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涵在九王府上等著,卻沒有想到回來的人一副明顯壓抑著怒火的模樣。擔心著這人會遷怒于旁人,蕭瑾涵對招待自己的張蕊道:“既然九弟回來了,表妹便先休息吧?!?p> 張蕊有些擔憂地瞧了一眼蕭瑾玨,見對方根本就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便默默退了下去,順便還喚退了屋里的一種仆人。
這么多年與蕭瑾玨在一塊兒,她已經知道這兩兄弟說話的時候不喜有旁人在場。
“今日不是案子堂審么?怎的又是這么大的火氣?”蕭瑾涵取了新杯子倒上一杯茶水,“本來還想說你破獲的第一起命案,帶你出去慶祝一下?!?p> 蕭瑾玨也不顧茶水燙口,一口就將其飲盡,然后杯子重重地磕在了桌面上,“說來也是我自己犯閑?!?p> 他知道這事兒就算自己不與兄長提及,兄長若是有心,也能夠查出一二來,干脆就自己說了,“我去了一趟穆府。”
蕭瑾涵挑眉:“案件已破,后續(xù)之事不為你負責的范圍。”
“這案子穆三姑娘也出了點兒主意,今日堂審由著她關禁閉沒來,便想著去瞧瞧。哪曉得她這回一見著我就陰陽怪氣的。”
蕭瑾玨說得有些惱火,蕭瑾涵聽著卻是平平淡淡的,“穆三姑娘瞧著本來就是對生人畏懼的類型,你瞞了她這么長時間,直到花宴上才意外揭曉了身份,她對你從此產生隔閡完全情理之中?!?p> “對生人畏懼的類型?”蕭瑾玨皺眉:“四哥什么時候見過她了?”
“前幾日姑母下帖子邀了大姑娘和三姑娘去長公主府?!笔掕溃骸扒∏赡侨瘴胰グ菰L姑母,便與她們說了會兒話。不過主要還是在與大姑娘交談,三姑娘基本上就是在一旁呆著不開口?!?p> 說到這里,蕭瑾涵一聲輕笑:“倒是與花宴上的人兒差不多,別家的姑娘們都端莊地坐著,或與身旁之人交談,偶爾才飲上一杯花茶潤潤嗓子;她倒是沒有歇著,花茶花餅都不知道吃下去了多少份。”
“她是樂得在吃上面下功夫的人?!笔掕k悶悶地道:“四哥花宴上坐的位置不該能夠瞧見穆家的位置吧?”
“這倒不是我說的,是花宴結束后碰上了六弟,他提起的?!?p> “六哥?”蕭瑾玨立刻就問了:“六哥怎的會留意到三姑娘?”
“花宴后三姑娘似是在御花園迷了道,是六弟瞧見了她。”蕭瑾涵道:“三姑娘在對詩上的表現(xiàn)你是瞧見了的,雖然她有意在收斂性子,但那股兒與眾不同的機靈勁兒還是有所表露。六弟惋惜三姑娘與大姑娘的出身,三姑娘自己倒是絲毫不在意。”
“不過按你今日的說法,三姑娘可能并非是毫不在意?;蛟S是真的氣惱你瞞她,但還是在意你與她之間的身份差距,所以不想再與你有過多牽扯?!?p> 蕭瑾玨不滿:“此事兒我都不在意,她在意什么?”
“這事兒就如同有些事情,你知道父皇不會在意,但你也不會去做一樣的。身份的差距在這里,注定了當這一層紙?zhí)羝屏酥竽闩c她不可能再是平輩交流?!笔掕蛄艘豢诓?,緩緩道來:“你與穆三姑娘已經恩情相抵,拋開此層便只能夠算是萍水相逢,你卻為何對她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