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
房內(nèi)燭影搖曳,昭華給自己包扎好傷口就從屏風(fēng)里出來,坐在凳上的莫子珩立馬迎了上去,語氣盡是擔(dān)憂:“傷口有無大礙?”
昭華坐了下來,“止血了,你說呢?”
莫子珩抿了抿唇,“那就好。”他看著她,面帶猶豫地問:“小花,你這七年里發(fā)生了什么?”
這話指的是她會槍術(shù)一事。
似是料到他會問,昭華冷靜的瞎編:“不就遇到個世外高人,他說自己槍術(shù)一流,又怕后繼無人,就看上了我,說教我槍術(shù)?!彼幍男性屏魉拔冶緛聿幌雽W(xué),他就死磨硬泡說什么他臨近晚年,想有個徒弟,好有個他絕世槍術(shù)的繼承者。既然他這么盼我做他徒弟,那我就勉強(qiáng)答應(yīng)了?!痹捔T,若無其事的喝茶。
莫子珩半信半疑:“真的?”
昭華說:“不信就算?!?p> 聞言,莫子珩不疑有他,“小花說的,我自然信?!?p> 熟悉的冷哼。
沒有聊下去的話題,莫子珩回了自己的房間,昭華不一會兒困意來襲,躺床上一蓋被子就睡了過去。
這夜月黑風(fēng)高。
昏暗的房間里,一個著裝神秘的人悄悄從窗戶潛入,他走到床邊,通過月亮從窗戶照進(jìn)來的光,凝視著床上的人。
正是他日日夜夜想著的仇人。
他小時候癡傻多年,都是拜她所賜!
上次她僥幸逃脫一劫,這次她又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殺了她,殺了她!
仇恨的因子在身體里喧囂著,就在手上的匕首手起刀落就要刺進(jìn)那人的心口時,昭華驟然睜眼,面容異常冷靜,迅速伸手制止住他的手。
“你是誰?!”
被發(fā)現(xiàn)了。亙越大驚,卻也阻礙不了內(nèi)心的仇恨,手上猛地用力,手上的匕首就要往昭華心口處刺進(jìn)去,下一秒腹部卻被昭華抬腳踹了過去。
他不備,整個人后退了幾步,撞倒了整個桌子,整個房間響起了杯子碎地上的聲音。
亙越一怒,干脆把匕首扔到一邊,徒手去跟昭華打了起來。
他懂術(shù)法,昭華現(xiàn)在卻是個凡人。
幾招下來,在沒有長槍的情況下,昭華本就不敵他,最后被他用法術(shù)定住,胸口挨了他重重地一掌,瞬間吐血倒地。
“小花!”莫子珩在隔壁房聽到打斗聲就匆匆趕來,踹開門就見這場景。
亙越見狀況不妙,不甘地看了眼倒地的昭華,又看了眼趕來的莫子珩,最后跳窗逃走。
驚月劍出鞘,莫子珩就要去追,倒地上的昭華艱難開口:“別追了,給老娘療傷……”說完,昏了過去。
莫子珩心急如焚,卻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去扶她回床,運功給她療傷,所幸那神秘人的一掌并未讓她傷及五臟六腑,一柱香的時間昭華就醒了過來。
她這才傷好了沒多久,又傷上加傷,真是悲催。
“小花,還有沒有事?”莫子珩難掩擔(dān)憂,問:“剛襲擊你的人的是李曜?”
那人神神秘秘,穿的夜行衣,蒙著面,他不敢確定。
昭華搖搖頭。
李曜雖敗給她,但看得出來,為人雖爭強(qiáng)好勝,他這種江湖人擔(dān)得是光明磊落之詞,想必不會做這種實乃小人所為。再者身形與那神秘蒙面人相比,出入甚大。
而神秘蒙面人的氣息,昭華感到有些熟悉。
一個隱約的答案浮出腦海,她想,那人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初在永妖宮地牢里給她喂藥的神秘人。
但她并未跟莫子珩提起,只是說并不是李曜所為。
不過,那人會術(shù)法,而且是仙術(shù)。
處于某種原因,它并未跟莫子珩提起。
莫子珩說:“不管是不是,我今晚就在這看著你,我怕他還會再來。”
昭華沒拒絕,淡笑道:“還來你會怎么樣?”
莫子珩冷凝了神色,“殺?!?p> 一向見慣他溫溫潤潤的性子的昭華,聽到他如此決絕的話語,不免也驚了驚,但也只是一秒。
“別殺不殺的,好好修你的仙。”
莫子珩低了眼眸,低聲說,“若我保護(hù)不了你,還修什么仙?!?p> 師傅的期望,他的前途,在她安好面前,通通不值一提了。
昭華頓時冷下臉,沉聲道:“你知道你現(xiàn)在說的是什么話么?!”
莫子珩異常平靜:“知道,但我還是要說。”他抬眼看她,眼眸有些神傷,“我只是想保護(hù)你?!?p> 冷硬的心不經(jīng)意間柔了下來,昭華卻臉色不變,無言了會,只道:“夜深了,你回去睡吧?!?p> 她不想糾結(jié)這個話題,上了床,一蓋被子遮過頭,整個人窩在被中。
莫子珩在她床前站了好一會,什么話也沒說,而后去收拾方才因打斗而倒下的桌子,把碎杯都清理了,最后跟昭華說了句:“我走了?!背鲩T前,還特地在她房里設(shè)了結(jié)界,以防那賊人再來襲擊。
聽到門關(guān)上的聲音,昭華從被子里探出頭,看向那門,不過一會兒又縮回被子里去。
這夜,同一個地點,不同的房間,兩人卻同是一夜無眠,直到天邊吐白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