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為生命結束而擔憂或者害怕,甚至還有些想要知道那刻的到來回事怎樣的感覺,是不是會是一種解脫,會不會有一絲不舍呢?
宇文心對待這個世界的理念跟對待工作的理念很相似。要是這一刻可以拼盡全力,下一刻發(fā)生的所有都會淡然接受。
宇文心把許洲洗好的菜進行切塊,裝盤。
許洲為了氣氛好一點兒,所有的餐具,出了筷子都是大紅色。搭配上宇文心強迫癥般的刀工,每一盤都很驚艷。
“許洲,沒見你夸過宇文心的刀工啊。”
已經(jīng)吹干頭發(fā)的溫梟也忍不住過來湊熱鬧。一下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只能用全名。
“老大,不瞞你說,我也是第一次見心姐的刀工?!痹S洲也笑著說。
宇文心也笑了。
三個人的某種默契讓所有人都對宇文心反感的事情避而不談,就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
吃飯的過程也是非常的和諧,許洲和溫梟都講著部隊之前遇到過的很多有趣的事兒,宇文心聽的很入迷,眼神中就流露出極大的崇拜。
還會跟著他們笑出聲。其實,如果排除其他因素,她最想做的職業(yè)就是溫梟現(xiàn)在的職業(yè)。
這個畫面是許洲最想看到的??墒牵@一幕真正擺在面前的時候,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宇文心,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宇文心習慣性的拿起本次屬于許洲的酒,正要喝,被許洲及時搶下,
“你這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了?”可能在別人聽起來是有點兒‘沒大沒小’。宇文心卻相反感覺到了溫暖。
“條件反射?!?p> 拿起另一邊的水喝了一口,吃火鍋的煙火氣,把宇文心的臉頰吹的有些微紅,再加上有點兒歉意的笑容。
溫梟看在眼里,愛在心里。
“心姐,你以后還是多笑笑吧。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許洲喝了一口酒,不知道是‘酒壯熊人膽’,還是哪里來的勇氣,來說出這句話。
“笑多了長皺紋?!?p> 這是宇文心腦袋里沖出來的第一個回答。不過好像自己也并不像其它女孩子那樣在乎‘皺紋生長’這件事情。
“皺紋?好像不是笑出來的吧?!?p> 許洲確實對這方面不感興趣。一邊給宇文心夾著煮軟了的青菜。
“那你說是怎么想出來的?!?p> “不知道。。再說了,長出來就長出來了,這有什么的。”
坐在許洲對面的溫梟用手中筷子的另一頭敲了兩下許洲的頭頂,
“臭小子,雖然部隊沒教你??赡阋膊荒苓@么多年白混了啊。在女孩子面前說長皺紋沒關系??峙履闶堑谝蝗耍彩俏ㄒ灰粋€?!?p> 宇文心噗嗤笑了,笑的是溫梟敲許洲的頭,也笑的是溫梟一個部隊成長的人居然會‘懂’這些。
笑著笑著,不知道為什么,戛然停止。心里的某個角落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溫梟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女人,想要呵護的女孩。
宇文心趕緊低下頭吃著許洲剛剛給她夾的才,以此來掩蓋情緒的轉(zhuǎn)變。
可能是宇文心的舉動太過隱蔽,也可能是兩位男生喝酒了的緣故,線條比較大條,更加放松。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
……
吃飽喝足。
溫梟和許洲兩個人一起把餐具清理干凈。準備換鞋回許洲家。
被宇文心突然叫住了,
“許洲,你先回去,我跟溫梟說兩句話?!?p> 許洲愣了一下,找了個借口,
“有什么事兒明天再說吧。時間不早了。要睡覺了?!?p> “你回去睡。有些話,要是不說出來,我也睡不著?!?p> 許洲看向溫梟,詢問溫梟的意思,溫梟認真的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放心’的堅定。拍了拍許洲的肩膀,
“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回去了。困了就先睡?!?p> “好,那我走了。你們好好聊?!?p> 許洲很無奈,有些事情自己就是一個局外人,沒有理由的局外人。
關門而去。。。
……
房間內(nèi)就剩兩個人,
溫梟沒有等宇文心開口,走過去,坐在宇文心的對面。率先說出了憋在心里好長時間的‘真心話’,
“宇文心,我喜歡你,是事實,也沒辦法改變。這兩天你對我的態(tài)度我都感受到了,我也明白了你的想法。放心,我不會強迫你,更不會沒有你的允許踏入你的舒適區(qū)?!?p> 他的話很直接,直接到宇文心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溫梟繼續(xù)說道,
“什么結果我都接受。我還有一個請求,就是不要再傷害你自己,要學會愛自己,你真的很優(yōu)秀?!?p> 最后一句話,成功擊中了宇文心的心,及時阻止道,
“溫梟,你別說了?!?p> 因為宇文心能聽的出,溫梟是帶著感情來說這些的。如果自己是一個各方面都完美的人,那結果肯定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
溫梟停下了,敏銳的感受到宇文心的呼吸有些錯亂。
宇文心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下,
“溫梟,你很好,真的?!睖貤n的見識、職業(yè)素養(yǎng)、外形都是無可挑剔的。
宇文心抬起眼睛,直視著溫梟,認真說道,
“我沒有你看到的那么好。我是一個整天酗酒的人,所以胃才會穿孔,但我就是不改,永遠也不會改。我是一個商人,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做了很多上不了臺面的事情。我更是從手術臺上下來過好幾次的人,我不是完整的我,對于生命也沒有那么敬畏。我……”
怎么壞,怎么說。只是讓溫梟‘見好就收’,別在靠近自己了。
宇文心的‘自黑’就是這么‘針針見血’,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插入了溫梟的心,更插進了自己的心。
越來越‘詆毀自己的話’從宇文心口中說出。溫梟是在聽不下去,也管不了那么多,決定放肆一回,一步邁過去,把宇文心抱在懷里。
“別說了,別說了。我有眼睛,我會自己看。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清楚?!?p> 反應過來的宇文心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推開溫梟,反問道,
“你真的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