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回來了。”除了答應(yīng),還能怎么辦,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許洲乖乖的跟在宇文心身后走進(jìn)了客廳。
宇文心右手手心朝上,指著坐在沙發(fā)一旁默默喝茶的老爸,
“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爸?!卑职植皇且粋€喜愛表達(dá)的人,更不是一個愛熱鬧的人。
“爸,這是上次跟你說過的許洲,上次來家里的時候,你去跟戰(zhàn)友喝酒了。”
許洲和爸爸,兩人很默契,都伸出手,兩人雙手相握的那一刻,這一幕極度和諧。
“叔叔,您好,我叫許洲,您可以叫我小洲?!?p> “好,你好,聽小心說……”
爸爸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剛剛從廚房走出來的二舅媽給打斷了,
“這個小伙子也太帥了。心心,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說是這么說,不過打心底里沒有這么想,因為她覺得宇文心配不上,甚至覺得宇文心找一個差不多的就可以了,畢竟自身有這么大的缺陷。
……
讓宇文心想起了那個讓她痛苦的一天。
畢業(yè)沒多久,找不到工作,心情已經(jīng)down到了谷底。
有一天晚上,媽媽接到了一個好長時間都沒聯(lián)系過的電話――二舅媽打來的。
正好讓宇文心聽了個正著。
“……我想給心心介紹個對象。”媽媽看了宇文心一眼,這個話題其實就很遙遠(yuǎn),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在私下聊過。
媽媽還沒開口,二舅媽接著熱情的介紹,
“我認(rèn)識一個男的,人家條件也挺好。就是身體條件也不太好,所以三十多歲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孩子早點兒找個婆家,你也可以輕松一點兒?!笨梢苑Q得上是字字戳心。
這就是她們心中的‘門當(dāng)戶對’嗎?
母親沒有答應(yīng),只是象征性的應(yīng)答一下。
宇文心并不是歧視她口中的那個人什么。但是這些話灌在一個剛剛畢業(yè)涉世未深、內(nèi)心極度敏感的的孩子耳朵里,會是多么刺耳,多么難堪,多么難以接受。
那時的她沖回臥室,捂著被子痛哭,撕心裂肺,除了悲哀,還有的就是絕望。
從小要強的她事是都要爭個一二,可是,突然聽到別人對她這才剛剛開始的一生是這樣預(yù)判的,她開始迷茫了。
……
后來,她想明白了,與其湊合,不如拒絕,斷了這條路。她也是這樣做的,花了好多年,才讓這個想法被父母接受。
因為坦然了,所以現(xiàn)在的她并沒有遷怒于二舅媽什么。
好在的是,現(xiàn)在的她可以稱得上是‘經(jīng)濟(jì)自由’,就算一個人,也可以很有質(zhì)量的度過這一生。
許洲也收回跟爸爸握過的手,直起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舅媽,你可想多了?!?p> 二舅媽這下心里更加高興,快走兩步,自來熟的很,雙手胯下許洲的左胳膊上,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工作的?家里有什么人?有沒有對象?想找一個什么樣的?……”
聽到開頭,宇文心跟父親無奈的對視了一眼。爸爸還是一如既往的回到了差距面前。
許洲只是表面回答了一下,說,他是干健身教練的,家里做點兒小買賣。
這個條件,二舅媽已經(jīng)很滿意了,終于說出了自己目的,
“阿姨有一個女兒,一米七的個兒,長的也標(biāo)致,博士學(xué)位,要不要見一見啊?現(xiàn)在在一個研究所里面工作,很穩(wěn)定的。阿姨覺得跟你很般配啊?!?p> 宇文心想回房間換個衣服,有些地方還是被淋濕了。
打開門的那一刻,怒火,直沖腦門。
只見,表哥家的兩個孩子正在她的床上打滾,穿著鞋子。
壞壞被他們控制在哪里,一臉的絕望。
宇文心上前把壞壞搶過來,抱在懷里的時候,它的尾巴快速的晃動。
還伸出它的粉嫩的小舌頭來舔宇文心的脖子。不過,已經(jīng)被宇文心制止了。
“你們?nèi)タ蛷d玩兒?!?p> 可能是宇文心的樣子嚇到了他們,也可能是宇文心的態(tài)度太過嚴(yán)肅,其中年齡較小的那個‘哇哇,哇~’大哭了起來。
他的哭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除了宇文心的爸爸。
最先跑進(jìn)來的是許洲,很明顯,他并不是擔(dān)心小孩子,沒有說話,用眼神詢問著宇文心怎么樣。
宇文心面無表情,對著許洲搖了搖頭。
從廚房里沖出的三個人,都跑到了孩子旁邊,哄著。
那個本來沒哭的小孩現(xiàn)在也哭的很兇。
表哥被哭聲弄的很煩,對大一點的那個孩子說,
“哭,哭哭,一天天就知道哭。有什么好哭的?能不能閉嘴。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p> 含著歉意的眼神跟宇文心對視。
宇文心的媽媽拍了拍他,
“孩子還小,你怎么能這么喊呢?別把他們嚇著了?!?p> 媽媽責(zé)怪的看了宇文心一眼,知道宇文心不喜歡孩子,覺得小孩子哭,肯定有他的道理。
表哥的老婆一邊哄著小孩兒,一邊怯懦的看了宇文心一眼,一看就是有什么事情要求宇文心辦。
還有二姨媽赤裸裸看熱鬧的眼神。
所有背后的情緒都被宇文心接收。有些窒息,有些不知所措,更張不開嘴,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這些都是社交恐懼癥的表現(xiàn)。
宇文心率先離開了那個已經(jīng)被人堵的水泄不通的房間。走到茶具旁,喝了一口。龍井淡淡的清香,讓她的內(nèi)心平復(fù)了許多。
許洲一直跟在他的身邊,撫摸著從宇文心懷里接過來的壞壞。
“小孩子就是容易哭。沒事兒,哭一哭就當(dāng)練練肺活量了,說不定長大了還能當(dāng)歌唱家呢。”
爸爸的安慰很管用,宇文心笑了,許洲也跟著笑了。
“小的時候你怎么沒見你這么訓(xùn)練我呀。”
兩人相識,笑的很開心。
只有一句話,就能開玩笑了,著就是父親的作用吧。許洲想到了自己的小時候,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
小孩兒被哄好了,還是在宇文心的床上打鬧著。好吧,這場戰(zhàn)爭最終以他們獲勝告終。宇文心和父親在喝茶。許洲又被二舅媽拉去‘聊天了’,其他人又都回到了廚房開始忙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