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涵聞言看了一眼穆婉妍,見她垂眸無動于衷,便起身行禮,“那么兒臣前去見父皇,稍后再來?!?p> 人一走,皇后便出了聲,“站起來,跪著?!?p> 穆婉妍聞言起身,跪得也毫不猶豫,只是那腰桿兒依舊是筆直的。
“卑賤的出生,果然跪得也是自然?!被屎罄湫Γ骸肮亲永锏牡唾v。”
“臣女跪下一是因著皇后娘娘乃君、而臣女為臣,君命臣從;二是臣女即將嫁入四王府,皇后娘娘乃四王爺母后,處于孝禮臣女亦是需跪?!蹦峦皴ы浦屎?,目光淡然,“皇后娘娘以為,宮中的娘娘,還有誰能夠讓臣女這般?”
皇后倒是享受穆婉妍這般隱晦的阿諛奉承。她端起茶盞,“大姑娘以為這般就算完了?”
“自然不會。臣女明白皇后娘娘這是在立規(guī)矩?!蹦峦皴溃骸爸徊贿^臣女頭一回這般跪著,也不知道能夠撐多長時間?!?p> “那么你便說說吧,究竟是憑的什么蠱惑的老四?!被屎蟛杷苯泳蜐娫诹怂媲?,“竟然讓他連說都不與本宮說就去找陛下求旨賜婚。”
“此事皇后娘娘應該去問四王爺,因為臣女也是意外的?!蹦峦皴溃骸叭换拭y違。”
皇后別有深意地瞧著她,“看來大姑娘與老四并無情意?!?p> “不然?!迸诱f此話時眼睛亮閃閃的,“一如四王爺青睞于臣女是由著花宴上的那片刻,而臣女則是在與四王爺相處以后被他的才華和柔情所折服?!?p> 此時此刻,穆婉妍看起來才像是一個沉醉于男女之情的尋常女子,而不似原來表現(xiàn)出來的應對宮妃來游刃有余。
“老四終究還是不懂事,成大事者不能因情勢所困?!被屎蟮溃骸八耐蹂皇抢纤囊怨俾毰c你交換而來的。但你要明白,你只可能擁有’正妃’頭銜而已?!?p> 穆婉妍垂眸:這是說她只能夠空有頭銜,連掌控王府的權利都不會有么?
她現(xiàn)在有些不敢確定皇后當年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了。有可能沒有說過,畢竟當初沒有現(xiàn)在這種立威的行為;但也有可能說過,只是那時候心中懷揣嬌羞之情所以沒能夠明白。
再抬眸時,明眸中似有水霧升騰,“臣女自是明白的?!?p> 等到蕭瑾涵再回到仁明殿的時候,正殿中已經(jīng)只剩下穆婉妍一人在喝茶了。
“皇后娘娘乏了?!眿邒叩溃骸八耐鯛敿词腔貋砹?,便領著大姑娘回去吧?!?p> “那兒臣便不再叨擾母后,就此先行告退了。”
二人手牽著手一路從宮中出來,直到上了馬車,馬車出了宮門,蕭瑾涵才從抽屜中取出一小瓷罐遞給穆婉妍,“辛苦了?!?p> 活血化淤的膏藥,穆婉妍沒有推脫,只是道:“臣女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四王爺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定是要與四王爺一條心的?!?p> 她定定地看著面前之人,“皇后娘娘想來已經(jīng)在給王爺物色側妃人選了。這其中應該如何應對,想來王爺心中應該清楚的吧?!?p> 畢竟她是不可能站出來說不允許蕭瑾涵納側妃的。
“這是自然。”蕭瑾涵道:“張家的女兒進九皇弟府上就夠了,斷是不能夠再進四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