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花如錦已經(jīng)回到了府中,她回府的路與鐘一鳴打馬游街出發(fā)的方向正好相反,此刻,花如錦還沉浸在鐘一鳴高中的喜悅中。
等仆人將鐘一鳴被抓走的事情一說,花如錦一下子從云端跌落,姐妹們看好戲的目光傳來,花如錦羞憤難當(dāng),只好裝作昏了過去。
見狀,花夫人佯裝大度地寬慰了花如錦幾句,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昏了過去,直接吩咐老媽子將人抬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花宏盛面色一下子鐵青,他眉頭緊鎖,不是說他因為鐘一鳴本人,而是他想到了自己。
…………
京兆尹府內(nèi)的牢獄內(nèi),叫喊聲最響的就數(shù)鐘一鳴了。
這并非因為他在受刑,此刻他坐在凳子上,在一間干凈的單人牢房里,身后是整潔的床榻。干凈的床,干凈的桌凳,相比其他幾間牢房,這簡直是天壤之別。
府尹孫大人坐在他的對面,嚴(yán)肅地望著他,這人在兩個時辰前還是新科狀元,而此刻卻成為了階下之囚。
孫大人什么都沒問鐘一鳴,鐘一鳴卻是說了很多。
他說的最多的話,便是要見禮部尚書花宏盛。
孫大人震喝道:“禮部尚書豈是你說見就見的!”
鐘一鳴討好地道:“府尹大人鐵面無私,在下別無他求,如今只想見一人?!?p> “誰?”
“禮部尚書,花大人將其三女兒許配與我,他是我未來岳丈,麻煩大人幫忙傳個信。”
孫大人見慣了拉關(guān)系,攀親戚的,遂嚴(yán)肅道:“禮部主持春闈,此刻你最不該見的便是禮部官員。”
“孫大人,你有所不知,在下陶州人士,與花大人是同鄉(xiāng),花大人家的嫡長女便是養(yǎng)在陶州,在下自小與其相識,原本花家嫡長女是要許配與我的,但是后來皇恩浩蕩,說是要將花家嫡女指婚給楚王,如此一來,花家嫡長女便進(jìn)京了,也與我斷絕了往來,之后花大人便將其三女兒許配給了在下?!?p> “你說的花家嫡長女是……”
鐘一鳴直了直身,清了清嗓子:“花語凝,不過這人心高氣傲,進(jìn)了京城,便將在下忘了個一干二凈?!?p> 孫大人繼續(xù)問:“那花大人現(xiàn)在許配給你的女兒又叫什么?長相如何?”
“花如錦,長相嘛,一言難盡,不過……”
鐘一鳴正要往下說,被孫大人一個手勢打斷。
“你的意思無非就是你在京城有靠山,讓本官不要難為你,并且乖乖地替你傳話?”孫大人說著,站起了身,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他這個潔癖的人,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進(jìn)這種地方的,無奈今日有貴客來。
隔壁空著的牢房內(nèi),有兩個人正在悠然地品茗。
不是旁人,這兩人正是龍黎灝與花語凝。
眼看府尹大人往外走,鐘一鳴急了:“大人,大人,若是事成,以后我必會重謝你!”他站起身,身上的鐵鏈發(fā)出聲響,鐵鏈又重,身體行走困難,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府尹大人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鐘一鳴所在的牢房,走到隔壁牢門打開的牢房門口剜了一眼,頗有脾氣地徑直往外走去。
龍黎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搖了搖頭,這姓孫的還是這副德行,好像欠他幾萬兩銀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