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晚秋是那么地孤寂,微風徐徐,校道上沒有只有伶仃點的人影子,他們都匆匆往教室趕。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我們的座右銘就變成了“兩眼一睜,開始競爭?!睂W校的一些制定都學習衡水中學的一樣,包括早讀之后的跑操,不過我們并不是一直在跑。在領導們看不到的地方,我們習慣性地偷懶,走一段路,而我們也多謝那一排排乒乓球桌的圍欄擋住了領導們的視野。
“你好,同學請問這里有人坐嗎?”我細聲細語地問此刻正在學習的男生。
這個男生也就是我來到這個班級的第一位同學,不過我們的性格都差不多,所以交情并不是很好。
聽到我問他了,他才慢慢地轉過頭來說道:
“這里沒人坐”
就這樣,他繼續(xù)學習了,此刻的我怪尷尬的。因為他給我的感覺很冷漠,就好像我是他的敵人,時不時都有可能殺了我。不過,我們也確實是敵人,因為高考就是戰(zhàn)場,只有在高考上取得勝利,我們才能上個好的大學,所以我選擇了去理解。
我輕輕地把書放下,走到教室外面。
教室外面有一棵榕樹,平時上課累了,倒是可以出來坐一坐。我當時離開尖子班之后,心情很糟糕,而現(xiàn)在來到了新的環(huán)境,我的心情舒暢了好多。
我走到榕樹下的石凳下,坐了下來,拿出手機給新的班主任說明情況。畢竟自己轉來這個班級,還是得知會一下班主任,班主任就是班級體這個大家庭的一家之主。
嘟嘟!嘟嘟!響了一會兒,電話就接通了。
“喂!您好,請問是吳老師嗎?我是顧雷廷,我今天跟校長說了,我要轉來29班?!蔽乙豢措娫捊油酥?,興奮地一口氣全部把要說的話都講完了。
電話那邊的吳老師,聽我講完之后,停頓了一下。我以為他聽明白了,結果電話那頭傳來:
“你是不是說你轉來29班?”
我以為吳老師聽懂我要表達的意思了,結果讓我很意外,他只聽懂了一部分。
“是的,我要轉來29班?!蔽一卮鹫f。
回答完了之后,我準備掛了。吳老師又問道:
“你跟校長說了嗎?”
此刻,我有點無奈,都怪自己的普通話不標準,自找麻煩。
“我跟校長說了,校長也同意了。”我回答道。
其實,那天去校長辦公室,被校長說了一下,他并沒有說批準之類的話,不過他也沒有說反對的話,所以我就當他默許了。
我一個人坐在石凳上,看著班級里正在奮筆學習的高三學子,為了夢想通宵達旦,在題海中遨游。而我,卻坐在外面吹吹風,絲毫沒有高三學生緊張的心態(tài)。
其實,在9月份的月考中,我已經(jīng)分析了我的成績,覺得自己進步不大。自己仿佛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只希望別下滑就行了。
教室內和教室外,是兩個不同的世界,而我比較喜歡教室外的世界。幽靜,漆黑,只有教室里地燈在亮著。教室里面是戰(zhàn)場,外面是避難所,而我是一個懦夫,不敢面對失敗,知道自己輸不起,也害怕失敗。
叮鈴鈴!叮鈴鈴!上課鈴聲響了,我旁邊空蕩蕩的座位,終于看到了同桌的人影。
他掐著鈴聲走進教室,匆匆忙忙地坐了下來,我想跟他打聲招呼,發(fā)現(xiàn)此刻他根本是在無視我,而我也識趣地拿出習題出來做。
“大家停下手中的筆,我們開始進行班會?!眳菄鴹澙蠋煷丝陶谠谥v臺上,打斷了我們此刻學習的狀態(tài)。
這樣刻,我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我的新班主任,還是我們的語文老師,這一點就讓我很發(fā)愁了。
“首先了,我要跟大家說明一個事情,我們班呢!是一個組合班級,是年級組分離出來的臨界班級,給我們的希望是我們每個人都能上本科大學。在往后的一個月,我們班還會陸陸續(xù)續(xù)轉來一些同學,希望大家別影響到學習。我們的任務就是學習,大家要時時刻刻記得‘兩眼一爭,開始競爭。’”吳老師在臺上再次強調。
聽到前排的同學講,吳老師開學這一個月來,跟他們講的話就是這些,每一次開班會都要重復一遍。其實大家都能理解,高考就要來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誰能在這段時間把握住時間,誰就有可能成為一匹黑馬,殺出高考的重重包圍。
吳老師的發(fā)言,我還是很認可的,但我打心底不服的是他說:希望每個人都能上本科大學。這對于我來說是很簡單的,因為我的目標是一本,再不濟也能混個不錯的2A學校。
人往高處爬,水往低處流。換了一個學習環(huán)境,并不是我自甘墮落,而是我希望獲得更多的友誼。高考不是只有成績的答卷,也是收獲友誼的旅程,我希望認識到更多的人,走出內心自卑的陰影。
每逢周一的早上,早讀過后就升旗了。
熟悉的旋律,唱響一中學子的心聲,歌聲在校園內徘徊,反復對我們進行洗禮。高考的號角,早已吹響,我們知道,在這里的每一天都是多么地珍貴,可能好多人,在高考之后就再也不見了。
“dream,d,r,e,a,m,dream,I have a dream,我有一個夢想。”
遠遠地,我就聽到教室后排有人開始背單詞了,這讓我感覺到,這里的學習范圍也不錯,或許我會更加投入狀態(tài)。
我從教室后門回到座位,發(fā)現(xiàn)剛才的讀書聲是我后排的男同學傳出來的,其他人大部分都趴在桌子上睡一會。這個課間有20分鐘,時間算是很長的,因為這個時間是留給跑操的,而周一沒有跑操,所以大家就去補補覺了。
我回到座位之后,靠著墻上躺著,我看著他背單詞。
“monitor,m,o,n,i,t,o,r,I am a monitor,我是一位班長?!卑嚅L接著背。
此刻他還沒發(fā)覺,我在看著他背單詞,我覺得他有點滑稽,有點搞笑,就這樣大量著他。其實說實話,我也怪怪地,誰會沒事吃飽了看別人背單詞。
“你這樣背得住嗎?”在他停頓的間隙,我問道。
“啊!”班長驚嚇了一跳。
“你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我怎么不知道?”班長很懊惱地問道。
“你背得太投入了,所以才沒有發(fā)現(xiàn)我。”我笑了笑,回道。
“哥們,聽說你是從尖子班過來的,你叫什么名字?”班長對我這個尖子生起來好奇心,打量著問我。
“我叫顧雷廷,想換個環(huán)境學習,所以就轉來29班了,以后還請多多關照?!蔽椅竦卣f道。
在這里,班長是第一個跟我講話的人,之后他就給我介紹我的前后桌同學。
“我叫唐國嶺,你可以叫我?guī)X哥,以后在這個班上,我罩著你?!眹鴰X拍了拍胸脯說道。
我就笑了一笑,發(fā)現(xiàn)他還是挺有趣的。在高考的壓力下,有些人因此而變,有些人依然是老樣子,并不是說他們不知進取,而是他們把壓力化為動力。
故事講到這,我蒼老的臉頰上露出了笑容,這段回憶對我來說是美好的。40年過去了,15年的高三第一學期的見面情景,我還依稀記得。
李貴看到我笑了,他的心情也舒坦了一些,在這采訪中,我看出來這位年青人還是懂得體諒別人的,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小伙子。
我對李貴說道:
“孩子,我們在如何時候,都得善待生活,生活才會善待你。沒有人會為你而買單,只有你自己,無論我們身處何方,始終都要相信生活不會遺忘了我們,只有可能是我們忽略了生活。素材來源于生活,只有善于發(fā)現(xiàn)美的眼觀,才會發(fā)現(xiàn)生活的樂趣。
當初我轉到29班,我從來都沒有把自己和別人區(qū)分開來,我覺得我和他們一樣,都是一起奮斗高考的高三學子,沒有什么貴賤之分。所以我很喜歡他們熱鬧的范圍,活躍的氣氛,會讓自己不那么沉悶?!?p> 李貴聽了我的話,默默地點點頭,絲毫不打斷我的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