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奇裝異服,說是凡塵碧落有點(diǎn)太過頭,但是說是皇族公貴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公主世家的女子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她,粉紅色的練舞裙翻折著一縷皺紋,利落的金色的短發(fā)圍繞著她那紫水晶般的眼眸,把閃爍著暗黑金色光芒的巨劍就這樣被她背在身上,似乎輕靈一動就會山崩地裂,日月失色。
她,一塊鑲嵌一大一小藍(lán)紫色寶石的盾牌漂浮她在身后,比肩的青藍(lán)色長發(fā)和胸前那無比礙眼的紅領(lǐng)巾讓人誤以為她還只是一個正在學(xué)堂念書的少女,黃藍(lán)相間的學(xué)生服更是完全掩蓋了歲月在她額頭留下的印記。
她,一身炫酷到無法用言語的戰(zhàn)甲的銀盔白甲覆蓋了她肉眼可見的每一個角落,若不是那頭迎風(fēng)飄揚(yáng)的棕色長發(fā)和那明顯可以分辨的女兒身材,還會以為她是個久經(jīng)沙場的熱血男兒。
她,普通的著裝在這群人眼中的確非常不起眼,只是她眼瞳那散發(fā)的七彩顏色,似乎是融合了天地之間所有的元素,看她一眼,都好像會被吸入對生命無限的幻想之中。
她,只是感受氣息就能發(fā)現(xiàn)那簡雅的白金色修女服擁有著無可比擬的凈化之力,同時她也有著跟蕭晨兒一樣的六道銀色羽翼,只是少的不是那霸氣的光明天使之力,而是那股仿佛那穿越時間與歲月的空間之力,這大概就是那書中所說的,
那能破開多重維度的,時空光陰之六翼吧。
———————————————
搖搖晃晃地給蕭小白和那五位被五花大綁的女孩子們松了綁,蕭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對于帝皇之氣的掌控,還是停留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狀態(tài),
而且這一次的帝皇之氣,明顯沒有上一次對戰(zhàn)唐于的時候有效,那些流氓頭頭只是被震出一口鮮血,并沒有昏迷,為首的那個流氓頭頭甚至都沒倒地,就帶著自己的嘍啰跑了。
蕭禾站起身,內(nèi)疚地走到蕭小白面前,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差點(diǎn)就讓你受委屈了。”
蕭小白看著眼前這個眼睛紅紅的他,道:“啊。。。沒事的了,我還要謝謝你救了我呢。。。沒想到你在關(guān)鍵時刻還是有點(diǎn)用的啊,只是。。。為什么學(xué)校里都沒有人來管這個事呢?”
“我也很詫異,或許因?yàn)樗窃洪L的兒子,所有。。。大家也可能是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話說回來,”蕭禾轉(zhuǎn)頭看向那些差點(diǎn)受到凌辱的女孩子們,“你們沒事。。。誒?”
原本擠滿的人小樹林,卻空無一人。
“嘛。。。不要在意這些了,她們應(yīng)該是被嚇壞了,所以什么都沒說就走了。。?!笔捫“卓吹搅耸捄萄凵窭锬且荒ㄊ参克?。
“我們走吧?!?p> “好?!?p> 已經(jīng)與夕陽交接班的月亮,緩緩地揭開它淡淡的面紗,看著夕陽染紅的天空被滿天的繁星點(diǎn)點(diǎn)取代,二人默默地站在那陌生又熟悉的樹屋的門口,
蕭禾看著臉上紅暈久久都沒有散去的蕭小白,道:“我記得,你剛才好像問我,有沒有在乎的人,是嗎?”
蕭小白愣了一下,道:“啊。。。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因?yàn)?,我發(fā)現(xiàn),我的帝皇之氣總是會在我最絕望或者最憤怒的時候,出現(xiàn)在我的心中,我是在想,是不是這股力量的觸發(fā)條件,是看到我最在乎的人受到傷害。。。如果是的話,你也應(yīng)該也是我在乎的人?!?p> “畢竟,你是我來到這個國家,第一個真正的伙伴,朋友。而且,你對我的信任,讓我更加覺得你這個朋友是值得交的?!笔捄淌掌鹌匠D歉蓖媸啦还У臉幼樱嬲\地看著眼前比他矮一個頭的女孩子。
蕭小白推了推她那大大的眼鏡框,嘴角揚(yáng)起了一抹微笑,道:“咳咳。。。這樣啊,看在你這么真誠的份上,本小姐就勉強(qiáng)同意你做我的朋友吧。我。。?!?p> “小白,蕭禾哥哥,你們回來了?。 笨粗莻€不知道名字扛著火箭筒的小女生,可愛的樣子讓蕭禾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再一次被人打斷說話讓蕭小白無比郁悶,看著四個探頭探腦的小伙伴們,蕭小白無奈地回答道:“是啊是啊,你們四個,剛才是在偷聽我們說話嗎?還有啊柯小妍,你背著個火箭筒是不是準(zhǔn)備在我們進(jìn)屋的時候給我們來一發(fā)啊?。。。哎呦別揪我的耳朵,你誰???”
“你們兩個死孩子,這么晚回來是要怎樣?回來了又不進(jìn)來,怎么,我有這么兇嗎?”蕭晨兒怒氣滿滿的聲音嚇了二人一跳,被揪耳朵揪習(xí)慣的蕭禾和嗷嗷叫的蕭小白被她左手右手各一個拖了進(jìn)去,
不過,當(dāng)看到滿桌子的美味佳肴的時候,二人都愣住了,
蕭禾看了一眼蕭晨兒,“哇姐姐,真的是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啊,沒想到你現(xiàn)在的廚藝這么好啊?”
蕭小白早就餓的咕咕叫了,抓起桌子上的披薩餅就吃了起來,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一邊含糊不清地道:“晨兒姐姐,我以后跟你混了,這么好吃的東西,不吃都對不起這滿屋子的飄香四溢啊,哈嗚~”
蕭晨兒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道:“你跟我混可以啊。。。只不過,這些不是做的,是一個老爺爺和五個看上去像你們的老師的人給你們帶的,說是什么。。。你們考核通關(guān)給你們的獎勵?”
正在大快朵頤的二人四目相對,近乎是齊聲道:“可是。。。我們的期末考核都沒開始?。俊?p> 蕭禾突然恍然大悟,拍了拍腦袋道:“哦!一定是那個當(dāng)時跟唐于老師對戰(zhàn)的那個測試,就是我們的開學(xué)考核,不是我們的期末考核。。。哈嗚~哦對了,姐,她們有沒有說什么?”
蕭晨兒道:“她們就在你的房間等你,說是等你吃完要跟你和小白單獨(dú)談?wù)勈裁次磥碛?jì)劃?趕緊吃吧,你們兩個小豬?!?p> “啊她們還在這里啊?那豈不是等了我們好久?”蕭小白一邊抓著一把薯?xiàng)l往嘴里塞,沒錯,是一把,
“是啊,所以你們快點(diǎn)吧?!?p> “好嘞好嘞?!?p> 。。。
蕭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奇裝異服,說是凡塵碧落有點(diǎn)太過頭,但是說是皇族公貴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公主世家的女子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看著房間一字排開的五位女子,和那位坐在角落里的老者,
蕭禾和蕭小白都是略感驚訝地問道:“老師們。。。你們好?”
五個老師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反而是那位老者先開了口,
“孩子們,你們好啊,我是楓葉帝國高級學(xué)院的院長?!?p> 溫文爾雅的聲音帶著‘院長’二字,卻讓蕭禾和蕭小白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他們所謂為何,打了小的,老的就要來主持公道,更何況這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蕭禾甚至已經(jīng)在想剛才的飯菜里是不是被人下了毒,
“不用緊張,我來這里,是為了你們道歉的?!崩险咦诜块g的躺椅上,風(fēng)燭殘年的他眼神卻綻放著不輸年少的光芒,強(qiáng)大的氣息盤繞在他的身上,卻絲毫沒有展露出半分危險的感覺,可他越是這樣,二人就是越是緊張。
蕭禾強(qiáng)裝鎮(zhèn)靜地說:“如果是道歉的話,這未免也太給我們面子了吧,您親自來,怕是另有他事?!?p> 老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不愧是天選之人啊,那本古籍里應(yīng)該告訴你了吧,下一個需要尋找的,是帝皇之盾吧?”
‘天選之人’四字一出,蕭禾整個人都傻了,他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他在自己的身上裝了監(jiān)控嗎?難道這一切都是楓葉帝國算計(jì)好的?
“不用多想,孩子們,看看這個,就知道了?!闭f著,他大手一揮,一層似乎是隔絕了所有的聲音的屏障向二人涌來。
下一秒,他們就被金色的光芒籠罩,緊接著,他們似乎是來到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這片世界像是世外凈土,眼前變成了一片竹林涓流的人間樂土,那五個女子也隨著二人的到來而出現(xiàn),
只是此刻她們像換了一群人似的,有的在竹林間吟詩奏樂,有的抱著自己的寵物在溪水邊玩耍,有的正在認(rèn)真地織布做衣,
仿佛已經(jīng)遠(yuǎn)遁紅塵許久,不被外人打攪,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若不是遠(yuǎn)處那顆升起的九芒星,二人還真的會覺得自己在現(xiàn)實(shí)的某處寧靜世界中。
“很美,對吧?”老者的聲音出現(xiàn)在蕭禾的身后,他緩緩走到二人面前,道:“這是我的契約靈界,那些,也就是你們剛才看到的那些女子,就是我的伙伴們,我的誓約戰(zhàn)姬,從二十歲伴隨我至今,她們中有些人,已經(jīng)大概一百多歲了?!?p> “你一定會好奇為什么只有我看上去很老,而她們卻依舊青春如故,或者問為什么這里一點(diǎn)都不像你的契約靈界,或者,我是怎么知道天選之人這些事的,對吧?”老者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雖然我不太清楚,但是既然她們是從二十歲伴隨您至今,想必,您應(yīng)該也是天選之人吧,而且,也有帝皇之氣吧?”蕭禾猜測般地說道。
老者贊許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這就是帝皇之氣帶來的一個負(fù)面影響,我們都知道隨著實(shí)力的增長,無論是角逐者還是誓約戰(zhàn)姬都可以減緩衰老的速度,但帝皇之氣,即便是頂尖強(qiáng)者,它也會讓你跟普通人一樣,無法保持青春的容顏,
老夫姓唐,名字羽,你們那天對戰(zhàn)的唐于,是我的大兒子,你們今天打的流氓頭頭唐括,是我的小兒子。你們可以理解為,這一切,都是我為你們準(zhǔn)備的?!?p> “當(dāng)然,唐括的事情我還要向你們道歉,因?yàn)樵疚医o他的計(jì)劃,只是測驗(yàn)?zāi)銈兊钠沸裕]有說可以直接攻擊你們,還望你們見諒,這孩子我很少管他,所以有時候非常放肆,我身為院長,也作為一個父親,不知道該如何管教他,還望你們見諒。明天,我一定給你們一個明確的答復(fù)。不過今天,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談?!?p> “在我知道你們安然無恙地從深海帝國的海底宮殿逃出來并解開封印時,我就已經(jīng)知道你的身份了,因?yàn)?,我也在年輕的時候,解開過這樣的封印,親自看過這本書,嚴(yán)格意義上來講,我們是同一類人,擁有的帝皇之氣的天選之人?!?p> “契約靈界是每個角逐者擁有的現(xiàn)實(shí)夢境,因?yàn)樵诮侵鹫咴诘竭_(dá)一定層次的實(shí)力后,可以把自己的契約靈界具象化,變化成你夢里最想擁有的樣子,而這片世外桃源,就是我和我的伙伴們,夢里最美的模樣。”
“想必你們也知道,尋找創(chuàng)世神的的關(guān)鍵鑰匙,就是尋找到十大神器,并開啟光暗之門,方可踱步成神,化為永恒,可惜的是,我花了三十年尋找十大神器,最后一個神器黑暗之門,卻是怎么也沒有找到,就在我即將努力尋找希望的時候,我的誓約戰(zhàn)姬們卻一個接一個的放棄,紛紛與我取消誓約締結(jié),就只剩下了眼前的這五位?!?p> “雖然中斷誓約締結(jié)并不會對我的實(shí)力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我很是懊惱,同時也沒有辦法,這個是她們自己個人的選擇,到了一定的歲數(shù),等待換不了希望,換來的只有絕望。
沒有了她們的幫助,我尋找黑暗之門,變得愈發(fā)的困難,對于成神,我已經(jīng)逐漸不抱有任何希望。
再后來,我創(chuàng)辦了楓葉帝國高級學(xué)院,希望能尋找天下人才,找到能傳承我的愿望與靈魂的人,直到在快要放棄的時候,遇見了你們?!?p> “天選之人本身就不多,能擁有帝皇之氣并有效地學(xué)會使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今天前來拜訪你們二位年輕人,主要還是看重了你們的心性,看到了你們在茫茫人海中堅(jiān)定的那一縷善良,我希望,等到你有些真正的領(lǐng)悟的時候,能帶著我的希望與寄托,突破那最后一層無法逾越的關(guān)卡?!?p> 他說的每一句話,蕭禾和蕭小白都靜靜地聽著,原來,這世間真的有離永恒只有一步之遙的人。
沉思了許久許久,蕭禾開口道:“謝謝你,唐院長,我想,我和小白都會努力的,至于唐括的事情,既然是對我們的考核,那一切也就說的通了,那么我想請問,您今天把我們叫到這里來,應(yīng)該還有別的事情吧?”
唐字羽微笑道:“真不愧是天選之人,你猜的沒錯,我叫你們到這里來,還有兩件事。”
“其一,我想測試一下你的帝皇之氣到底有多強(qiáng)大,你對它的掌控程度到底有多強(qiáng)。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做你的老師,但是前提是,你不能在成為一介強(qiáng)者后,背叛楓葉帝國?!?p> 說罷,一股如滔天海浪的恐怖威壓在唐字羽的身上爆發(fā)而出,一輪蕭禾無比熟悉的金色光芒從他眼瞳中擴(kuò)散開來,而他身后的九芒星此時此刻閃耀著無比刺眼的光芒,
他都沒有出任何一個神之契約,沒有一絲準(zhǔn)備就讓蕭禾瞬間跪倒在地,奇怪的是他竟然能掌控這股力量不去影響只跟蕭禾隔著幾步之遙的蕭小白,
多么強(qiáng)大的控制力啊。
蕭禾一下子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速度加快了幾倍,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里,多了一抹淡金色的光芒。
經(jīng)過這幾次的戰(zhàn)斗蕭禾終于明白,帝皇之氣可能是在面對對自己有絕對實(shí)力碾壓的情況或者在悲傷、憤怒甚至是絕望的情況下,自然而然地發(fā)動的,
可是眼前的這位老者,卻平靜如水,依然能夠不依靠任何力量輕松自如地操控這帝皇之氣,
其實(shí)力有多么的恐怖不必再多想,要是真的想為他那流氓兒子出氣,二人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蕭禾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再猛然睜開,他的眼瞳已然變成了金銀雙色,一輪明顯沒有唐字羽閃耀的光暈從他的身上擴(kuò)散開來,
唐字羽沒有躲避,而是毫無顧忌地迎面撞向這另一股帝皇之氣,
那能讓他大兒子小兒子都口吐鮮血的帝皇之氣,
竟然。。。只是讓他后退了一步?
唐字羽緩緩收起那股威壓,蕭禾這才勉強(qiáng)站起身來,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唐院長,不,唐老師,我愿意做您的弟子,我能感受到您帝皇之氣里的那份浩然正氣,這是我一直所在追求的。那請問,這第二件事,是什么?”
唐字羽似乎還沉浸剛才那場短暫而迅速的碰撞里,閉著眼站立許久,才開口說道:
“嗯,很好,好久都沒有感受到如此的純粹的君王之息了,我在你的身上,好像,看到了自己當(dāng)年的影子?!?p> “那么我告訴你,其二,我希望你們小心警惕你們身邊的人,你們身邊的有些人,并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簡單。”
“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p> “請記住,隔墻有耳?!?p> ?。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