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錢崇定都沒出現(xiàn),幾個人被蔡秘書安排到了自己的格子間里。等蔡秘書一走大家就盡可能的伸長了身體,交頭接耳地互相介紹。一上午下來方曉言大致把幾個女生都熟悉了一遍。
精明的高個子女生叫趙倩,年齡保密。老實的眼鏡女叫吳文雅。嗯?名字總感覺怪怪的,不過卻是B市名牌大學畢業(yè)的高材生,剛剛被父母強令回S市。嬌憨可愛的女生叫白玉珠,S市本地大學畢業(yè)一年,有實習經(jīng)驗。很可惜兩個男生好像被幾個女生孤立了,沒能加入聊天群,方曉言還不認識。不過看他們青澀的臉龐,還有在諸位美女身上不停品評的目光,他們兩個應該年齡不大,而且很可能是單身。
下午,太子爺終于姍姍來遲。蔡秘書這才通知大家到會議室開會。每層樓只有一個會議室,恰巧辦公室那邊在用,方曉言他們過去的時候在門口等了將近十分鐘,才看著一排年輕人魚貫而出,一個個對著方曉言他們行注目禮,有幾個膽子大的男青年還對著方曉言笑。
最后出來的是辦公室的芬經(jīng)理,正好看到方曉言對著最后出來的一位男士,回了一個禮貌的笑。但她不知道她笑起來有多明艷動人,被回了笑的男士明顯臉色泛起了紅暈。芬經(jīng)理忍不住嘴角一撇,哼了一聲,雙手抱胸踩著高跟鞋走了出來。
“你們都是公司的新晉人員,按說你們不歸我管,有些話也不該我說,不過為了你們好我就勉強說幾句吧。小蔡,你沒和大家說說小美的事情?哦,既然你沒來得及告訴大家,那我就和你們說一說吧。小美這個人吧,人如其名,真是個美人兒。只可惜......哎,偏偏想著靠美色上位,結果上位不成,反被公司開除還拉進了黑名單,嘖嘖嘖,你說說多可惜?;ㄒ粯拥墓媚?,以后只能靠著美色找個好男人結婚,當個花瓶了?!彼龗咭曇谎郾娙?,最后目光落在方曉言臉上才繼續(xù)說道:“所以人啊,還是要低調(diào)一點檢點一點,能夾緊尾巴的盡量夾緊了,別給自己找麻煩。”
方曉言看到她遞過來的鄙夷目光,心里已經(jīng)忍不住一抖,聽完她整篇話臉色忍不住微微泛白??磥碚媸呛檬虏怀鲩T壞事傳千里啊。其他幾個新來的也是噤若寒蟬,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蔡秘書暗暗撇撇嘴,也沒吭聲。
“芬經(jīng)理說的不錯,凡是靠著美色上位的,一般都沒什么好下場。你們幾個都記住了嗎?”一個溫潤低沉還略帶笑意的男聲插了進來,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方曉言等人不覺轉頭望了過去,只見錢崇定兩手插著褲兜滿臉笑意,猶如暖人的春風一般緩緩飄了過來?!安贿^,要說美色,估計在座的也只有芬經(jīng)理才有了,看打扮就知道......嗯,格外有美色?!彼呎f邊笑瞇瞇地拿手指把芬經(jīng)理從上到下指了一遍,薄唇輕啟:“The Flower of the Red Light District!”
幾人聽錢崇定這句英文一出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凹t燈區(qū)之花”!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芬經(jīng)理。是啊,大家的打扮都是清湯寡水一本正經(jīng),只有芬經(jīng)理......真是分外妖艷,不愧為一枝花!
大家以為上班第一天就能看到一場大戰(zhàn),忍不住興奮地在心里吶喊鼓掌,卻聽芬經(jīng)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把我比作花?”她似乎被比的還挺高興,扭著水蛇小腰心滿意足地走了,走出幾步又忍不住回頭,說:“小錢總,麻煩你以后說話還是不要老拽英文了,這是在中國又不是在美國!”
錢崇定噗嗤一笑,回她一句:“好呀,謝謝提醒?!彼ζ饋硌劬ξ⑽⒌膹澫聛?,就像一個月牙,嘴角微微一揚便又聚攏起來,只這一笑就仿佛吹開了春天里的百花一般,真是賞心悅目。
幾位女性不禁都看呆了。
“別看了別看了,大家準備開會了?!辈堂貢惶嵝?,大家才回過神來,互相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磥磉@個芬經(jīng)理才是個真真的花瓶,一句英文只聽懂了一個單詞——Flower。
錢崇定已經(jīng)進了會議室坐在了首位上,面上一片柔和俊美。方曉言忍不住腹誹:“真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
等大家都落座了,錢崇定環(huán)顧一圈,輕笑一聲才說:“大家不用拘束,我這個人從小在美國長大,一向沒什么規(guī)矩。大家也都自在一點就行,只要工作做得好一切好說?!?p> 大家紛紛點頭附和,但是沒人吭聲。
錢崇定繼續(xù)說:“大家的資料我都看過了,除了已婚的方小姐,大家都是年輕人,希望能相處愉快?!?p> 已婚二字被他咬的格外重,幾個人的目光刷一下都聚在了方曉言身上,兩名男士明顯露出一臉嘆惋之色。方曉言略一皺眉,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轉而結合萌萌“太子爺不碰已婚婦女”的言論一想,心里反而有點高興?;蛟S只是為了和她撇清關系。畢竟因為面試時他的表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的確有點被傳得“不清不楚”。當下對著眾人微笑道:“還請多多指教?!?p> 錢崇定微不可聞地哼了一聲,示意蔡秘書把項目資料發(fā)給大家,這才開始給大家分工。他們這個小組只負責前期的一些規(guī)劃和預算工作,所以人員并不多。張強和劉佳偉兩名男士負責做施工圖設計,趙倩和白玉珠負責方案設計,吳文雅負責各類材料表和工程預算書。他語速平穩(wěn),嗓音低沉卻溫潤,根據(jù)每個人的所學專業(yè)和特長,幾句話言簡意賅地把工作分完了,環(huán)視一周微微笑道:“總體項目由我把控,大家明白了嗎?”
大家紛紛點頭回答:“明白了?!?p> 方曉言一時有點錯愕,分完了?沒有她的份!
蔡秘書很細心地捕捉到了方曉言的尷尬,湊到錢崇定旁邊對著他一陣耳語。錢崇定似是無意地往方曉言這邊瞟過來一眼,“倒是我沒有考慮全面。那么方小姐最擅長的是什么呢?”他語氣和藹一張笑臉格外平易近人。
方曉言:“......”
錢崇定:“既然沒什么擅長的,就做我的助理吧。蔡秘書,你安排一下。”
方曉言:“......”
錢崇定:“明天還會有兩個新同事,算是你們的直屬上司,具體工作細節(jié)明天再談。就這樣,散會?!?p> 方曉言腦子里有個小人,已經(jīng)狠狠把錢崇定捶打了千萬拳。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不滿,只得對著蔡經(jīng)理尷尬地一笑。蔡秘書這就過來拉著她安排去了。
嗯,這下真是安排的太好了!她和錢崇定只有一窗之隔。
錢崇定的辦公室是一個大套間。里面的房間面積較大,是他自己的辦公室。外面的會客廳較小,放了兩張辦公桌,一個蔡秘書一個方助理。里間外間的墻壁上嵌著一面大玻璃窗,倒霉的方助理正好坐在了這個玻璃窗旁邊。
方曉言無奈的對著窗子直皺眉,還好是面不透明的茶色磨砂窗,不然一舉一動都得在某人的監(jiān)視之下。
蔡秘書看著方曉言直皺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后還是忍不住說:“這個位置是定經(jīng)理早就定好的,說是來了助理就安排坐在這里,所以......”
方曉言最看不得別人因自己為難,連忙說:“沒事沒事,既然是經(jīng)理定的,那就在這吧。嗯?定經(jīng)理?”
蔡秘書看一眼錢崇定的辦公室才說:“嗯,就是定經(jīng)理,千萬不要叫錢總,錢經(jīng)理,知道嗎?等下也得和大家交代清楚不可。”
不能叫錢經(jīng)理?他對自己的姓氏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