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止一路小跑,奔著右衛(wèi)軍營。
眼前卻被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人攔住了。
“老人家,你有什么事么?!?p> 老人打量他一圈,搖搖頭,“此生可負(fù)天下,不可負(fù)她?!?p> 寒止愣住了,“您說啥?”
“怕的就是你,不負(fù)天下,偏負(fù)她?!崩先俗匀蛔哉Z。
寒止恍然大悟,“卜卦是吧,來來來,我記上我的名字,這便是您卜卦十中之一了。”
老人便不再離他,徑直離開了。
“什么情況?”寒止一臉懵,“糟了!要來不及了!”
“首座大人,您找我?!壁w曙走進(jìn)了六扇門黃逍的別院。
“坐?!秉S逍正在寫著什么,頭也不抬。
趙曙但也不急,坐著等完了黃逍。
筆停,黃逍將紙遞給他。
“正鏡司?!壁w曙看了看,“這便是正鏡司人員名單和所需錢財?”
“看過后給戶部度支送過去,戶部批了便讓工部修繕,今年…”
“這…”趙曙皺眉,“見雪這…”
“陛下的意思?!?p> 趙曙點(diǎn)點(diǎn)頭,“那敢問這四門具體是做什么的?”
“想知道?”黃逍挑眉,“日月星辰四門,日門負(fù)責(zé)關(guān)內(nèi)各大世家,月門負(fù)責(zé)山東世家,星門負(fù)責(zé)江南世家,辰門負(fù)責(zé)朝堂所有官員?!?p> 趙曙苦笑,“那豈不是把見雪往火坑上推。”
“所以,你可以去問問她的意思?!秉S逍說道,“如果她不愿意,便來宙門,把辛長陽替出去?!?p> 趙曙想了想,將折子放進(jìn)懷里,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步走了出去。
姬月微迎面走了進(jìn)來,看了看低著頭的趙曙,剛想打招呼,結(jié)果他好像沒看到自己一般。
“他怎么了?”姬月微喝了口茶。
“沒什么?!秉S逍搖搖頭,“差事怎么樣了?”
“粗衣教有問題。”姬月微正色道,將堪輿會發(fā)生的事告訴他,并遞給黃逍一份折子。
黃逍看了一眼,“寫的不錯?!?p> “嘿嘿。”
“粗衣教…”
“粗衣教是北燕國教?!奔г挛⒄f道,“這次北燕督察府一定能從明里暗里打聽到李清風(fēng)的動作,他們這次竟然還是把矛頭指向李清風(fēng),估摸著是北燕督察府那邊的意思,我們不得不防?!?p> 黃逍詫異的看著她,“不錯啊,這是你想到的?”
姬月微翻了個白眼,“在您眼里我只會吃喝玩樂是吧?”
黃逍煞有其事的點(diǎn)點(diǎn)頭,氣的姬月微上來便要拔他的胡子。
“好了好了?!秉S逍連連擺手,“放心吧,羽刃去守著李先生了。”
“那神棍真的來了?”姬月微詫異,“羽刃前輩竟然沒告訴我?!?p> “這件事不用你了,你還是跟往常一樣,派人盯著這幫教徒?!秉S逍說道,“莫要讓他們宣揚(yáng)過甚,也要防著朝廷上的人與誰接觸?!?p> “人手不夠,我又觍著臉去巡城司借人?!奔г挛⒁荒槹脨?。
“最后一次了?!?p> “嗯?”
“正鏡司明年便開起來了,朝廷的人,不用我們幫忙盯著了…”
右衛(wèi)軍營。
寒止換好了軍裝,正帶著王平王恩巡營,沒走多遠(yuǎn),便遇到了右衛(wèi)另一個副統(tǒng)領(lǐng),范冀,楚國公的二兒子。
范冀是個十足的紈绔,年紀(jì)比寒止還小一歲,是他老子范曉上下打點(diǎn)的右衛(wèi)的一個虛職,找點(diǎn)事做罷了。
范冀一身銀鎧,頭盔上還有一縷紅纓,看起來極為騷包。
“小公爺!”寒止向他打招呼。
范冀高興的向他走過來,“今個,你不巡街,去玩玩?”
寒止撇了他一眼,“今天城里人多,鬧哄哄的,你能去哪?”
“卜卦啊!”范冀一臉神秘,“今個有好多肚子有貨的,而且還不要錢!”
“小公爺你沒事吧?”寒止詫異的看著他,“你平時都是青樓打架,酒館掀桌的,咋又去卜卦?”
“你不懂,整個好卦,回頭給我爹一看,說不定我月錢蹭蹭的漲,而且啊,買點(diǎn)小玩意,樓里的姑娘都喜歡!”
寒止點(diǎn)點(diǎn)頭,“果然是小公爺能想到的好處!”
“得嘞,那走!”范冀笑嘻嘻的拉著寒止,出軍營。
寒止也沒辦法,今天沒有輪到右衛(wèi)巡街,況且在這右衛(wèi),范小公爺拉著誰出去玩玩,將軍行也沒辦法。
城里熱鬧非凡,平日里,便也只有南街的夜市才會人來人往,而這今日哪怕是白天,也有人一股腦的沖向各個掛著蕃旗的攤位。
“我都打聽好了,紅衣會,專算姻緣桃花!”范冀找了一圈,在紅衣會一位老道長面前坐下。
“敢問公子,別處都是門庭若市,而我這卻很冷清,公子為何到我這來尋卦?”老道長笑著問。
范冀回頭看了一眼蕃旗,“沒錯啊,紅衣會,我每年都來這算,錯不了?!?p> 寒止無奈解釋道,“你這姻緣算的準(zhǔn),別家那都是去入道的。”
老道長尷尬一笑,“那公子報上生辰八字。”
范冀報了上去。
“公子此生…”
“我不想聽此生,把紙拿過來。”范冀接過紙,寫下了個“魚”字,“這是我看到你第一個字,你算算吧,算今年的就行?!?p> 得嘞,流程都熟。老道長嘴角抽搐,仔細(xì)看了看范冀寫的字。
“公子這字,用的是秦鋒。收筆時,還有回勁,想來公子必是出身名門,這字…”
你不是算卦的么?寒止撇了撇嘴,這怎么還推理上了。
“那說回卦象?!崩系篱L說道,“魚這個字,一般人不會第一時間想到,除非,公子這段時間對這個字十分在意,結(jié)合公子坐這之后的一系列動作行為,貧道推斷,公子應(yīng)該是對這個字情有獨(dú)鐘,至少現(xiàn)在是,那答案就出來了,囍鳳樓的魚知意姑娘,可是公子朝思暮想之人?”
“對對對,道長您說的太對了!”范冀一臉崇拜。
寒止都無語了,就你這身行頭,這行為,加上開封酒樓就這一個姓魚的,我?guī)熜肿@都能給你騙了。
隨后,范冀買了一堆東西,還對老道長千恩萬謝。
“你不算算?可準(zhǔn)了?!?p> “我不算?!焙惯B連搖頭。
“老道興致正盛,公子莫推辭!貧道給你算!”
寒止連連搖頭,“我都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你怎么算?”
老道長想了想,“那便看看我手里的八卦盤,你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字。”
老道長拿出八卦盤,雖然不大,上面卻有規(guī)律的放著九九八十一個字。
寒止掃了一眼。
“莫?!?p> “莫?”老道長捋著胡須,“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