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
“阿虞,阿翁怎么教你?”,還潑辣就潑辣。尤其對付這種不不講道理的女人。姜阿翁眼神犀利逼人。他在暮西村太久了,為了養(yǎng)育兩個孫女,可都是姓姜的人,聯(lián)合外人,戳他脊梁骨,暗地里罵他絕后,上香咒他死。
姜阿翁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青磚瓦房。這是他們眼紅的原因?當(dāng)年回來,為了讓家人過得好些,剩下的銀子用來買地皮,起房子。當(dāng)時,別人問他,是否起草房?他想了一想,咬牙應(yīng)下,起青磚瓦房,
可僅有一絲血緣的姜大家,天天來,不進(jìn)屋的話,就在籬笆外望幾眼,確定他是否死了。還在家里,給他立碑,他未死,已經(jīng)“享受”煙火。
姜阿翁閉上眼睛。他若死了,阿梨的性子,他不擔(dān)心。而是阿虞,姜大家的,只說了幾句,她就哭了。這個性子……
“阿翁,阿虞……”
“阿虞,慢慢來。等阿翁將來不在之后,你也能自己護(hù)著自己一點”,他需要的不是性子溫和的孫女。他想好久了,他還能活個十年,他給阿虞找一個良婿。他跟著阿梨,給她找個上門……也不算上門,兩邊都可以走。
“嗯”,阿虞把眼淚一擦。她和阿梨配合得太好了。阿梨在外,她在內(nèi),所以她有害怕,羞怯的心里。今天……她越忍讓,他們要欺負(fù)她。她會試著潑辣著……她是姐姐,要護(hù)著阿翁和阿梨。
“我們回來了”
姜梨一身輕松,笑嘻嘻推開籬笆。沈晏之被一筐蘿卜在后面。
“怎么了?”,姜梨也發(fā)現(xiàn)沉重的氣氛。
“姜姑娘……”
“嗯……”
安硯上前。姜阿翁重重打了一聲。安硯立即噤若寒蟬。
“阿姐,發(fā)生什么了?”
“沒什么”
“你確定?”,故意瞞著她。
“阿虞,去做飯。阿梨,去洗蘿卜”,姜阿翁吩咐完,就進(jìn)屋。他覺得頭嗡嗡地響。人老了,又加上一場大病,剛才姜大家又來諷刺,他得回房歇一歇。
“哦……”
姜梨洗了兩個,看了沈晏之一眼,“叔,麻煩你了”,然后甩手跑了。
“小姑娘還是小姑娘”,是自己脾氣太好了。
姜梨找到安硯,把他按在墻角,然后舉起菜刀。
“說,剛才我阿姐發(fā)生了什么事?”
安硯看了那把大菜刀,咽了口水。
“剛才有位自稱你家大娘的來,罵你阿姐是發(fā)情的母貓,專門到外面撒尿勾引公貓”,安硯一邊說,一邊盯那把菜刀,生怕姜梨沖動,菜刀不小心落下來,傷了他。
“她又來了?”
姜梨氣得咬牙。
“嗯,還差點把你阿翁氣暈了”
“我去找她算賬”,這個姜大娘……拿了不算,還要在后面詆毀他們。不就是生了兩個孫女,再看她生了什么東西,整天無所事事。而已沒用,相當(dāng)白生。
“姜梨”
沈晏之叫住她。
“你現(xiàn)在去沒有用,她不會承認(rèn)”,沈晏之同樣在鄉(xiāng)下呆了幾年,知道鄉(xiāng)下有些父母的秉性,撒潑打滾,對天哀嚎?!跋喾?,還會說你無賴她。之后,她會以此,變本加厲”
“那就讓她白白欺負(fù)了?”
“你家明天不是殺豬?她肯定會來?”,撒潑的人都愛占便宜。
“我不服氣”
姜梨坐在滿是雪的木樁上,氣呼呼的,恰是可愛。
“這種,最好是當(dāng)場給她難堪。不然她背地里給你穿小鞋”
“你們怕是不知道,她們家跟我家只有一丁點的血緣關(guān)系,天天打這親戚的由頭,上門打秋風(fēng)。故意氣我阿翁,好等他死了,三間青磚瓦房就歸他們了”
“這些極品親戚,你們怕是沒有見過。早些年,我還小”,那時候掄起的木棍打人還不疼,“姜大娘天天上門打秋風(fēng)。這里拿一點那里那一天,她來的是“光明磊落”,走的時候,偷偷摸摸。等我們發(fā)現(xiàn)東西少了,追到她家質(zhì)問。她就跟豬圈里的老母豬一樣,就地打滾。非說東西是他們家的……”
姜梨自嘲,“你們以為就這樣完了?即使證明東西使我們家,她就是不讓我們拿回來。并且撞墻威脅我們”,有一次,為了一丁點東西,她就當(dāng)眾人的面撞墻,撞的頭破血流。
“極品親戚的苦,你么有不懂。甩也甩不掉”,明天殺豬,她肯定會來。并且貪婪得想要把整頭豬搬回家。
“俗話說,唯小女子難養(yǎng)也。不過,倒不是每個女人都這樣。如今世風(fēng)當(dāng)下,女人受過教育少,大字不識一個,說風(fēng)是雨,三人成虎。指望她們知書達(dá)理,善解人意,尤其對這種大娘,很難……她們想要的東西,沒有她們得不到的。凡是沾親帶故的,更容易利于她們下手。你如你所說,要從她們手里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恐怕會鬧出人命……”
“你怎么懂那么多?”,一個世家公子。姜梨承認(rèn),她與沈晏之相識不久,他這個人溫文儒雅,相貌不凡,脾氣溫和。并不像那等囂張跋扈,眼高于頂?shù)聂⒗t世家子弟。
“我當(dāng)了五年的官。村里的民風(fēng)民俗,我一清二楚。每個村,都會有幾個潑辣的婦女聚成一團(tuán)。她們看上的東西,理所當(dāng)然認(rèn)為是她們的東西”,當(dāng)年挖渠的時候。當(dāng)時正是工具稀缺的時候。趁著工人休息時,被幾個大娘拿走了。他們很快找到幾位大娘,打石頭的錘子被她們藏到床底下。找到之后,幾個大娘硬著脖子,死不承認(rèn)。鐵錘上有官府的印記。幾個大娘一看,臉上掛不住了之后,就開始說是在路邊撿到。撿到的東西就是他們。一個鐵錘八百文,為了錢,她們當(dāng)場與找鐵錘的人打了起來。
最后……找鐵錘的人被抓得滿臉是血。不得已,只能請官府的人出馬。幾個大娘才老實下來。對付這種人,普通人上去,沒有用。硬對硬這種人就吃硬的。像姜梨家這種情況,沈晏之猜,她們家就是態(tài)度溫和,姜梨的大娘抓了這個弱點,屢次上門威脅她們,順手牽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