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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沒有明天我也要對愛充滿幻想

第五十三話 陳鈔的抉擇【新書求收藏】

  邊軍的047據(jù)點,也就是所謂的小孤峰據(jù)點,坐落于落日要塞百里外的某處深山老林里。

  此地窮山惡水,土地貧瘠,除了石頭便只有稀稀疏疏的的樹木,既無法種植糧食作物,也沒辦法就地樵采。

  按照邊軍對派遣軍“自給為主,支援為輔”的要求,像這樣條件惡劣的地方不應(yīng)該建立軍事?lián)c,但這里的情況有些特別。

  小孤峰北望霍爾大平原,東臨亡魂淵,地勢險峻,視野開闊,具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yōu)勢,軍事戰(zhàn)略位置十分顯要。

  只要扼住了小孤峰,霍爾大平原上面的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逃不過邊軍的眼睛。

  因此為了守住小孤峰據(jù)點,派遣軍就地取材,建立了一個堅固的碉堡,并配給強大火力。

  按照正常配置,每處據(jù)點由一百多人駐守,并設(shè)有瞭望塔臺和烽火臺。不過小孤峰地勢險峻,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并不需要那么多人據(jù)守,加上物資運送困難,所以常住軍士只有一個加強班,大概十個人。

  自從上一次魔種大軍卷土重來的消息被證實是謠言之后,虛驚一場的士兵們回歸了正常的生活。

  他們夜里枕戈而睡,白天里則隨意折騰,或是打盹,或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抽煙打牌。

  也許你會問,難道他們不怕魔種白天摸上來嗎?

  對于你的質(zhì)問,常在刀尖上行走的老兵們往往嗤之以鼻,因為但凡有點經(jīng)驗的老兵油子都知道白天悄悄是最安全的時辰。

  其實深知魔種的生活習(xí)慣的人都知道,絕大部分魔種是夜間生物,他們的白天對魔種而言,便是黑夜,而魔種的白天對他們的而言則是黑夜。值得說明的是,魔種對據(jù)點的襲擊大多時候都是在夜晚。

  牌運一直不佳的陳鈔,決定在即將退伍的前一天,和同生共死的一年的戰(zhàn)友們最后再玩一次牌局。

  這天中午,吃過中午飯不久,他們照例來到樓頂展開了牌九大戰(zhàn)。

  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日里輸?shù)牡壮斓年愨n,今天賭神附體,一連糊了五六把。戰(zhàn)友們紛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玩到最后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輸?shù)奶y看,或者害怕輸個底朝天,有的借口尿遁,有的借口拉肚子,總之就是找各種理由離開,一去不歸。

  樓頂上還剩下陳鈔一人。

  由于贏了一筆錢,撥云見日,一掃多日以來的晦氣,他一邊嘲笑戰(zhàn)友們的膽小,一邊得意洋洋地收起銅幣。

  隨后見陽光明媚,拿起桌上的蒲扇遮住面龐,倒頭在樓頂?shù)奶梢卫锼诉^去,享受著他最后一天的愜意時光。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他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一陣慘叫聲,猶如黑夜中的一道驚雷,瞬間將他驚醒,滾下躺椅。

  猶如一直靈巧的貍貓一樣,熟練的站起身來,急忙向腰間摸去,卻頓時愣住——他這才想起上樓的時候忘記了帶刀。

  這是一個他從來都不會犯的錯誤,但今天他過于高興,以致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也忘了他的刀。

  耳畔的慘叫聲越來越響,他幾乎在一瞬間便斷定是魔種的偷襲。

  這是很容易得出的判斷,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與落日要塞為敵的只有魔種和巨獸。

  不可能,不可能,這可是白天啊,魔種最討厭的白天。

  但樓下的慘叫聲起伏不斷,卻是真實存在的,這讓他不禁膽戰(zhàn)心驚,冷汗刷刷地涌出,打濕了他的脊背。

  他的雙腿瑟瑟發(fā)抖,終于鼓起勇氣,哆哆嗦嗦的來到了樓頂邊緣。

  附身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鋪天蓋地的石像鬼從山下蜂擁而來。

  樓下燧火槍的轟鳴聲不停,流血不止。

  完蛋了,死定了!為什么?

  為什么要在我退伍的前一天發(fā)生這樣的事?

  但有時候命運便是如此愚人!

  在巨大的震驚和無邊無際的恐懼之下,他猛然想起了自己軍人的身份。

  于是他看向不遠處的烽火臺……

  點燃它,一定要點燃它!

  “站住!擅動一步便死!”

  一道無比尖銳的聲音冷冷地打在他的脊背上,猶如北方平原吹來的寒風(fēng)。

  這個據(jù)點里所有戰(zhàn)友的聲音,他都無比熟悉。

  而身后的聲音既陌生又冰冷。

  他堅信自己從來沒有聽過。

  隨后他顫抖地轉(zhuǎn)過身,隨后一股涼意從腳底一直竄到天靈蓋。

  他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他希望自己這一輩子也沒有看到這張猙獰的面孔。

  那又是什么?讓他比看到石像鬼還更加恐懼萬分呢?

  答案便在他的眼中。

  一個巨大的骷髏騎士,只見他手里拿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青銅古劍,眼眶里的兩個大窟窿里有妖異的綠色火焰在熊熊燃燒。

  陳鈔嘴里顫抖:“魔——種——統(tǒng)——領(lǐng)……”

  死神已在他的背后張開了漆黑的翅膀。

  他因為過度的恐懼,已暫時失去了對語言器官的掌控,并且雙腿不爭氣的打著篩子。

  骷髏騎士眼睛里射出兩道寒光,輕描淡寫地揮出一劍。

  那個高約一米的烽火臺被一劍斬去。

  連斬帶削的還有半個樓頂。

  骷髏騎士冷冷說道:“跪下!”,語氣不容置的,眼神里帶著上位者對卑微生靈的蔑視。

  看了看身后人為造成的懸崖,陳鈔癱坐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無比恐懼的看著骷髏騎士,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面對這樣的存在,他連再次站起來的勇氣也沒有。

  骷髏騎士冷笑著舉起長劍,準(zhǔn)備結(jié)束這一場毫無挑戰(zhàn)性的“夜襲”。

  “047”,一只黑色的傳語鴉忽然出現(xiàn)在牌九桌上,用通用語傳達其他據(jù)點的日常詢問,“情況如何?”

  空氣突然間安靜下來。

  陳鈔如同看見救命稻草一般的看著傳語鴉。

  骷髏騎士沉默不語,也是看著那傳語鴉。

  傳語鴉再次重復(fù)了一遍。

  骷髏騎士冷冷一笑,隨即收起青銅長劍,威脅道:“回復(fù)它:平安無事。我便繞你一命!”

  陳鈔聽后臉色大變,陷入了生與死的抉擇。

  他知道這樣做意味了什么,但對方的威脅耳畔繚繞,如果拒絕的話,他毫不懷疑眼前這個死神一樣的存在會用手里那把不知道殺了多少人類的劍砍下自己的腦袋。

  猶豫片刻之后,在生與死之間,他果斷地選擇了生。

  當(dāng)即對傳語鴉,說道:“輸入指令:西瓜與蜜糖!”

  傳語鴉用通用語答道:“指令正確,請在一分鐘之內(nèi)輸入密信……”

  陳鈔面露掙扎之色,他知道自己一旦輸入指令,便等同于叛國。

  “樓下還有活口,請記住你沒有討價還價的權(quán)利!”

  骷髏騎士的話讓他瞬間放棄了所有的堅持和信念。

  叛國是死,拒絕也是死,我該怎么辦……

  最后他迅速做出了抉擇。

  …………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贏定啦!”

  為什么小黃那個無恥之徒有這樣的自信呢?

  他是故弄玄虛,還是真的準(zhǔn)備了什么后招?

  陸易始終對開戰(zhàn)后不久小黃對星野結(jié)衣的“喊話”耿耿于懷。

  也許是出于對小黃之前無恥詭計的后遺癥,讓他覺得對方既然敢打就一定必勝的把握!

  或者說小黃安排了什么陰謀詭計等著自己?

  他越想越憂心忡忡,以致于手里的槍招慢了幾分,被看似乳臭未干,實則狠辣老練的星野結(jié)衣逮到機會,趁機攻破了陸易的防線,一刀直劈他的手肫。

  陸易回過神,暗罵自己過于大意,急忙猛蹬地面向身后連退了三步,堪堪躲開了星野結(jié)衣的必殺刀技。

  “你這家伙賊眼珠子看哪里呢?信不信我給你剜出來做燒烤?”

  星野結(jié)衣氣的柳眉倒豎,破口大罵。

  她不知道對方是在胡思亂想,還以為這個家伙盯著自己亂看,心想這人長得儀表堂堂的,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流氓,于是也沒給陸易留面子。

  話音落下,臺下便是一片哄笑。

  陸易的隊友們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皆是大喊冤枉:胡說八道,我們團長是那種人嗎?

  小黃是那種不嫌事大,還擅長煽風(fēng)點火的家伙,他當(dāng)即起哄道:“好啊,就是還不知道這家伙眼珠子好不好吃,希望別跟他的嘴一樣臭!”

  奈奈面露慍色,踢了他一腳。

  莉莉絲和蕾雅則比較溫柔,只是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收斂一點。

  畢竟旁邊的狂焰等人已經(jīng)在吹胡子瞪眼啦!

  相信如果不是這里人多,這些家伙早把小黃拖到無人的巷子里暴打一頓。

  “這……”,陸易劍眉一皺,他也是被這位姑娘的言詞給嚇了一跳,他本來打算解釋一下,但忽然想到這樣的事情越解釋越描不清。

  還不如閉口不談,一語揭過。

  陸易微微一笑,“姑娘說笑了,咱們還是手里見真招吧!”

  “還用你這個流氓廢話嗎?看招!”

  星野結(jié)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踏出幾步,便是一大串讓人應(yīng)接不暇的連招。

  居合斬。

  燕回。

  南影一刀流。

  櫻花之舞。

  北辰九刀。

  一時間刀影重重疊疊,一個擂臺都被刀技所支配。

  該死!這姑娘動真格的啦!

  陸易臉色大變。

  他收回了輕視之心。

  他收起了憐香惜玉的可笑禮儀。

  因為對手簡直是一個怪物般的刀客。

  他忽然覺得此刻站在自己對面的不是一個亭亭玉立的絕世少女,而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刀道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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