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的案件堂審,是對民眾放開的,即是讓關(guān)心案件的人能夠親眼目睹兇手被裁決,也能夠丟京中民眾起到警醒作用。
故而今日衙府大門打開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圍滿了人。
身著官服的蕭瑾玨看著被放進(jìn)來的少年和他的仆從,道:“本王以為以穆三姑娘對此事的關(guān)心,她會隨穆公子一同前來?!?p> 穆懷然垂首行禮:“三姐自宮中回來便被罰了抄經(jīng)思過。而且今日這場合,著實不適合她來?!?p> “是本王思慮不周了?!笔掕k道:“可否問一句是何緣由被罰?”
“此事我亦不知?!?p> 巳時一到,堂舍準(zhǔn)時開始。蕭瑾玨居于案前敲下醒木:“將人押上來。”
沉重的鎖鏈在石板上摩擦發(fā)出的刺耳聲音引得眾人都探頭張望,滿面滄桑的張小北更是驟然站起,卻是在瞧見了身著鐐銬的人之后朝著蕭瑾玨重重跪下。
“大人可是弄抓錯人了?這一位乃是我的胞弟。”
此話猶如驚雷,衙門外圍觀的人群在一息的沉靜之后驟然炸開。
“那是受害人的兒子?”
“這兄弟倆長得是挺像呀?!?p> “執(zhí)金吾難道真的抓錯人了?”
“據(jù)說這是四王爺審理的第一起命案,抓錯了倒也正常?!?p> 外面的人議論聲兒算不得小,蕭瑾玨卻沒有制止,只是在他們討論了一小會兒之后才又敲了敲醒木,道:“張小南,爾可認(rèn)罪?”
“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呀?!睆埿∧心咸ь^大嚎,可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人若是沒有尋找小人,小人都不知道家母之事。喪母之痛已讓小人悲傷不已,大人怎可再污蔑小人?”
張小南哭的那叫一個慘,而一旁才被衙役拉起的張小北額頭都已經(jīng)磕破了。蕭瑾玨看著這二人,展開了案卷,“五月初三,張小南入京;五月初四上午,爾假裝幫酒肆送酒進(jìn)入醉香坊,竊走鐮刀一柄,下午,爾前往張家,以鐮刀為兇器殘忍殺害了母親和侄兒,并從家中竊走了張小北的地契;五月初十,爾去西城當(dāng)鋪將地契當(dāng)?shù)?,被?dāng)場抓獲。”
“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何可說?”
此時堂里堂外都已經(jīng)陷入了寂靜。張小北看著自己胞弟的目光充斥著不可思議,他的聲音如同他抬起的手一樣顫抖:“小南,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哥,這怎么可能是真的?”張小南喊冤:“我為什么要殺掉自己的娘和侄兒?”
“那為什么地契會在你手中?!”
張小北歇斯底里的吶喊聲讓張小南嚇得一愣,可隨機就反應(yīng)了過來:“哥,我錯了,我確實是去找了娘,可我是五月初三去的。我欠了錢,缺錢,需要還錢。我知道你的地契由娘保管著,所以我求娘將地契給我,我想著先去當(dāng)了地契,然后等自己賺了銀子再去將地契贖回來。”
“哥,這事兒是我不對,但我真的是初三去的,在那之后我就沒有見過娘了,我沒有殺娘?!?p> “那為何重午爾未去拜訪母親?”
“娘怕我在哥面前繃不住,讓我別去的?!?p> 蕭瑾玨面色淡然地看著下面的人,道:“帶博易場掌柜上來?!?p> 就見下方之人臉色瞬間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