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凝兒臉色煞白,攥緊了手指,可她不能再阻攔了,越做越錯,她好奇道:“哪個喬?哪個木?”
秦夫人將一瓶香水遞給秦淮近,“在瓶底寫著呢。南音音開的網(wǎng)店,以前在云城也開了實體店,不過如今關(guān)閉了,出品的香料和香水效果非常好,在圈子里很火,聽說是純手工制作的?!?p> 秦淮近木木的接了香水瓶,那繁體的喬木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卻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吵的他無法思考,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播放著,一段段的片段摻雜在一起,他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沙發(fā)上。
“兒子,你別嚇我?!?p> “哥,你怎么了?”秦淮安立刻管家將家庭醫(yī)生喊過來。
秦淮近轉(zhuǎn)眸看向司凝兒,那黝黑的眸子仿佛一灘死水,刺的司凝兒大口的喘氣,他的抬起拳頭,砸向司凝兒的臉,嚇得司凝兒尖叫,可拳頭最終落在她身旁的沙發(fā)靠背上。
“司凝兒,你究竟是誰!”這是秦淮近第一次喊司凝兒這個名字,他一向喊她喬喬。
司凝兒嚇傻了,不敢動彈分毫,“我……我就是喬木呀?!?p> 秦淮近盯著她的臉,似乎想要透過她的外表看清她的靈魂。
他的腦子終于捋清了錯亂的回憶。
第一次是在亭湖附近,南音音孑然一身的攔車,渾身濕漉漉的顯然是從河里才爬出來的。
第二次實在醫(yī)院,她發(fā)現(xiàn)了他,朝他噴可樂,又假模假樣的說對不起。
第三次是在酒店,她想蹭VIP通道,被他識破,她氣得朝他扔高跟鞋。
第三次是在馬場……
……
他的心揪成了一團,喬木附身在司凝兒身上的時候,也是在亭湖。
若是喬木附身在南音音身上呢?畢竟那一天,南音音也是投湖自盡的。
她喜歡喝可樂,喜歡喝摻了可樂的紅酒,不喜歡吃辣的,睚眥必報,嬌氣怕疼,還會做香料香水。
她明明就在他身邊,他卻沒有認(rèn)出她,看著她被欺負(fù),跟著人一起欺負(fù)她,還將她推到了另外一個男人身邊。
他牙齒緊咬,嘴里有血順著唇角流出……
“司凝兒,你到底是誰?”
司凝兒嚇得顫栗,抿著唇不敢說話。
他卡著司凝兒的脖頸,“你知道喬喬的一切,你和喬喬來自一個世界,是不是?”
司凝兒無法呼吸,臉都憋紅了。
“哥,你別沖動?!鼻鼗窗裁θリ鼗唇氖?。
秦淮近松了手,“把人關(guān)起來。”
司凝兒現(xiàn)在更害怕秦淮近,只得朝秦夫人求饒:“伯母,你救救我,秦淮近要殺了我?!?p> 秦夫人似乎懂了些什么,秦淮近的事情,她隱約知道一些,也知道陪著他的姑娘并不是人……
他的兒子認(rèn)錯了人?南音音是喬木?
秦夫人揮揮手,讓人將司凝兒關(guān)起來。
秦淮近的狀態(tài)非常不好,一張臉陰郁的可以滴出水來,尤其是那雙眸子,深黯的可怕。
所以司凝兒是認(rèn)出了南音音,所以她才會千方百計的設(shè)計讓南音音離開云城,所以她故意打碎了母親給的香水。
可南音音結(jié)婚了,和王禹結(jié)婚了。
是他太自負(fù)了,所以才會認(rèn)定司凝兒就是喬木,帶著濾鏡去看她,但凡她有一絲貼近喬木的地方,他都去相信。
如今跳出這個圈子,她又有哪一點像?不過是去盡力模仿另外一個人。
而他卻沒有看出來。
他覺得苦澀,他一步步的將他的珍寶推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他現(xiàn)在只想看一看南音音。
他開了一夜的車,在早上五點的時候到了海城,他讓人查了王禹的位置,也查到了王禹和南音音的結(jié)婚證。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紅底結(jié)婚照,笑的可真幸福呀。
他站在海景別墅的樓下,一根一根的抽著煙,盯著別墅,這個時候,他的喬喬正躺在王禹的懷里吧。
他仿佛就是一個笑話。
天徹底的亮了,別墅內(nèi)也有了動靜,其中一間房間的窗簾被打開,南音音將窗戶打開,王禹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南音音去笑著去撓他,王禹又重新將窗簾拉上了。
秦淮近想沖上去,想要拉開兩人,可他的腳仿佛釘在了地上,只覺得苦澀。
他拿了手機,撥了王禹的電話,沒有人接,他就又撥了一次。
他知道兩人在做什么,新婚燕爾的清晨,還能做什么?
喬木那樣的性子,沒有男人能不喜歡的。
“王禹,我在你樓下?!?p> 不過是幾分鐘,便有傭人打開了大門,將他迎了進去,他坐在客廳里,看著客廳的布置。
到處都是女性生活過的痕跡。
電視柜旁擺著一束開的燦爛的白玫瑰,這便是王禹求婚的花吧。
王禹抱著南音音上了床,將她按在大床上,親著她的鎖骨,南音音怕癢,咯咯的笑著,抬起小腳去踹他,“王禹,你起來,大清早的,發(fā)什么瘋呀?!?p> 王禹自然不會放過她,很快便將她剛穿好的裙子脫掉了,“寶貝,我就是愛不夠?!?p> 南音音經(jīng)不住他的撩撥,很快便軟成一團了。
王禹的電話響了,他沒接,可又響了一次,而且又他不接就一直打的意思。
他趴在她的身上,抬手拿了電話,是秦淮近電話。
“看來今天是做不成了,寶貝你忍忍?!蓖跤碛钟H了親她的鎖骨。
南音音踹他,“哼,他來找你做什么?”
她對秦淮近可沒什么好感,提起來就煩。
王禹將她抱了起來,將裙子又給她穿上,自己也將衣服重新穿上了。
“你要是不想下去,就在樓上等著,師叔應(yīng)該是有事,不過也呆不久的?!蓖跤淼馈?p> “憑什么不下去?這里是我家!我還能在我家里躲著他?他多大的臉呀。哼?!彼街胶哌笾?。
王禹被她那句‘我家’愉悅到了,牽著她的手下了樓。
“喲,來我家了呀?興師問罪嗎?我可沒有得罪司凝兒?!蹦弦粢粽f道。
王禹知道她性子嬌,在司凝兒和秦淮近面前吃了大虧,能忍住才怪,所以他道:“師叔,音音小孩子脾氣,您被跟他一般見識。”
南音音嗔了王禹一眼,實在不想聽王禹跟秦淮近道歉,也不多說了,“我去看看黃阿姨做的什么飯?!?p> 王禹坐在了秦淮近的身邊,“師叔,可是有什么事?”
秦淮近盡量的不讓自己的眼神停留在南音音身上,可卻聽著她的每一句話,每多聽一句,心便寒上幾分。
他很害怕南音音是真的愛上了王禹。
他說了一些師門的事情,又將弘一道長留給王禹的東西帶給他,“這是師兄給你的。”
他留下來吃早餐,南音音沒給他一個好臉色,同時也沒給王禹好臉色。
王禹自知理虧,畢竟他留下了秦淮近吃早飯。
早餐是中餐,炒了四個小菜,饅頭包子和八寶粥,四道小菜是極清淡的,西芹百合,木須肉,蒸魚,水煮蝦。
南音音站起來打開冰箱拿了一罐可樂,王禹無奈的說道:“中午再喝行嗎?”
南音音哼了一聲,“你還要管我了?我就想喝兩口?!?p> “那也只能喝常溫的,早上不能喝冰鎮(zhèn)的?!蓖跤斫恿怂稚系谋?zhèn)可樂,去拿了一罐常溫的給她打開。
她也不吃饅頭,倒是吃了一個包子皮就著炒菜吃了一個,包子餡都給了王禹。
等到喝完了可樂,她便直接離了餐桌,準(zhǔn)備上樓。
秦淮近知道,她是討厭他。
可是又能怎么辦?他活該被討厭,活該被人撂臉子。
“音音,對不起?!鼻鼗唇穆曇粼诓蛷d里響起。
南音音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回頭看了秦淮近一眼。
“對不起,上次的事情錯怪你了,是司凝兒誣陷了你?!?p> 南音音不知道她現(xiàn)在感受,怎么說呢?就是覺得很荒誕。
“所以,你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我被你踢到河里的傷害,就能彌補我被你趕出云城造成的損失?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一無所有的女孩子,被迫的離開熟悉的城市后,會過什么樣的日子?”南音音看著他,那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里格外的冷漠。
“我之所以過得很好,那是因為我又王禹,所以你的道歉我不會接受?!?p> “我知道,這里有兩套商鋪,在海城中心區(qū),當(dāng)做我對你的彌補?!鼻鼗唇?。
南音音回頭看他,這次轉(zhuǎn)回了身,看著餐桌上的商鋪房產(chǎn)證,“該不會前腳轉(zhuǎn)給我,你后腳就去法院告我敲詐勒索吧?”
秦淮近將商鋪推給了南音音,“不過是兩個鋪子,還不至于?!?p> “哥哥,能要嗎?”
王禹點頭,他們與秦淮近無可避免的要接觸,隔閡已經(jīng)存在了,是無法消除的,若是能夠讓表面關(guān)系和諧一些,也可以。
最重要的是,南音音會很開心。
“你們可以回云城?!?p> “那就算了,這里挺安靜的,平時也沒有不三不四的人打擾。而且這里是哥哥的故鄉(xiāng)呢?!蹦弦粢綦m然依舊繃著小臉,不過可以看出,她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秦淮近的心再次裂開了一個口子。
嗯,他是不三不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