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南街
夏兒當時在做什么呢？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賀靜嘉轉(zhuǎn)身瞧見許靈均瞳孔微縮，一動不動，便拽了下他的衣角，猛地把許靈均的思緒拉了回來。
“沒什么?！?p> “大人”一名衙役壓著一小廝快步走到許靈均和林晉的面前。
小廝沒見過什么大人物，嚇得哆哆嗦嗦地跪下，額頭直貼地面：“大人饒命，大人饒命?！?p> “你是王揚的隨從？”林晉問
“小人王順是……是少爺?shù)碾S從。”
“王揚近段時間經(jīng)常去何處，都與什么人接觸?！?p> “小……小人不知”
“不知？”林晉勾起嘴角微笑，“你會知道的”，對著衙役招招手，有名衙役搬上來一條凳子，把王順拎起來甩在了凳子上。
頃刻之間，如雨般密集的板子就打在了身上，整個衙門無一人說話，只能聽到王順的叫喊聲和板子打在身上發(fā)出的悶聲。
“大……大人饒命，小人真的不知?！绷謺x抬手示意衙役停下。
“你是他的貼身隨從，他去哪兒會不帶上你？”林晉顯然不相信王順說的話。
王順喘了口氣，才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少爺近段時間出門，小人跟到南街就、就被遣回府，之后少、少爺去哪，小人真的不知。”
“那他在花銷方面有沒有什么大的改變？”
王順已經(jīng)疼得滿頭虛汗，匍匐在地上無法動彈，胳膊堪堪撐起上半身：“少爺從半年前在開銷上就比之前要大許多，但花的錢不走府里的帳。這個月才開始去春杏樓，也只去過兩三次。而且第一次從那回來之后就跟老爺夫人說要替夏兒姑娘贖身，老爺夫人看不上青樓女子，說少爺敗壞門風。但少爺說不用家里的錢，花自己的錢替夏兒姑娘贖身。”
“那這個夏兒姑娘也應當是愿意的吧？”賀靜嘉突然出聲。
“夏兒姑娘起初是愿意的，只是后來聽說少爺與老爺夫人鬧得不愉快，便說自己不愿看到這幅局面，死活不肯讓少爺替她贖身?！?p> “大人，其余小人真的不知道了。”
府衙把小廝拉下去之后好久，都無一人說話。
“他說的應該是真的?！痹S靈均轉(zhuǎn)頭對林晉說，“咱們先去南街看看吧。”
京都城區(qū)以京都第一樓為中心，分東南西北四條主街道，東街是主要的商鋪、攤位集聚地；西街為官員住宅居多；北街通碼頭河運，是魚蝦等海鮮市場；南街直通城郊的護民寺。
“南街直通護民寺，在這把人遣回府，想來他所要去的地方只有護民寺了?！痹S靈均牽著賀靜嘉的手進了京都第一樓，“時間不早了，該吃晚飯了，今日就在這吃吧?！?p> 京都第一樓之所以能被稱為第一樓，是因為它集梨園、酒樓、茶館、客棧于一體，且有先帝的御筆題名，自是當?shù)闷疬@個名號的。
“客官里面請。要吃點什么還是聽戲、喝茶？”
“吃飯?！痹S靈均邊向前走邊把銀子向后一扔在空中拋出一條完美的曲線。
“好嘞，客官您看吃什么？我們酒樓近日新來一個廚子擅長辣菜……”小二喋喋不休地講述菜譜。
許靈均見賀靜嘉聽有辣菜兩眼放光，阻止了小二能說三天三夜的嘴，“先上幾道你們招牌的辣菜吧?！?p> “我、我不能吃辣呀，我怎么辦？”林晉一臉懵，都沒人問我嗎，許靈均你忘了我不能吃辣了嗎？
“你自己點呀，這么大人了還得別人管你呀！”
林晉決定狠狠地敲許靈均一筆：“來，小二，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好的，客官稍等?！?p> “誒，回來，我還沒說完呢”林晉叫回了欲轉(zhuǎn)身離開的小二“剛才說的那幾道不要，其余每樣都上一份?！?p> 小二還是第一次見這么闊綽的客人，不免被驚到了“好、好的，客官稍等。”
“你吃得完嗎？看你挺瘦的，飯量這么大呢？”賀靜嘉問。
“不用管他，吃不完就別走了?！?p> “你們夫妻倆還真是……我無話反駁?！?p> “客官，您點的麻辣魚、紅燒排骨、鮮蛤辣白菜湯、麻婆豆腐……請慢用”
這還是賀靜嘉自穿過來之后第一次吃辣菜，迫不及待地伸筷子夾魚。如風卷殘云，那道麻辣魚已被“一掃而空”，只剩下魚骨七零八亂的散落在盤中。
【ooc乙方行為與原主不符，形象值－10】
艸，吃飯快也不行啊?。。∧悄慵热欢紲p了，也不能白減，我今天就要敞開地吃。
林晉只看著滿桌子的辣椒、紅油，都覺得那辣味有些刺眼睛，好奇賀靜嘉怎么能吃得這么不亦樂乎。
“許靈均你是不是苛待人家了？”
許靈均也有些意外，“是在府里吃不飽飯嗎？”
“啊？”賀靜嘉手里還抓著雞腿，油沾了滿手，看看那幾個空盤子還有手里的雞腿，不好意思地慌忙搖頭“不是，今天太餓了?！?p> “那要不再給你點幾道菜？”
“不用了，我吃飽了。”
由于林晉點的太多太雜，廚房著急忙慌地緊趕慢趕才在林晉準備走的時候做出來。
“客官，您的菜，請慢用。”
林晉看向許靈均和賀靜嘉，意思就是你倆等我一會唄，吃完再走。
許靈均仿佛沒看懂什么意思，“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你慢慢吃不著急。”
兩人在林晉幽怨般地眼神目送下離開了第一樓。
兩人出來第一樓，便轉(zhuǎn)向了市集。
夜市燈火通明，成百上千各式各樣的燈籠散發(fā)出的光芒似要把黑夜籠罩。往來人群絡繹不絕，比起白日的繁華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賀靜嘉眼見什么都覺得很新鮮。一會兒拿起面具嚇一嚇身后的許靈均，一會兒又拿起一支玉簪問許靈均好不好看。許靈均總是會笑著答好看。
一個在鬧，一個在笑。
許靈均把她拿過的東西一一付賬，自覺地充當一個行走的錢包和拎東西的小廝。
“許靈均，快來?！辟R靜嘉看見有表演雜耍的，興奮地回頭想叫許靈均一起看。
許靈均被賀靜嘉的回眸驚艷了，又想起了幾年前的花燈節(jié)上第一次見賀靜嘉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