寧萱點頭表示贊同。
郭小娘接著說道:“萱姐兒放心,那車夫今日沒有抓緊韁繩,讓萱姐兒遇險受驚,已經(jīng)被侯爺杖責(zé)二十大板逐出慕府了。”
慕寧萱裝作吃驚道:“那車夫是家中多年老車夫了,聽說從來沒出過錯,想來這次也不是故意的,實不必如此?!?p> 慕侯爺眉頭微皺,看了眼郭小娘,又回過頭來看著慕寧萱的眼睛道:“萱兒,你要記著,日后無論是在侯府還是別處,但凡下人有做事不盡心的,你都當(dāng)如此懲罰才可?!?p> “是,萱兒知道了,謝父親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