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萌十分焦躁不安,她心情極度不爽的時候就要發(fā)泄出來,決不能悶在房間里發(fā)呆,所以方曉言被她拉出房間找酒喝。沒走幾步就迎面撞上了錢崇定,胳膊上還挽著一個大美女。
方曉言驚:“定經(jīng)理!”
錢崇定一愣,尷尬只在他臉上停留了不到兩秒,他便嘴角上揚(yáng),笑的春光明媚,“方助理?!?p> 大美女很緊張的把錢崇定的胳膊拉的更緊,虎視眈眈的瞪著方曉言。
李雨萌心情差到極點,拉過呆愣的方曉言就走,“定經(jīng)理,不打擾你休息了?!?p> 走進(jìn)電梯,方曉言忍不住問:“他住酒店?”問完又想起某人好像是說了明天酒店接他,忙去翻包拿出那張紙看:早上八點崇華酒店,她把紙折起來收好又問:“為什么?”
李雨萌:“他和她后媽不對付?!?p> 方曉言再次震驚:“后媽?”
李雨萌吸鼻子:“他是私生子啊,你不知道嗎?”她壓低聲音湊到方曉言耳邊才又說:“八九歲才被認(rèn)領(lǐng)回家?!?p> 方曉言震驚:“怎么會這樣?”
李雨萌:“這個就不清楚了,狗仔挖了多少年都沒挖到,我哪里會知道?”繼續(xù)吸鼻子:“你干嘛老問別人的事情,你不是來安慰我的嗎?”
方曉言尷尬地笑:“最后一個問題,別打人啊,真的是最后一個?!?p> 李雨萌逼自己把揚(yáng)起的手臂放下,橫他一眼:“最后一個!”
方曉言趕緊問:“他身邊的是......”
李雨萌:“絕對不是女朋友。頂多就是個床上用品,而且你知道他的床上用品一向很多?!?p> 方曉言點頭,原來如此。
當(dāng)天晚上,李雨萌大醉,方曉言是大罪,嗯,受罪的罪!好容易把人哄到床上躺好,方曉言這才吐出一口氣來拿出那張紙繼續(xù)看。
早八點接晚五點送,嗯嗯,好習(xí)慣;每周一、四上午要健身,今天周一怪不得一上午不見人;每個月的十五要回“月園”聚餐,“月園”應(yīng)該是他家;周五晚上要練自由搏擊,嗯?他還有這種嗜好?硬漢形象怎么都跟他的星星眼、春風(fēng)臉不搭啊。除了這幾項固定行程,其他都是一些生活小習(xí)慣了。比如要隨身準(zhǔn)備糖果,下午三點要吃一塊蛋糕配咖啡,咖啡要牛奶和糖雙加,呃,這個男人真的很愛吃甜食。
要命的是最后一條:助理要隨叫隨到!
方曉言無語望天,這個變態(tài)!扭頭在趴著的李雨萌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掌泄憤,“喂,你好好睡覺,我要走了?!?p> 李雨萌哼哼唧唧。
方曉言走到洗手間打電話,她不能看著自己的好姐妹被人這么欺負(fù),當(dāng)下約了王易偉談?wù)?。對方猶豫半天最后嘆了口氣說:“曉言,我們同學(xué)多年,我不希望你摻和我和她的事?!?p> 方曉言說:“我和你只是同學(xué),萌萌卻是我的姐妹。她的事情我不能不管?!?p> 王易偉許久沒吭聲,不過還是答應(yīng)明天中午和她見一面。
從洗手間出來,李雨萌又吐了,幸好她還知道爬出床來。方曉言扶額,任命的收拾了。等她終于洗了把臉坐下來,李雨萌又開始唱歌?!澳憬o我一個到那片天空的地址,只因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帶著傷口回到當(dāng)初背叛的城市,唯一收容我的卻是自己的影子,想跟著你一輩子,至少這樣的世界沒有現(xiàn)實,想賴著你一輩子,做你感情里最后一個天使。啦啦啦啦.......”
如果方曉言的歌聲用驚天地泣鬼神、荒腔走板來形容的話,那李雨萌只可能比她好那么一丟丟。
方曉言的耳朵都要被刺穿了,趕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姑奶奶你別嚎了,這都幾點了?”
李雨萌不能好好唱歌了,就在床上邊打滾邊哭。
方曉言無法只能任她嚎:“就怕夢醒時已分兩地,誰也挽不回這場分離,愛恨可以不分,責(zé)任可以不問,天亮了我還是不是你的女人?!?p> 一首歌被她唱的支離破碎,不堪入耳。當(dāng)這首歌被重復(fù)第三遍時,終于有人忍無可忍找上門來了。敲門聲猛然咚咚咚的響起,李雨萌終于歇了一下,真的就是一下然后接著唱。方曉言忍無可忍地扔了個枕頭給她。
房門打開,方曉言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辈还苷l來,認(rèn)錯態(tài)度都要誠懇無比。
“你們怎么回事?”怒氣沖沖殺過來的人居然是錢崇定身邊的大美女,看她柳眉倒豎,食指正對著方曉言,火氣著實不小。
方曉言稍稍后退躲開大美女紅色的指甲,繼續(xù)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p> 大美女繼續(xù)生氣:“你朋友喝多了了不起???讓整層樓都跟著倒霉嗎?還讓不讓人睡覺!”
方曉言再次道歉,大美女不接受,大叫起來:“我不管,你讓她現(xiàn)在就停下來,要不然我就報警了!”
“別別,我會制止她的?!狈綍匝灶^疼不已,這個大美女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躺在定經(jīng)理的懷抱里嗎?干嘛要來和她吵架?現(xiàn)在可好,里面有一個醉酒的,外面有一個生氣的。
“再有下次我就報警!”
大美女憤憤地說完轉(zhuǎn)頭,錢崇定靠在斜對面房間的墻壁上看著她說:“你可以走了?!?p> 大美女明顯一頓:“我?我走?”
錢崇定笑了笑,說:“是,回家睡個好覺,再見?!鞭D(zhuǎn)身回房拿了大美女的金色小包掛到了門把手上,房門便輕輕地關(guān)上了。
方曉言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趕人也是可以很溫柔的。
手機(jī)屏幕顯示時間夜里11點45分,方曉言看著邊哭邊嚎的李雨萌唉聲嘆氣,發(fā)了條微信給周運(yùn):“萌萌喝多了,我這走不開?!卑l(fā)完就著李雨萌忽高忽低的歌聲躺到沙發(fā)上發(fā)呆。
沒一會兒門鈴響了,方曉言無奈長嘆起身開門,卻是一只白皙修長的手率先伸了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杯黑乎乎的水。錢崇定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醒酒的,給她喝了吧?!?p> 方曉言有點點呆,茫然的伸手接過,頓一頓才說:“謝謝。”
錢崇定看她頭發(fā)微亂臉色泛紅一臉呆相,往里望一眼,床上還翻滾著一個醉酒的瘋女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該讓賈元看看他女神的這幅樣子,他一定會樂呆的?!?p> 方曉言因為這杯醒酒湯對他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李雨萌都這樣了,誰還敢樂!“定經(jīng)理,不早了,晚安!”房門砰一聲關(guān)上了。
錢崇定眼前還浮現(xiàn)著方曉言奶兇奶兇的嬌俏模樣,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窗外的天幕無星無月一片漆黑,對面商場樓體的彩燈在不停的閃爍,街邊的路燈像一條閃著亮光的絲帶,不知道要延伸到哪里去,一切都靜謐而祥和,錢崇定心里卻一片混亂。他又失眠了,從到美國開始他沒人在身邊就睡不著覺。一到夜里心就好像有個黑色的深洞,呼呼地往里灌冷風(fēng)。
他從窗邊挪開走到客廳找煙盒,拿出一根走到陽臺點燃,抽了一口又想起自己已經(jīng)戒煙了,又折回客廳把煙掐滅,走到陽臺上打電話。電話響了數(shù)聲才慢悠悠的被接起。
錢崇定:“□□票,你來陪我。”堅定的命令語氣。
賈元還在會晤周公,氣鼓鼓地罵起來:“你有病嗎?我去,我現(xiàn)在睡的正香呢!”
錢崇定:“我又失眠了?!?p> 賈元一愣:“今天身邊沒帶人?”
錢崇定:“被我趕走了。”
賈元坐了起來,嘆氣:“你的病還沒好?”
錢崇定不跟他廢話:“你現(xiàn)在馬上來,你那個已婚女神現(xiàn)在就住在我隔壁!”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賈元連罵三聲:“我操!我操!我操!”急火火的起床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