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真的懷疑晏絕這人是不是天生會變臉,前一刻還是一副有著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模樣,后一刻卻能笑臉相迎。連她這個(gè)專門學(xué)過表演的特工都甘拜下風(fēng)。
若不是她了解他,恐怕都會被他誤導(dǎo)了。
晏絕待她離開小院后,把她帶到了一座府邸,府邸屹立于湖水之上,四周楊柳依依,底下湖水潺潺,湖面荷花爭相斗艷,小院古樸別致,環(huán)境好不優(yōu)雅。
晏絕帶著他往湖水中間的亭子走,來到亭子時(shí),路銘已經(jīng)在一旁守候。
“師父!”見到唐玥過來,他趕緊迎了上來,上下打量唐玥。剛剛晏絕將師父帶走,他別提多著急了。
他發(fā)誓,若是師父有什么三長兩短,他會豁出他這條命去和晏絕拼命。
見到唐玥被綁住的手臂后,他臉色沉了好幾分,伸手欲碰未碰,“師父,你這手?”
唐玥:“無妨,剛剛不小心傷到的?!?p> 路銘朝晏絕掃了一眼,強(qiáng)憋住內(nèi)心的怒氣。
小不忍則亂大謀,要救師父出去就不能意氣用事。
“路銘不在師父身旁,師父可要小心一點(diǎn)。”路銘看向唐玥,臉色立刻變得柔和,“晏公子為我們做了一桌子的菜,你一天沒吃飯了,趕緊來吃點(diǎn)?!闭f著拉著唐玥來到餐桌旁邊。
晏絕跟在唐玥身后來到桌前坐下,一旁的遲千羽趕緊倒酒。
唐玥掃了一眼遲千羽手里的酒壺,心下暗自高興:機(jī)會,來了。
她坐在晏絕身旁,待遲千羽將她的酒杯斟滿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晏絕見狀,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也端起自己身前的那一杯一飲而盡。
兩杯飲完后,遲千羽又趕緊斟滿酒杯,一臉嚴(yán)肅的模樣,委實(shí)像個(gè)被強(qiáng)迫來當(dāng)?shù)咕频摹?p> 唐玥又痛快的飲了幾杯,然后抹了一抹唇。
“酒不錯(cuò)?!碧偏h似無意的夸贊了一句,然后提起筷子遲了兩口菜。既有酒,那就有逃離的機(jī)會。
這還得多謝老天給她開的外掛,讓她擁有一個(gè)百毒不侵的身體。
百毒不侵也就罷了,讓她沒想到的是,竟還能千杯不醉。
“玥兒既然喜歡,那就多吃一點(diǎn)?!标探^往她的碗里夾菜。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碧偏h雙手抱拳慷慨一句,接著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不一會兒,一壺酒便被喝完了。
遲千羽放下酒壺,再提起另一只酒壺,往兩人杯子里添酒。
唐玥無意中撇到了遲千羽一眼,只見他臉上的不情愿又添了幾分。
她笑了笑,然后握住遲千羽手中的酒壺,欲搶過來,遲千羽下意識地閃躲,差點(diǎn)一掌劈在她的手上,所幸晏絕解救及時(shí)。
唐玥沒想到遲千羽防備竟如此之強(qiáng),盯著他停在半空的手掌愣了片刻,待反應(yīng)過來時(shí),只見她與遲千羽的手同時(shí)握壺,晏絕的手握著她的手。
她這邊還沒反應(yīng),遲千羽就如一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趕緊抽出了自己的手,“千羽知錯(cuò)?!钡拖铝祟^,不敢看向晏絕。
只見晏絕微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擺擺手示意他退到一旁。
唐玥掃了一眼兩人,眨巴眨巴眼睛。
剛剛她沒看錯(cuò)的話,晏絕似乎是在吃醋吧?!
不過,想來,許是她的錯(cuò)覺罷了。
唐玥暗示自己,對晏絕莞爾一笑,“晏絕公子,”男女授受不親,示意晏絕放手。
晏絕嘴角微勾,緩緩地移開了手。
唐玥奪過酒壺,“來來來,晏公子,請坐請坐,看在你我?guī)熜置靡粓觯疫@廂就借花獻(xiàn)佛,哦,不,就借酒獻(xiàn)佛了?!睋P(yáng)手示意晏絕坐下后,給晏絕斟酒。
晏絕很配合地坐回位置,揚(yáng)著一張笑臉,靜待唐玥為其斟酒。
看著他的笑,唐玥只覺得心中莫名發(fā)顫,但事已如此,只能搏一搏了。
她接過酒壺,朝路銘使了個(gè)眼神,路銘看出了唐玥的意思,很配合地走上前,假裝要幫助唐玥。
兩人半推半就中,路銘掏出身上的小藥瓶,將化功散下到了酒壺中。
唐玥也乘機(jī)借頭頂?shù)陌l(fā)簪刺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液滴進(jìn)了酒壺之中。
她知道普通毒藥對晏絕不起作用,但若配上她能將毒性方法好幾倍的血液,量他晏絕武功再高強(qiáng)也不能如何。
“來來來,晏公子,讓你見笑了?!碧偏h終于將酒倒進(jìn)了晏絕的酒杯里,“你也知道,我這徒兒對師父實(shí)在太好,擔(dān)心我給累著了?!?p> 聽到唐玥的話,晏絕的眉頭微蹙了一下。
唐玥倒完酒放下酒壺坐回了位置,端起自己的酒杯敬晏絕,“來,晏公子?!?p> 她正準(zhǔn)備一飲而盡,晏絕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她,絲毫沒有要喝酒的意思,她又放下了手,問道:“怎么?我臉上是有什么嗎?”
晏絕漫不經(jīng)心地啟唇:“玥兒,你身上還有傷,少喝點(diǎn)?!?p> 唐玥心中暗叫不好:難不成晏絕看出來了了?
唐玥嗤笑,“晏公子竟也會關(guān)心人?”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種時(shí)候,需要保持鎮(zhèn)定。
“你真的想要我喝?”唐玥正準(zhǔn)備放下酒杯,酒杯還沒碰到桌面,就聽到了晏絕的話。
她抬眸看向晏絕,只見晏絕認(rèn)真地看著他,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認(rèn)真。
“唐玥區(qū)區(qū)一介女子,怎能要求晏公子?!彼俨粫魂探^的假象所迷惑了。
話音一落,晏絕頓了片刻,擺擺手示意遲千羽靠近,與他低聲呢喃了幾句后,遲千羽離開。
遲千羽離開后,他端起酒杯,對唐玥淺然一笑后,一飲而盡。
唐玥見他這個(gè)樣子,心下高興,又斟了幾杯,晏絕皆喝了下去。
不一會兒,晏絕便暈暈乎乎地要倒。
唐玥見時(shí)機(jī)到了,拍了拍桌子,站起身走到晏絕身旁,和路銘架起晏絕,掏出腰間的匕首別在晏絕的脖子上。
兩人架著晏絕出了亭子,往大門口走。
“你可還記得出去的路?”
“師父放心,路銘別的不行,記路卻是容易得很?!甭枫懘虬?。
兩人一路向外走,很順暢地來到大門口。
“師父,我們這一路也走得太順暢了些吧?”路銘回頭看了一眼清煙閣內(nèi),又掃了一眼大門口,問唐玥。
雖說他境界不高,但還是能察覺得出那日守在門口的兩人武功均不弱,可今日兩人連同遲千羽均不在,委實(shí)奇怪。
唐玥早就察覺了,但沒辦法,如今回頭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繼續(xù)向前。
如果真有埋伏,那也只能認(rèn)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