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是一天中靈氣最濃郁的時間,
許多歲陽宗的平凡弟子都匯聚到靈谷附近進行早功,因為大多數人并無如秦川那般條件優(yōu)越的住所。
日上三桿的時候,開始陸續(xù)有人離開。
“陳寒!”
一聲暴喝引得不少弟子都是駐足。
陳寒聞聲一愣,
這聲音他熟悉,
金倉,而此時在金倉身邊還有一俊朗青年。
“齊師兄今兒怎么也來靈谷這邊了?”
有弟子詫異。
“這都不明白,明擺的事??!來找陳寒麻煩了!”
“陳寒?”
有弟子微微皺眉,對這名字還有些陌生。
“道然宗的人?!?p> 那些弟子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對他們來講,道然宗不過外人罷了,齊空收拾陳寒,這些弟子也樂得看上一出好戲。
“陳寒?久聞陳師弟修為了得,愚兄心癢難耐,今日特來討教一番,陳師弟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
齊空扯出一抹笑容,
陳寒心中暗罵,
扯淡!
什么久聞修為了得,我一直聲名不顯好不好!
前世就算打個游戲,也是人送外號上單龜忍慫小王子!
金倉也一臉和煦:“陳師兄,您現在是道然宗第一弟子,特別是昨天在俸院,絕對是第一弟子的風采!
而齊空兄也是歲陽宗的精英弟子,若是切磋一番,也顯得兩方親近,師兄可莫要推辭,平白在這讓諸位看扁了我們。”
陳寒冷眼看著他,
這會一口一個我們,不要個臉,
要不是聯系好了秦川,第一個錘死你!
“哈哈哈,好啊,實不相瞞,我也對齊空兄欽佩已久,聽聞最近齊空兄已經摸到了通靈境的門檻?實在是佩服佩服!
雖然我現在才合身八重,但我這個人,素來仰慕強者,喜歡與強者交手,一會交手,齊空兄萬莫留手,你我酣暢淋漓的戰(zhàn)上一場,如何?!”
兩人頓時驚訝,本來還以為陳寒要推脫,沒想到他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這樣更好!
兩人露出笑容,
“陳兄果然非凡!”齊空大笑一聲:“既然如此,我也早已心癢難耐,還請陳兄移步斗靈場!”
斗靈場乃是弟子甚至長老們切磋的專用場所,有特殊陣法覆蓋,在其中可以盡情施展。
“走著!”
看到人群中的秦川,陳寒面色輕松。
看來,秦川這家伙與齊空應該也多少有點不對付,
等著讓自己師弟尷尬。
兩人切磋的消息傳開,斗靈場很快聚集了不少愛看熱鬧的弟子,
齊空嘴角微挑:“陳師弟,實不相瞞,昨日俸院之事,你不該那樣。”
陳寒眉頭一挑:“怎么說?”
“道然宗弟子寄居于我歲陽宗,雖然已經割舍三成月俸,但那不過是應該的,
而這二成,卻是分給歲陽宗眾弟子的補貼,有了這些補貼,歲陽宗弟子才不會排擠你道然宗的人,
所以說,金倉實際上實在保護他們,而你只為了自己出一番風頭,就使得道然宗眾人的日子更難過,不是你錯是什么?”
陳寒:???
這特么什么歪理?
道然宗也是功勞宗門好不好!
況且當初各大宗門接受道然宗人的時候,也將道然宗當時的底蘊瓜分殆盡,算作是各宗為道然宗看護弟子的報酬,
就這,范長老還主動拿出了三成的月俸,
態(tài)度可謂謙卑到極點,
現在他們反而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甚至還要再從道然宗弟子們本就不多的月俸中再摳出一些!
真要論起來,別說那三成月俸,就連當初道然宗的底蘊也完全不必交給各宗瓜分,
因為道然宗本就是功勛宗門,戰(zhàn)盟各宗理應贍養(yǎng)!
果然,有的人,你對他好一點,他就覺得你好欺負!
陳寒譏諷一笑:“看來齊空兄的腦袋還是有些比不上自己的修為?!?p> “陳寒,不要自誤,我說的都是事實,否則,誰來庇護你道然宗的弟子們?憑你嗎?你連通靈境都不是,有什么實力庇護他們不受欺負?
只有給足了好處,我才能約束歲陽宗弟子,這樣你們的日子才會好過一點!”齊空皺著眉頭,不知道陳寒為何忽然激動起來。
關于這件事本質的道理,他從沒想過。
“那我還要謝過齊空兄操心我道然宗了?”陳寒臉上一片冷然:“我道然宗不需你來庇護,更不需要這種搖尾乞憐得來的庇護!”
“憑你?”齊空看了看他,眼中露出不屑:“合身八重?”
陳寒閉了閉眼睛,這是他上一世習慣的殘留,每當氣極的時候,就會有這個動作。
本來就想玩玩罷了,可被欺負到這個份上,俗話說泥人還有三分火氣,
不能忍!
“沒錯,就憑我,合身八重!齊空,請賜教!”
話音落下,靈力沸涌,陳寒一拳轟出,整個人化為一道殘影,幾乎瞬間便抵達了齊空面前。
齊空眼神一凝,伸手就要硬接這一拳,
他是合身九重,而陳寒才是八重,理論上來講完全是穩(wěn)操勝券,即便是硬接下來,應該也問題不大。
但就在他正要接下這一拳的時候,卻被一聲暴喝驚擾了心神。
“齊空,住手!”
秦川的暴喝使得齊空本能的就要抽回靈力,
可察覺到陳寒的攻勢已至,他又想先應下這一拳,一來一回之間,已經喪失了最佳的防守時機,
“該死!”
齊空怒罵著向后摔倒。
陳寒臉上露出迷茫,似乎也很詫異秦川為何忽然出聲。
“秦師兄!”
齊空一臉惱怒,臉色像是豬肝一樣,一方面是因為秦川的突然開口,另一方面則是陳寒剛才那一拳的確不好受,
再怎么說,陳寒也是合身八重洗髓七次的存在,與他差距并不算大。
秦川輕咳一聲:“齊師弟,陳兄乃合身八重,還是道然宗弟子,功勛宗門門人,你怎能以強凌弱,
聽師兄一句勸,不要自誤?!?p> 不要自誤是剛才他說陳寒的話,現在反而被自己師兄教訓,這讓齊空很是惱火。
“師兄!”齊空倍感詫異。
“好了!”秦川輕喝一聲:“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齊空,你若是想要和道然宗弟子切磋,找機會向長老申請,長老公證之下,你自然可以暢快出手,
不用使這種手段,欺負道然宗弟子,道然宗乃是功勛宗門,輪不到你來欺負!”
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聞聲看去,是一模樣清美的女子,膚若凝脂,玉腿無暇。
“溫師姐!”
許多弟子一驚,臉上紛紛露出欽慕神色。
溫思柔,歲陽宗驕陽榜上的精英弟子,地位之高遠非齊空可比,就連秦川都沒有入榜的資格,榜上弟子最弱也有著通靈巔峰的修為!
“溫師姐!”齊空一臉委屈:“我沒使手段,切磋是他答應的!”
溫思柔一愣,
昨天歲陽宗一脈俸院的事她聽說了,本以為是齊空故意給陳寒下套。
“陳寒,是這樣嗎?”
沒搭理齊空,溫思柔看向陳寒。
“師......”
陳寒剛一開口,忽然腰間的玄天劍噌的一聲飛了出去,直指齊空面門。
臥槽!
陳寒臉都綠了,
“沒錯沒錯,切磋!”
陳寒慌忙開口,同時身子也跟著玄天劍沖了出去。
臥槽!
玄天!
你特么的坑老子!
陳寒心中狂罵,卻又無可奈何,絕對不能讓別人發(fā)現玄天劍的異常。
溫思柔也是一愣,她還沒見過不聽自己說完話的人。
但轉眼間兩人已是戰(zhàn)成一團,再說什么都沒用了。
溫思柔略帶嗔怒的跺了跺腳,只能臨時作為二人切磋的公證人,
其他的,等你打完再說!
“找死!”
齊空冷喝一聲,心中卻是竊喜,
正愁找不到借口教訓他,沒想到陳寒卻自己送上門來。
一時間,齊空身周靈力沸騰,淡淡的靈壓從他體表散出,
合身高重的修士,已經洗髓多次,肉身中處處都有靈力蘊含,隨手一拳都能打出幾頭牛的力量!
鐺!
一聲轟鳴響起,齊空鐵拳落在玄天劍劍身之上,
圍觀的吃瓜群眾甚至都以為陳寒的劍要在這一拳之下斷裂,
合身修士,大多用的還都是凡俗兵器,被對手打爆兵器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在陳寒的腦海中,卻是另一番光景。
“切!小屁孩子!”
玄天劍不屑的啐了一聲,這種力道對他而言連撓癢都不算。
“裝個屁!趕緊給我消停了!不然你絕對暴露!歲陽宗不是沒有強者!”
陳寒在心中大吼。
玄天劍似乎很懼怕被一些強者發(fā)現,但它自己卻不知道為什么,仿佛本能一樣,
對此陳寒也懶得關心,它有些忌憚也好,省的沒事找麻煩。
這么一說,玄天劍也回過勁來,嘖了嘖,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行吧?!?p> 話音未落,陳寒便感覺回到自己手中的玄天劍再無任何靈性,
剛剛明明會自己動來著!
臥槽!
現在咋辦啊,我打不過他?。?p> “草!出來!接著打!”
陳寒在心中咆哮:“說不干就不干!你想讓我被他打死嗎!”
玄天劍干笑一聲,劍身上再度涌現了些許靈性,引導著陳寒與齊空交手,
這樣既能讓陳寒不至于落敗,也省去了被歲陽宗強者注意到的風險,即便有強者偶然注意到了這里,也只會以為是個劍法不錯的后輩弟子而已。
“這個陳寒,劍法不錯啊!”
有弟子驚呼,
合身境的小修士,往往都是用最原始的方式戰(zhàn)斗,很少涉及到劍法靈術之類的東西,這些是更強大的修士才會涉及到。
溫思柔也不由得為之側目,
“合身境而已,居然已經開始修習劍法,而且看樣子還不錯。”
顯然,陳寒讓她有些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