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元一直沒有醒過來。李雨萌懷孕成了賈家最近唯一的好消息。婚事自然是答應(yīng)了的,反而李雨萌家這邊持反對態(tài)度。也是,你兒子好好的時候不答應(yīng)娶人家的女兒,現(xiàn)在躺在床上就像個活死人又答應(yīng)了,換成哪個父母也無法接受。
李媽媽堅持讓李雨萌打掉孩子,可李雨萌誓死不從,又是一場大吵。李媽媽說:“王易偉的教訓(xùn)你忘記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p> 李雨萌卻說:“賈元和他不一樣,他只是受傷了,會好的。就算不好,我也愿意一輩子照顧他。”
李媽媽氣急攻心道:“行,你要是不聽我的,就從我家搬出去,從今往后咱們斷絕關(guān)系,我就當(dāng)沒生過你這個女兒?!?p> 李雨萌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當(dāng)即道:“搬走就搬走?!?p> 方曉言急匆匆趕去接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拉著箱子出來了??吹椒綍匝韵聛砭驼{(diào)侃道:“曉言,你行啊,都開大奔啦?!?p> 方曉言幫她把箱子搬到車上,道:“這是我借來的好不好。哎,你少損我兩句不好么?不然我去勸勸阿姨,你還回去?”
李雨萌沖她噘嘴,打開車門就上了車。
方曉言又嘮叨說:“你也是,干嘛非要和你媽吵,她也是怕你以后受苦。我看你還是搬到我家吧,你現(xiàn)在需要人照顧?!?p> 李雨萌道:“嗯,我就去你家,我現(xiàn)在不能一個人呆著?!?p> 誰知兩人還沒進(jìn)門,賈家二老就匆匆趕來,把李雨萌當(dāng)祖宗似的請回了家。
方曉言心想:“真是一寶在手,天下我有啊。”
還有一周就是春節(jié),公司里都放了假。方曉言帶著蜜蜜又回了趟家,送了點(diǎn)年貨和錢。因?yàn)榘凑誗市的習(xí)俗,嫁出去的女兒是不能在娘家過春節(jié)的。所以這天田文娟做了一桌子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團(tuán)圓飯,氣氛還算融洽。
飯吃到一半,方寶山突然說:“曉言,上次我們和你說的事兒,你考慮了嗎?”
方曉言嘴里的菜一噎,抬起頭來才發(fā)現(xiàn)幾雙眼睛都巴巴的瞅著她。方曉言只好說:“爸,我想過了。我可以把這套房子過戶給我哥,不過,那套老房子要過戶給我。我也得給我和蜜蜜留一個保障。還有,我哥給我補(bǔ)四十萬的差價?!?p> 方志宏急道:“四十萬,你瘋了不成?”
方曉言放下筷子看向他:“你不用急,你也可以不換,反正這套房子你們住著我也不會和你要租金,也不會趕你走?!?p> 方志宏不知道這個妹妹在外面經(jīng)歷了什么,只感覺她離了一次婚后,說話不再唯唯諾諾,不再對爸爸唯命是從,有了一種不卑不亢、堅定從容的氣場。
田文娟插話道:“曉言,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先拿出二十萬,剩下的慢慢再說吧,這一下子要四十萬確實(shí)太多了。”
方曉言對著田文娟笑了笑,道:“媽,我們都是你的孩子,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是我們自己解決的好。你如果把你和我爸的養(yǎng)老錢都拿出來,以后你們再有個大病小痛的,我和我哥估計也都幫不上什么忙。我記得我小時候,你不是就常說嗎,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萬事還是要靠自己的?!?p> 田文娟被方曉言的話噎了回去,方志宏有些氣急:“有你這么說話的么。以后爸媽生病了,你還能不管了嗎?”
耿媛小聲嘀咕道:“就是,兒子女兒都有撫養(yǎng)老人的義務(wù),不能只扔給你哥吧?!?p> 方寶山額頭青筋直跳,腦袋里似有成群結(jié)隊的蜜蜂在亂飛,揉著額頭沒有出聲。
方曉言說:“爸媽我當(dāng)然會管,但是也得有能力管?!?p> 方志宏道:“你不是交了一個富二代男朋友?”
方曉言的目光瞬間轉(zhuǎn)冷了:“你什么意思?”
方寶山終于忍不住拍了桌子,嚷道:“行了,都住嘴吧!”筷子被他摔在了桌子上,起身回房間了。
這件事又是不歡而散收場。
方曉言帶著蜜蜜出了門,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雪了。她牽著蜜蜜的手往小區(qū)外面走。
蜜蜜踩著細(xì)碎的雪花,憂心忡忡道:“媽媽,姥爺是不高興了嗎?”
方曉言說:“嗯,可能有點(diǎn)?!?p> 蜜蜜說:“姥爺總是不高興,老愛皺眉頭?!?p> 方曉言拍拍蜜蜜的頭笑了:“你觀察的好仔細(xì)?!?p> 蜜蜜笑的更開心了:“那當(dāng)然了。我明年都要上小學(xué)了,是個大孩子了?!闭f完她突然甩開方曉言的手就跑了出去。
方曉言抬頭看去,蜜蜜已經(jīng)撲進(jìn)了錢崇定的懷抱里。自從上次方曉言和他表白以后,他就死纏爛打的要住方曉言家。為此還找了好些理由,什么酒店不好住啊,自己一個人好孤單啊,小蜜蜜要聽故事啊,總之就是一大一小里應(yīng)外合的讓錢崇定住了進(jìn)來。主要原因還是方曉言擔(dān)心錢崇定的病。
錢崇定把蜜蜜高高的舉起來,又抱進(jìn)懷里,對著方曉言笑道:“下雪了,路不好走,我來接你們?!?p> 錢崇定好容易把蜜蜜哄睡著了,才出房間門,就見方曉言靠在沙發(fā)上,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怎么了?”
方曉言揚(yáng)起嘴角笑:“不怎么,就是想看看你?!?p> 錢崇定立即沖了過去:“只看看就夠了?摸摸也可以,親親也可以的。我都?xì)g迎。”他說著就把自己攤在沙發(fā)上,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樣。
方曉言被逗的咯咯直笑,啪一掌拍在了他的肚皮上:“無賴?!?p> 錢崇定揉著肚皮抗議:“這就無賴了?我在美國更無賴。”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起美國,方曉言忍不住追問道:“怎么個無賴法?”
錢崇定湊到方曉言嘴邊道:“你親我一口,親一口說一件無賴事給你聽,好不好?”
方曉言就知道他不肯說,但是他這幅天真又好欺負(fù)的樣子,讓她真有點(diǎn)想親一口了。她紅著臉躲開他道:“算了,不聽了?!?p> 錢崇定卻不肯,一把就把她拉了回來,準(zhǔn)確無誤的吻住了她的唇。這個吻既深情卻也殘暴,方曉言的嘴唇被他咬破了。
錢崇定微微喘著氣,道:“我在美國生過病,有一段時間一直在看心理醫(yī)生。約翰的爸爸就是我的主治大夫?!?p> 這些方曉言早都聽皮特告過密了,聽了幾句忍不住問道:“那你在美國的那些前女友呢?”
聞言,錢崇定的嘴角笑得都快要裂開了,他家言言竟然吃醋了。他捧住她的臉一臉壞笑的道:“言言,你學(xué)壞了,都知道使詐了?!?p> 方曉言噘嘴:“哪有???你放手,哎,不要了,我嘴巴疼。嗚,你為什么每次都那么殘暴!”
又吻了許久,錢崇定緊緊的把她扣在自己的懷里,不讓她出來,笑道:“誰讓你只讓我看不讓我吃的,你知道我忍的多痛苦嗎?”
方曉言推他:“你再這樣,我生氣了?!?p> 錢崇定趕緊舉手投降:“好了好了,只要你不跑,我一輩子做和尚都愿意?!?p> 方曉言啞著嗓子道:“你說的話好......肉麻?!?p> 錢崇定笑嘻嘻道:“這就肉麻了?以后我天天給你說肉麻話,看你怎么辦?!?p> 方曉言失笑道:“我以后每天都揍你,看你怎么辦?”
錢崇定一把扯開胸前的睡衣,露出胸口道:“隨時歡迎,來吧,狠狠的捶打我?!?p> 方曉言一開始不好意思看,可眼睛一瞄就看到了一條長長的疤痕,就在心口處,忍不住伸手把他的衣服扒的更開:“這是怎么回事?在美國的無賴事?”
錢崇定一時得意忘形,臉色一變連忙要收攏衣服:“這個不是,下次再跟你說?!?p> 方曉言揪著衣服就不放手:“現(xiàn)在解釋?!?p> 錢崇定突然握住方曉言的手,眉目含春勾唇一笑,活脫脫一個剛出深山的狐貍精:“言言,你這樣熱情,這樣急不可待,我有點(diǎn)吃不消啊。”
接著又是一通熱吻來襲,方曉言被吻的迷迷糊糊,等躺到床上準(zhǔn)備睡覺了,這才想起,自己白白被啃了三次,三次!竟然一件他的無賴事都沒聽到,這生意真是虧本。還有那胸口的疤痕實(shí)在是讓她太在意了,明天一定好好刑訊逼供,讓他從實(shí)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