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兄!陳師兄!”
斷兵谷的一幢小房子,青年不耐煩的推開門,
“干嘛?”
“陳師兄,出事了!柳師妹被人打傷了!”
“打傷?!”陳寒面色一變:“誰干的!在哪?快帶我去!”
“是金倉!在俸院那邊!”
“他?這王八蛋!他為什么打傷眉兒?”
陳寒皺著眉頭,眼中流出幾分煞氣。
“這家伙不知道抽什么瘋,說要從我們的月俸中抽取兩成,去送給歲陽宗的弟子們?!?p> “抽月俸?范長老不是已經(jīng)說了抽取三成交給歲陽宗嗎?金倉那家伙怎么還要抽兩成?”
陳寒有些納悶,
眾人原本并非歲陽宗門人,但因為道然宗強者在天外戰(zhàn)場折損殆盡,已經(jīng)失去了獨立宗門的資格與實力,
不過看在道然宗過往在天外戰(zhàn)場的功勞,宗內(nèi)各脈得以被戰(zhàn)盟其他各大宗門接納,而接納陳寒他們的便是這歲陽宗。
雖然算是功臣宗門,但畢竟沒了強者撐腰,說難聽點其實就是寄人籬下尋求庇護,
所以在范長老的建議下,道然宗弟子們決定從原本的月俸中抽出三成交還給歲陽宗,擺出一個謙卑的姿態(tài),也省的被歲陽宗的一些人找麻煩。
可如今,金倉這家伙居然還主動要抽出兩成去交給歲陽宗的弟子們當保護費!
自己人修行用的資源都不夠了!
當二人趕到俸院的時候,俸院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道然宗弟子。
“金倉,你什么意思!范長老說的三成我們同意,你為什么又抽兩成!還不事先通知我們,非要等到我們來領(lǐng)的時候扣!”
有弟子怒吼出聲,
而在角落里,一個眉眼宛如煙云的俏麗女子正被幾名女弟子攙扶著,嘴角有鮮血滴淌。
“金倉,你搞什么鬼!”
陳寒冷冷道,
“陳師兄!”
眾人頓時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陳寒?”
金倉面色微變,梗著脖子道:“我這也是為了大家!”
“扯淡!”陳寒嗤笑一聲:“就算是為了保護大家,這事也得范長老自己來,你算個什么玩意?”
“對!就算不是范長老,也得是陳師兄來,你金倉算老幾?才能代表幾個人!”
這一下好像是捅了馬蜂窩,許多弟子都開始吐槽金倉平日的為人,
陳寒微愣,看來這家伙好像挺不得人心的。
對于這金倉,陳寒其實是第一次見,
當然,是現(xiàn)在的陳寒,若是以前的陳寒,可能還對他挺熟悉的。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在一個月前某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原先的陳寒已經(jīng)被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里的陳寒所取代了。
來到新世界后,陳寒抱著穩(wěn)一手的心態(tài),一直以封建社會小媳婦的心態(tài)和標準要求自己,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除了那個叫柳眉兒的小女弟子經(jīng)常來之外,差不多也就沒見過別人了。
看得出來,這個小美人應(yīng)該是對原先的陳寒,多少有點意思,
當然現(xiàn)在具體是誰都無所謂了,
所以今天他才會出面。
“陳寒,你知道這些是要給誰嗎?”金倉面色陰沉,
“我不管你是要給誰,之前范長老說留出的三成已經(jīng)給足了歲陽宗面子,但你說的這兩成,不行!”
陳寒淡淡道,
這時候,道然宗弟子齊聚,不論金倉給誰其實都不重要了,哪怕是歲陽宗宗主的兒子也不好使。
“是齊空!”
齊空?
陳寒眼神微動,這家伙他知道,歲陽宗一個小有名氣的天才,如今修為已是合身境九重了,再洗髓一次便能合身圓滿踏入通靈!
更重要的是,這齊空乃是歲陽宗秦長老最看重的弟子,而秦長老正是歲陽宗負責協(xié)調(diào)有關(guān)道然宗事務(wù)的長老。
不過,眼下這關(guān)頭,齊空又如何?
“那又怎樣?”
陳寒看都不看他一眼,當務(wù)之急是平復(fù)了道然宗眾弟子的怒火,金倉必須背上這個鍋!
“所有人,去取回你們應(yīng)得的月俸,我看誰敢攔?!?p> 如果有人出手阻攔的話,陳寒不介意把他們從俸院抬出去,反正敢出手的人擱前世也是帶路黨漢奸之流。
對外的時候沒見他們多厲害,折騰自己人的時候一套一套的。
“我看誰敢!”
忽然金倉一聲暴吼,合身七重的氣息陡然爆發(fā),攔在俸院門口。
陳寒眉頭一挑,
還特么真敢跳出來擋橫?
沒接受過社會的毒打?
他的修為要比金倉更高一重,
合身八重!
“滾開!”
陳寒直接一腳踹出,金倉倒飛出去,倒在地上宛如一只煮熟的大蝦。
“諸位,去拿你們各自應(yīng)該拿的月俸?!?p> “陳寒,這是拿給齊空準備晉升通靈境的資源,齊空不會放過你的!”
金倉咬牙道。
“哦,那你讓他來找我好了?!标惡柫寺柤鐭o所謂的說道。
一點也不忌憚的樣子,雖然齊空的修為比他要高一重。
柳眉兒那邊,已經(jīng)拿到了自己應(yīng)得的月俸。
陳寒對她笑了笑:“怎么樣小姑娘,沒少了你的吧?要是少了給哥哥說!”
柳眉兒甜甜一笑:“謝謝陳師兄!”
陳寒看著她,忽然心中一動:“你要突破了?合身七重?”
后者螓首微點,輕聲應(yīng)是。
“那這點資源能夠嗎?”
怪不得她會與金倉起沖突,臨近突破關(guān)頭,還要再被克扣兩成的月俸,
換作陳寒自己,早就炸毛了。
“你等我一下。”
捏了捏她的小臉,陳寒再次看向金倉。
“師兄不要!
不用了,這些夠了!不要再給你添麻煩了,齊空不會善罷甘休的!”
看出陳寒的意圖,柳眉兒面色微紅出言勸道,
若不是臨近突破關(guān)頭,哪怕自己的資源被金倉全部黑下,她怕是也不會出聲反抗。
畢竟,寄人籬下,合該夾著尾巴做人。
這也是道然宗許多弟子的態(tài)度。
但陳寒卻不這么想。
放在前世,道然宗這些人怎么說也能算半個烈士之后了吧,憑什么還要受這樣的氣!而且還是金倉這樣的帶路黨!
“沒事,放心吧?!标惡S意安慰了下她。
“金倉,我的月俸呢?”
“你的?你不是一向不領(lǐng)月俸的嗎?”
金倉抱著屬于自己的月俸,十成足!
“誰說我不領(lǐng)月俸的?只是之前我忙,沒空過來罷了。”陳寒掃了一眼他懷里的靈石。
“那你自己去拿,七成,不許多拿!”
“我自然會去拿屬于我的那一份,不過我記得,如果弟子閉關(guān)暫時不方便領(lǐng)取月俸,俸院是有義務(wù)幫忙保管一個月的吧?”
“你什么意思?”金倉臉色微變,抱緊了懷里的靈石:“俸院現(xiàn)在就這么點,沒有多的了!”
“我的意思是,我要取走所有屬于我的東西!”陳寒冷笑一聲,一把抓走了他懷里的袋子。
“按照規(guī)矩,我修為比你高一重,你的這些剛好是我一個月配額的七成,我就笑納了,這些算我上個月的,至于這個月的,我就不勞煩你幫我拿了!”
“不行!這是我的!你不能拿走!”
金倉立刻掙扎起來,想從陳寒手里搶回自己的月俸。
啪!
陳寒一巴掌下去,他臉上瞬間留下五根指印。
“你身為俸院掌管,看不好東西當然要賠償!我從你口袋里拿,有理有據(jù)!
反倒是你,看不好俸院財物,我身為師兄,不追究你責任就算了,你還想得寸進尺?”
瞬間,
金倉放棄了抵抗,
俸院掌管可是個肥差,若因此丟了差事,那絕對是得不償失,這點帳他還是算的過來的。
一時間,金倉臉上青白交替。
陳寒輕哼一聲,大嗤咧咧的走進庫房。
“許久不見,陳師兄怎么變了好多?”
柳眉兒身邊的一個女弟子小聲道。
“對啊,師兄以前很溫和的,怎么今天打金倉這么狠!”
“眉兒,這些日子你和陳師兄接觸的多,知道他最近怎么了嗎?是不是因為宗門的事,性格大變了?”
柳眉兒眼中也有些茫然:“不知道,可能是吧?!?p> “不過別說,還挺爽的!”另一女弟子偷笑道。
“就是就是,金倉這家伙平時就會巴結(jié)那齊空欺負大家,吃里爬外,今天陳師兄教訓他,看他以后還敢不敢!”
幾個女子笑聲連連,但柳眉兒眼底卻是浮現(xiàn)了一抹擔憂。
齊空......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p> “眉兒,接著!”
陳寒提著一只精致的大袋子出來,
金倉看到這袋子的瞬間眼神立刻怨毒起來,
這可是他辛辛苦苦才積攢下來的!
現(xiàn)在被陳寒一窩端了!
陳寒!你給我等著!
似乎是察覺到了某人的目光,陳寒轉(zhuǎn)頭看去。
“看什么看,老子撿的!俸院沒登記,我剛才查過賬冊了,
還看?
說了老子撿的!不服氣你也撿一個去!”
金倉腦門上青筋直跳,
我撿你大爺!
“走了眉兒,咱們回去修煉,今天運氣好啊,白撿這么多靈石!”
陳寒哈哈大笑,故意咬重了白撿兩個字,
金倉又是一陣氣血上涌,
行!
狗東西!你給我等著!歲陽宗的地盤,容不得你們?nèi)鲆埃?p> “師兄,這......”
柳眉兒聰慧的很,自然猜得出來前因后果,猶豫著不敢收下。
陳楓揉了揉她的腦袋:“拿著吧,放心,師兄白撿的,現(xiàn)在送給你,難道誰還敢找你麻煩不成?
真要因為咱在俸院撿的,就有王八蛋來找你麻煩,師兄第一個不答應(yīng)!
我打折他三條腿我!”
當著金倉的面,陳寒肆無忌憚的指桑罵槐。
金倉氣的兩眼發(fā)黑,眼前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