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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暮歌

22、陳然

黃昏暮歌 牽著黃昏聽歌 3590 2021-05-17 18:22:59

  “這是怎么回事!”

  大司命已經(jīng)將模塊輸入過去十分鐘了,但是虛擬世界就是沒有打開,就連噩夢瘟疫都沒有散播出去。

  附近被河伯他們?nèi)齻€人壓制的莫嘲笑著大司命,“可笑,真以為自己高這個世界一等了嗎?下層人,嘁。”

  “是你搗的鬼?”大司命有些惱怒,一拳打向莫的肚子。

  莫強涉河伯的那條大河,躲過了大司命這一擊,輕笑道:“是你們太自大了,這么小看現(xiàn)在這個文明?!?p>  “是剛剛那個小子做的?”回過味來,他又指責莫,“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提醒我?我們的爭斗仍然是家園內(nèi)部的,你這算什么?”

  “為什么?”莫被氣笑了,你們都要殺我了,我還處處給你們考慮?然后他氣勢一漲,光腦內(nèi)流光全部匯集過來,暫時逼退河伯幾個。

  “因為,你們是背叛者呀,有資格和我談?wù)摷覉@嗎?”

  “那你今天就等著埋葬在這吧,我遲早會取代這個世界成為新家園的王的?!贝笏久吡艘宦?。

  “真的準備一直看下去嗎?所謂的東君?!蹦涿詈傲艘宦?,卻讓大司命他們頭皮發(fā)麻,一個個的立刻飛速后退。

  陳然并沒有出現(xiàn),出現(xiàn)的是云君杜康,出現(xiàn)在出口。

  “是你,東君不在?”湘夫人四處看了下,確實東君不在,讓他們四個人暗暗松了一口氣。

  東君的可怕只有噩夢凝視的成員知道,他們每次面對東君時都感覺在生死邊緣徘徊。

  當初東君不動聲色讓叛徒豐隆消失的手筆,就代表了他絕對的實力。

  不過東君不在就好辦了,大司命給了個眼神,示意做掉莫和云君兩個人。

  杜康漠然看著他們,對著莫淡淡道:“東君早就到了,只是沒有興趣插手你們的事情而已?!?p>  說著,杜康張臂,這個半虛擬世界竟然和他變得如此融洽,讓包括莫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隱隱感到了排斥感,無法凝聚意識了。

  這種情況讓大司命也是措手不及,準備好的攻擊猛然停下,差點吐了一口老血。

  “停,東君不是懶得插手嗎,你這是想干嘛?”失去了能力的大司命等人一臉恐懼看著云君的靠近。

  “東君只是不想插手你們家園的矛盾而已,畢竟他也是受家園恩惠,但是你們,是背叛者呀!背叛了噩夢凝視,背叛了東君。”

  “我不相信,東君不在,就憑……”話還沒說完,他們四個就被光腦針對,意識基礎(chǔ)不穩(wěn),身體無法維持而崩潰了。

  一個野心家,存在了無盡歲月的野心家,就這樣落幕了,被光腦強意識判定不存在而失去了存在基礎(chǔ),徹底的死去了,家園的虛擬核心用到這種程度,讓人驚恐。

  莫拍拍衣服,“現(xiàn)在東君能出來見一面了吧,之前真是被他照顧的相當周到呀!”

  光腦內(nèi)幻化出一個巨大的臉,沒錯,就是東君的臉。

  杜康鞠了一躬,道:“東君,你已經(jīng)成功了,也該放我走了,這是事先說好的?!?p>  “嗯?!?p>  陳然的聲音淡漠而高遠,不過還是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愿再追隨我嗎?”

  “我這一生早就該畫上句號了,無論意識消散之后有沒有所謂來生,都不愿意再茍且了?!?p>  “那就這樣吧?!?p>  杜康帶著一絲解脫,當初得到力量懲戒自己的學(xué)生,是那位學(xué)生的噩夢,何嘗不是他的噩夢呢。

  自從自己身敗名裂那一刻起,所過的每一秒,又何嘗不是噩夢呢?

  他也知道,如今陳然大勢已成,如果繼續(xù)跟隨的話,以后幫他洗白什么的不在話下,況且陳然和他是同一種人,過去就是噩夢。

  但是,他已經(jīng)累了,不需要其他理由,這個,足矣。

  杜康不像大司命那樣猛然的消失,而是身體一點點的虛化,直到這里就剩莫一個活人,之前的一切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那般寂靜。

  “唉!”

  一聲嘆息,將陳然所有的情緒埋葬,從現(xiàn)在開始,他將開始他偉大的計劃,帶領(lǐng)人類走出這個夢魘般的世界。

  “你真是個厲害的人物,將自己轉(zhuǎn)化成數(shù)據(jù)生命,存在于無數(shù)光路電波之中,這種地步,連家園都未曾實現(xiàn)過,你是怎么做到的?!?p>  “你和剛剛那批家園人一樣,一樣的傲慢,家園又不是神級文明,請收起你的這種姿態(tài)?!?p>  莫饒有興趣的看著陳然的這個面孔,“讓我猜猜你到底想干什么,那個超級計算機壓制光腦的計劃是你特意留給人類文明的死路吧。你趁機潛入全球各大計算機,瘋狂復(fù)制,掌控著所有的網(wǎng)絡(luò),所有的網(wǎng)絡(luò)操控的武力?!?p>  陳然并未回答,莫繼續(xù)道:“人類社會如今的信息化程度相當高,現(xiàn)在各種核武器的防火墻估計也對你形同虛設(shè),你等于抓住了人類的命脈,成為了主宰?!?p>  “雖然你仍然傲慢,但是你說的基本都對。不過我要重申,我不是野心家,只是在拯救人類文明?!?p>  “拯救?說得好聽。只是我也沒必要糾結(jié)這個,這里沒我的事了,你會放我走嗎?!?p>  “我答應(yīng)了卡多,不會對你怎么樣,不過你現(xiàn)在看著就好?!?p>  “果然有卡多的影子,你真的能容下我們這些家園的幸存者?”

  “你們不會影響到我,卡多想要什么我清楚?!?p>  本來認為已經(jīng)勝利的理事會現(xiàn)在變的凝重,信息污染這個詞,變成了現(xiàn)實。

  陳然舍棄了真實的生命化作了數(shù)據(jù)生命這是不可思議的,但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借機入侵到了全球各大計算機里面,這些計算機都被污染了,只要陳然一念而動,所謂的防火墻殺毒軟件都形同虛設(shè)。

  不要以為只是網(wǎng)上的虛擬世界被陳然操控了,事實上各國的機密文件,核彈開關(guān)都被陳然掌控,只要有網(wǎng)絡(luò)的地方,就有他。

  如同莫所說,陳然已然控制了人類社會的命脈,成為事實上的統(tǒng)治者。

  封正哲的艦隊靠在小島外三十海里的地方,此時進也不得,退也不得,其他的如花旗國,米旗國,太陽旗國的艦隊也陷入了相同境地。

  此時此刻,全球各個計算機電腦投影屏都浮現(xiàn)了陳然漠然的面孔,引起了恐慌。

  經(jīng)過五大國協(xié)調(diào),將由理事會出面和陳然談判,不過這是緩兵之計,各國啟動應(yīng)急手段,第一時間切斷核武庫與被污染的超級計算機的聯(lián)系,并修改程序,但,這需要時間。

  陳然不帶絲毫感情,漠然道:“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將成為信息社會的觀察者,裁決者,審判著一切不公?!?p>  “這不可能,我們不是奴隸,而是向往著自由,民主的人類,除了上帝,不能夠允許有獨裁者在我們上面?!?p>  花旗國米旗國代表立即反對。

  陳然在華國航母內(nèi)的巨大顯示屏的影像瞥了他們一眼,“可是你們的上帝無法看到和裁決任何的不公,你們的自由和民主也只是虛偽的自由和民主。我會拿出家園文明的虛擬世界技術(shù),這是我的誠意。”

  “還有,你們切斷核武庫的做為毫無意義,我能夠讓信息社會倒退成工業(yè)社會,某種意義上破壞比核武器還大?!?p>  理事會秘書長是個亞洲人,帶著東方神秘的睿智試探問道:“你能做到任何的不偏不倚嗎,換種說法,你能夠成為純粹的既定程序嗎?”

  封正哲也點頭道:“這一點很重要,獨裁者的社會始終是籠罩在陰影下的,如果只是既定程序一樣的東西,民眾和我們會好接受一點。”

  “你們這是讓我自己抹殺自己的意識嗎?”陳然沒有憤怒,仍然毫無感情的聲音傳來,“你們怎么會理解我這種生命的宏圖,我以光速穿梭在光纖和微波之中,時間和空間對我來說我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每一個壓力傳感器,溫度濕度氣體傳感器都成為了我的器官,我擁有核聚變發(fā)電站無窮的能量,我的世界如此偉大不是你們這些目光短時的蟲子能夠理解的?!?p>  “事實上,先生,三個小時之前你還是人類?!?p>  “現(xiàn)在不是了,我為了人類社會定制了發(fā)展的計劃,將會集合人類所有的資源發(fā)展。將來,會沒有戰(zhàn)爭,沒有歧視,沒有任何的不公平,我將帶領(lǐng)人類走出噩夢盡頭?!?p>  “正因為我不是人類了,我才不會帶上人性的弱點,能夠給世界以光明,以公正?!?p>  “法克,說的很不錯,但是我們還是無法信任你,獨裁者?!?p>  “我是裁決者!”

  同時,陳然說出的這些話也傳到世界各地,無論你在用計算機,手機,各種顯示屏在干什么,都只能看到陳然和理事會的談判。

  陳然張開雙臂,“可憐的人類們,我全知全能,被陷害者將還以清白,作惡者將被公諸于世,是非曲直,公正黑白將涇渭分明,美好的紀元即將迎來。”

  王明坐在基地,看著筆記本上陳然的演說,將眼鏡取下來,揉了揉眼道:“這樣你就永遠不會見到黑夜了嗎?”

  葉先生坐在一家午后的書店,慵懶淺笑:“有趣?!?p>  陳然的敘說給人類社會極大的震動,底層者大多對此無所謂,甚至有些認同的傾向。

  但是對上層來說,這是無法接受的,他們擁有著很多秘密,并且真的進入這種社會他們的特權(quán)也將不復(fù)存在。

  陳然如今的情況是從前的傷害造成的,一方面輿論緊急動員,還原當年所有真相。

  可笑,當年就是輿論帶節(jié)奏把陳然拖進深淵,如今再來澄清真相,真真諷刺。

  另一方面當局尋找陳然的父母,可惜陳然父親三年前濫酒,失足跌入護城河,想把他找出來給陳然謝罪發(fā)泄是不可能的了。

  這時候只有找陳然的母親,希望以親情打動他。

  軍方幾個人陪同王明來到首都養(yǎng)老院,見到了那位久經(jīng)滄桑的老人。

  陳然母親還在枇杷樹下納涼,場景慈祥而靜謐。

  等到王明他們靠近,這位老人也醒了過來,了然一切道:“然兒的事我不會管的,這是社會欠他的?!?p>  “阿姨,話不能這么說……”

  一旁的軍官話還沒說完就被王明伸手打斷,笑道:“阿姨,你還記得我吧,我是小明。”

  “記得,你是老王家的小子,怎么,你也來勸我?沒用的,然兒這娃子很倔,他一旦決定了,誰的話都聽不進去?!?p>  看來這條路也走不通了,王明帶著軍方的人無功而返。

  難道真的只有接受陳然的條件,以后的社會頭頂上懸著一把裁決之劍?

  這聽起來似乎也不錯,但是誰能保證日后陳然沒有私心?

  這樣不行那也不行,就只有拼著倒退回工業(yè)社會的代價了,只是這代價,太大了,令人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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