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曙來到凌逸的牢房。
“非宮公子?!?p> 凌逸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問,我答?!绷枰荼悴辉倏此?,擦拭著劍。
“也好,非宮公子,你與林香主有何仇?”
“他殺了我的恩人?!?p> “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
“也行。”趙曙尷尬的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什么時候來山莊的?”
“今日一早。”凌逸說道,“我逢人打聽,過橋來此,來到這沒走幾步,就看到他死了。”
“嗯。”趙曙點(diǎn)點(diǎn)頭,“問點(diǎn)題外話,你祖籍何處?”
“不知道?!?p> “年歲呢?”
“二十多。”
“這世上,可否有親人朋友?”
“無父無母,無師無友?!?p> “那你前些日子為何殺人?”
“有人給我錢。”
“誰?”
“你的問題太多了。”凌逸冷冷的看著他,“我也回答了你很多?!?p> 趙曙點(diǎn)點(diǎn)頭,站起身來,余光撇了一眼他正在擦拭的追影,“那……”
“別打我劍的主意?!?p> “好好好?!壁w曙尷尬的走出了牢房。
另一邊,寒止和姬月微打了一架,姬月微明顯心情不好,縱使寒止再蠢,也看了出來,故意輸給了她。
姬月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扭頭便走,寒止聳聳肩,收槍跟了上去。
“恭請三清祖師,四方大帝,五世彌勒……”
二人剛走到后院,便看到宮天師在拿著一把桃木劍,對著滿桌的靈牌神神叨叨的亂舞。
寒止?jié)M臉黑線。
“你在干嘛?”
“噓,噤聲?!睂m天師雙手握著劍,指向天空,閉著眼睛輕聲說道,“我在問天,庇佑我家老爺?!?p> 寒止看向屋子,便見到有個人影在燭光下,可能是在泡澡……
姬月微別過頭,不看屋子。
“你這亂七八糟的供的都是啥?”寒止伸手拿了一塊靈牌。
“呔!放下!”宮天師急了,“別在這搗亂,就差最后一步了!”
“離原燭龍第一西方神龍大帝?”寒止不理會他,念了一遍靈牌,“這什么東西?”
“不許不敬!”宮天師拍開他的手,搶回靈牌,“你懂什么?”
“哦?!焙裹c(diǎn)點(diǎn)頭。
忽然,聽到屋內(nèi)傳來“乒”的一聲,三人看過去,只見燭光忽然滅了,房間暗了下來。
寒止和姬月微對視一眼,姬月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寒止走上門前,“沈老爺?”
屋內(nèi)沒人應(yīng)答。
“沈老爺?”
還是沒人答話。
寒止有些心慌,便和宮天師撞開門。但見沈老爺躺在木桶里,睜著眼睛,不甘的看著前方,胸口,有一道深深的劍痕,桌子上,放著一顆玉佛,正是南無普賢菩薩!
寒止抬頭,又見窗戶開著,提槍從窗戶沖了出去!
“沈老爺死了!沈老爺死了!”宮天師嚇得大驚失色。
屋外姬月微聽了,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沖進(jìn)屋內(nèi)。
“寒止呢?”
“他從窗戶出去了!去追了!”宮天師指了指那扇窗。
姬月微看著死去的沈老爺,“你去叫人!快去,看看誰不在!”
宮天師連忙應(yīng)了一聲,出去招呼人。
“怎么了,怎么了?”第一個來的,是管家。
“這……”管家也懵了,驚的不知所措。
不一會,所有人都到了。
趙曙一腳踏進(jìn)屋子,便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問寒止,“屋內(nèi)怎么有這么多水?”
寒止搖搖頭,“進(jìn)屋時候就有很多,這怎么了?”
“沒?!壁w曙搖搖頭,看向尸體。
“我家老爺從來都是和氣待人,很少有仇家?!睂m天師顫顫巍巍的說道。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桂王。
桂王被看的有些不爽,“怎么?你們懷疑本王?本王會蠢到在這個時候殺他?”
眾人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信了他的話。
趙曙走到案前,用筆飛快的寫著,最后,撕成一條一條。
“現(xiàn)在只出現(xiàn)了兩個玉佛,時間又很短,我暫時想不出什么辦法?!壁w曙將一條條的紙片揉成團(tuán),“在橋修好之前,大家兩兩一組,互相照應(yīng),也算互相監(jiān)督吧。”
“在你破案之前,也只好如此了。”桂王無奈的點(diǎn)點(diǎn)頭,先拿了一條。
眾人各自拿了一條。
趙曙和宮天師;寒止和薛然;姬月微和章飛燕;薛虎和章成戩;普凈大師和韋管家。
由于是單數(shù),桂王只得在寢宮里與下人們待在一起。
“好了,各位先各自回房吧,我先看看現(xiàn)場。”
趙曙驅(qū)散了眾人,留下了紅泥小妖和寒止姬月微。
“我看著窗戶開著,便沖了出去,什么都沒有?!焙拐f道。
“最后一個來的是薛虎,他來的很晚,來的時候還一直說肚子疼,會不會是他?”姬月微疑惑,“只有他有這么充足的時間。”
“時間是不對的。”趙曙來到窗邊,看了一圈,有看了看那碎掉的花瓶。
“什么意思?”
“他是在桶里死的?!壁w曙指了指木桶,“據(jù)你們進(jìn)來而到我進(jìn)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地上卻又這么多水,兇手用刺他的時候,顯然不小心把桶刺破,才會淌出水?!?p> 趙曙來到桶邊,“你們看,每息流出的水,其實(shí)很少。說明,兇手早在很久之前就把他殺了,很有可能,是半個時辰之前?!?p> “那就誰也證明不了誰不在場了?!?p> “是的。”趙曙又來到花瓶處,用手輕輕一探。
“魚線?”姬月微疑惑。
“很簡單,兇手設(shè)置了一個延時工具,用魚線拉著桌子邊緣花瓶,再纏著窗戶,夜晚風(fēng)大,吹動窗戶,而那邊的花瓶搖搖欲墜,時間久了,花瓶會掉,蠟燭會被風(fēng)吹滅,而魚線,會被花瓶拉在地上?!?p> 二人恍然大悟。
“可你說了這么多,卻也只能確定他是什么時候死的,怎么知道誰是兇手?”姬月微問。
趙曙皺眉,來到沈老爺?shù)氖w前,“我一直在疑惑一點(diǎn),誰跟林柏宇有仇,我問了很多人,大多都不認(rèn)識他,而今天沈潮生死了,也放了顆玉佛,那他二人有何關(guān)聯(lián)?”
“這是什么?”寒止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沈潮生的手臂,有一塊紅腫的淤青。
“應(yīng)該是以前有紋身,用刀刮下來的吧?!壁w曙無所謂的說,又伸了個懶腰,“算了,現(xiàn)場也看不出什么,回去睡吧?!?p> “就這樣了?”
趙曙笑道,“兇手還會殺第三個人,用上最后一顆玉佛,有什么辦法,先等著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露出破綻吧。”
寒止和姬月微只得無奈的走出房門。
趙曙扭頭,看著小妖,“你去看看林柏宇有沒有紋身?!?p> 小妖點(diǎn)了點(diǎn)頭,徑直走了出去。
趙曙伸了個懶腰。
“真不讓人消停?!?p> 。
“我看那個章飛燕挺刺的,你小心一點(diǎn)?!被厝ヂ飞?,寒止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姬月微說著。
“刺?她身材不挺好的么?我看你摟著她。”姬月微不看他,冷哼一聲。
寒止眨眨眼,“你吃醋了?”
“誰?”姬月微推了他一下,轉(zhuǎn)頭不看他,“你少自以為是,誰吃醋了,我看你倆挺好的,要不我跟那個薛什么換一下,你倆一組?!?p> 寒止聳聳肩,“算了吧,我看那小子也不是啥好東西,眼睛不停的在你身上瞟,氣的不行?!?p> 姬月微臉紅了一下,“人家眼睛長他身上,看我怎么了?我生的美還不讓別人看了?”
寒止吹了個口哨,“也是,那行吧。不過我跟這小子也不對付,那天我還……”
姬月微突然停下腳步,瞪他一眼,大吼,“寒止!我討厭你!”
說罷,扭頭便走了。
寒止被吼的一愣一愣的,搔搔頭看著她的背影。
“我說錯話了?我挺小心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