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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建工業(yè)

第十一章 事情敗露

我在古代建工業(yè) 科創(chuàng)板 2027 2020-08-26 19:44:12

  管事聽到孫包戶拒絕了這件事,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只是對付紅毛鬼,還是對昌邑本地情況不熟悉的紅毛鬼,五六十名身強體壯的幫虎和十支鳥銃足夠了。

  和蘭東印度公司的武裝商船,正常的定員大概在三百人左右。

  不過為了能夠運輸更多的大宗販洋貨物,武裝商船上一般只會有二百左右的水手。

  從北方的萊州灣到響馬所在的符煙山,不全是水路,還有一段幾十里的旱路。

  這么一來,武裝商船上就要留下一半的水手,另外一半的水手運送紗錠。

  孫家的幫虎只需要埋伏在半路上,挑選一處好的地勢,借助鳥銃和弓箭殺死十來名紅毛鬼。

  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就不言而喻了,剩下的紅毛鬼肯定會扔下紗錠,拼命逃向武裝商船。

  管事和孫包戶敲定了這一次的殺人越貨,轉(zhuǎn)身就要離開雅致的偏廳,著手開始安排這件事。

  孫包戶想起來另一件事,叫住了管事:“鐵磨盤那件事是否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管事轉(zhuǎn)過身來,點了點頭說道:“目前只是猜測,還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

  孫包戶給管事倒了一杯茶,示意他說下去。

  管事接過了茶杯,抿了一口說道:“到底是誰使用了妖術(shù),在鐵磨盤上面開了一個大窟窿沒有查清?!?p>  “不過,這些日子王伢人一家的反應(yīng),十分的反常。”

  關(guān)于王伢人一家的反常,孫包戶還是了解一些的。

  修繕宗祠可不是一件小事,王伢人家里這段時間鬧出的動靜,就連幾個鄰村都知道了。

  想到這件事,孫包戶放下了手里的東洋舞扇,臉色捉摸不透的說了一句:“繼續(xù)說下去?!?p>  管事繼續(xù)說道:“王伢人家里修繕祠堂所用的物料,還有各種工銀?!?p>  “林林總總的加起來,少說也有十兩銀子了?!?p>  孫包戶聽到只有十兩銀子不免有些可惜,以王伢人在俵物店的伢人營生,還有他爹精湛的木匠手藝也能存到十兩銀子。

  雖說十兩銀子對于鹽丁來說是個天文數(shù)目,但王伢人家里省吃儉用十幾年,還是可以存到的。

  孫包戶嘆息的拿起東洋舞扇,還沒扇兩下,管事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放下了東洋舞扇。

  管事拿出一本桑皮紙賬本,交給了孫包戶:“買些修繕祠堂的物料還是可以理解,買些紡紗的棉花也可以理解?!?p>  “不過,這兩項所用的銀子,加起來已經(jīng)超過了五十兩?!?p>  孫包戶聽到這里,臉上終于露出了笑意:“王伢人那一家子窮鬼,幾輩子也不可能存夠五十兩銀子?!?p>  “這么說來只有一種可能了,鐵磨盤就是被王伢人用妖術(shù)開了一個大窟窿。”

  管事沉思片刻,提出了自己的困惑:“王伢人的辦事沉穩(wěn),在整個魚兒鎮(zhèn)都是出了名的。”

  “就算是真的用妖術(shù)拿走了一百兩銀子,也不會這么急切去買那么多的棉花,顯示自己有大量的銀子?!?p>  “分明就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p>  提到這一點,孫包戶心里也有些拿不準(zhǔn)了。

  要是花了大量的銀子去買糧食,這還可以理解,畢竟糧食就是命。

  棉花這東西不能吃不能喝,放的時間長了,還容易發(fā)霉腐爛。

  棉花一旦發(fā)霉腐爛了,花費的那些銀子全都糟蹋了。

  管事喝了幾口茶,繼續(xù)說道:“王伢人倒是也買打造紡紗機的木料了?!?p>  “但是以那些木料,最多打造五六架紡紗機?!?p>  管事說到這里就不再說了,接下來的話不用多說,孫包戶也是清楚的。

  王伢人買的棉花實在太多了,別說是五六架紡紗機了,就是五六十架紡紗機也用不完。

  桑皮紙賬本上記的清清楚楚,王伢人所買的棉花,足夠三百架紡紗機用一個月。

  孫包戶突然抬起了頭,看了管事一眼。

  管事也抬起了頭,看了一眼孫包戶。

  剛好是紅毛鬼這一次賣的紗錠份額。

  想到這里,孫包戶和管事又是忍不住同時笑了一聲,顯然是被自己的想法給逗樂了。

  相信五六架紡紗機能夠紡出三百架紡紗機一個月的紗錠,還不如相信那名和蘭東印度公司的船長是王楨。

  天方夜譚。

  不過,但凡有一點可能,孫包戶都不會輕易放過。

  就算是誤會,也不過是碾死了十來個鹽丁。

  這些年來,孫家紡紗作坊里死的紡婦,沒有五十,也有四十了。

  只要是能夠獲得那種妖術(shù),別說是碾死十來個鹽丁了,就是殺光整個鹽池村也是值得的。

  孫包戶既然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就不再遲疑了:“這件事你親自去辦,讓王伢人交代出銀子的來歷。”

  管事心領(lǐng)神會的離開了。

  銀子的來歷不重要,重要的是孫家給王伢人安排上一個什么罪名。

  只要給他安上一個偷盜五十兩銀子的罪名,再給衙門孝敬二三十兩銀子,這十來條人命就隨孫家處置了。

  第二天。

  王由楨剛剛走出家門,就碰見了急忙趕來的二叔王伢人。

  瞧見向來沉穩(wěn)的二叔,那滿臉幾乎壓抑不住的焦急。

  王由楨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好了,一定是有什么事出現(xiàn)了紕漏。

  王伢人從騾車上跳下來,一把王由楨拉到車架上,急匆匆的往祠堂趕去。

  來到祠堂前方的空地,王伢人終于按捺不住了,加快語速說道:“今天清晨,孫扒皮的管事帶著十來名幫虎去了俵物店?!?p>  “說是咱們家偷了五十兩銀子,幸虧俵物店的兄弟們幫忙打掩護(hù),要不然就被他們抓走了?!?p>  王由楨只是覺得大事不好了,但他怎么也沒想到,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幕還是發(fā)生了。

  發(fā)生的還這么的快,快到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大明可沒有指紋顯現(xiàn)、X光等各種化學(xué)物理破案手段,那天晚上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絕對不會被任何人看到。

  即便是這樣,還是被孫包戶給發(fā)現(xiàn)了。

  王由楨已經(jīng)足夠重視孫包戶了,還是小覷了古人,小看了他們對于地方的嚴(yán)密掌控,以及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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