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同的處事
陶真真覺得,這家里最不聰明的人可能就是朱玉霞了。
你說你又懟不過我,還沒事要找找茬,被自己懟回去氣得干瞪眼,最后還要被楊老二罵一頓,何苦呢!
就像今天,老太太再生氣也不占理,只能小聲嘟囔或是罵幾句撒撒氣,卻不敢真正罵她。朱玉霞可倒好,非要當(dāng)這個出頭鳥,這當(dāng)狗腿子也不是這么個當(dāng)法……
陶真真不回她話,走到東屋門口朝里面喊道:“二哥,我想問問二嬸送來的丸子,我給裝了些回去有什么不對嗎?還是說人家拿了東西來,咱們就厚臉皮收下了算完事?”她聲音小了些,卻還是大家都能聽到的好像自言自語,“要是咱老楊家這樣做人,還能維下村子里這些人緣,我還真得好好學(xué)學(xué)這厚臉皮到底怎么練成的,這可是門技術(shù)活……”
早在她去喊“二哥”時,朱玉霞就臉色變了,這女人怎么這么不要臉,她們女人之間的事她怎么好意思去告狀?怎么好意思去麻煩她大伯子?
陶真真才不管她會不會挨罵,反正你找我茬就要想好后果。
你把我當(dāng)對手,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搭理你。
陶真真后面那些話讓楊家人都僵住了,楊衛(wèi)國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楊偉東臉上滿是愕然,怪不得老娘老說這是個虎了吧唧的女人,這怎么啥話都敢說……他滿頭大汗,還真是,瞥了一眼旁邊的老三,心里暗自慶幸,幸好老娘想出這個主意把人推給了老三,要不然……
老太太躺在炕上,連哎喲聲都忘了叫,一只手哆嗦了半天才長出一口氣接著叫喚起來,只是這嘴里再沒有說出什么“收買、大方”的話來。
楊老二臉色鐵青的出去把朱玉霞罵了一頓。
聽著朱玉霞被罵得跟個三孫子似的,陶真真并沒有意料之內(nèi)的痛快,只是覺得疲憊,整日里窩在這窮山村,跟個潑婦斗嘴,她真怕過不久自己也變成像朱玉霞和老太太這樣刻薄的人。
史玉清同情的看著二嫂,她也發(fā)現(xiàn)了,新四門的三嫂,看似每天被老太太和二嫂罵,但其實,每回老太太都被懟得自己氣夠嗆,至于二嫂,每回二哥都會把她罵一頓了事。
別人可能都發(fā)現(xiàn)了這個現(xiàn)象,三嫂現(xiàn)在都不回嘴了,直接叫二哥完事。
她心里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二哥對三嫂太好了些吧?
這個念頭在心里一升起,她立刻打住,有些驚恐的看了三嫂和二哥一眼:不,不會吧!
她趕緊低下頭,怕被人看出端倪,心里尋思著要不要跟老四說一聲?
陶真真自然不知道史玉清心里會有這么多的想法,要不說,這悶騷的人她心里愛琢磨,你看她不愛說話好像膽子小,看著唯唯諾諾的,心里卻愛好八卦,逮著機(jī)會也會和別人分享八卦,這樣的人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樣老實單純的。這種性格心思怎么可能會少呢!
她也覺得楊老二罵朱玉霞有什么不妥,她每回都是占住理,楊老二罵媳婦只會給人一種村民們他明理的感覺。也越發(fā)的襯托出朱玉霞不講理的潑婦形象。
至于他不護(hù)短這些,這是窮山村的老百姓最樸實最實在的過日子,這種情況才是當(dāng)時真正的生活。你在農(nóng)村,明知道家人不對,不管心里怎么想,明面上你得差不多,要不然那老百姓的吐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就像之前的陶真真一樣。
這么一想,她覺得這個年代也有這個年代的好處。
不同的年代,不同的教育,不同的環(huán)境,不同的心理,不同的特色,造就了不同的處事方式。
畢竟馬上要過年了,氣氛太壓抑了也不好,陶真真招手招呼幾個孩子:“明天過年,咱們每人都表演一個節(jié)目好不好?”
沒有電視沒有網(wǎng)絡(luò),任何娛樂都沒有,這大晚上的干什么???
叫孩子們表演節(jié)目,打發(fā)時間外也可以找點(diǎn)事做。
可惜,孩子們在家里長輩的耳濡目染下,對她這個新晉的三嬸并不感冒,沒有人附和她的話,只有丫丫拍著巴掌叫著好,看到大家都在看她,她的聲音也弱了下來,怯生生的又抱起姨姨的大腿。
陶真真當(dāng)沒看到這尷尬的場面,她笑著將丫丫抱起來,大聲道:“好,既然丫丫同意,那姨姨就教丫丫唱好聽的小燕子好不好?”
丫丫靠在她懷里點(diǎn)了點(diǎn)頭,陶真真就抱著她往上舉了舉,“那好,那咱們回屋去唱。哥哥們不喜歡唱歌,咱們不讓他們聽好不好?”
丫丫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讓聽?!?p> 二人快快樂樂的回去了,留下屋子里一室沉默,好一會楊偉東才有些好奇的問:“老三,你媳婦還會唱小燕子歌?”
楊衛(wèi)國搖了搖頭,“不知道,她沒唱過。”
楊老五年紀(jì)還小,“要不,咱們?nèi)ヂ犅??”聽歌哎,只在廣播里聽過,他還沒聽過有真人在面前唱呢!
春生幾個孩子小,現(xiàn)在有些后悔,他們根本不懂什么是“表演節(jié)目”,只是下意識的覺得不喜歡這位新三嬸就拒絕了。聽到唱歌,還是唱什么小燕子,心里就癢癢的,對視一眼,悄悄的留下一句“我們出去玩”就跑出去了。
楊老五一看,也要往外溜,卻被老太太喝住了:“不準(zhǔn)去!你一個小叔子往嫂子房里跑像什么樣?”
楊老五撇了撇嘴,他才十六,怕什么?“知道了?!彼壑樽愚D(zhuǎn)了轉(zhuǎn),準(zhǔn)備叫上三哥,那樣老娘就沒話說了吧!
沒了討人厭的陶真真,老太太又爬起來,“我這個勞碌命啊,兒媳婦好幾個了,一個也指不上……”
嘮叨著出去,拿鑰匙開箱子,取瓜子準(zhǔn)備一會炒,趁她去棚子,楊老五拽上三哥就跑。
其他幾人雖然也好奇,但畢竟年紀(jì)大了都成家了,要穩(wěn)重多了,都留下沒動,不過也就是幾分鐘,楊老四突然站起來嘟囔道:“今天起早了,我回屋躺一會去。”
楊家原本是正房三間,東屋住著老兩口和沒成家的老五,老大結(jié)婚時住西屋。老大和老二只差了不到兩歲,眼瞅著也要結(jié)婚,就在前院東西兩側(cè)各加蓋了兩間屋子準(zhǔn)備給老二和老四。
老二結(jié)婚時就在東邊偏廈子住,后來老大媳婦沒了,孩子由老二媳婦幫著帶,她自己又有了兩個兒子,那偏廈子小又冷,就跟老大換了屋子。
西林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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