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盡看完了尸體,回頭一看,就看到百姓們一個個的都站在身后望著自己呢。
那哭的不停的婦人,也是紅著眼望著自己。
實在是他方才表情太過滲人。
依山盡是之前有點投入,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趙主簿走上前來,關(guān)切問道:
“道友,是否有所發(fā)現(xiàn)?”
“自然是有發(fā)現(xiàn)的,但具體如何,還得問問?!?p> 依山盡說完,看向了婦人,問道:
“你先別急著哭,我且問你,方才你說你親眼見著,自己夫君被妖怪抓走,那妖怪把你夫君擄到林中,活活燒死,你手上的燒傷,也是為救夫君所受,是這樣嗎?”
那婦人眼里又蓄起了淚水,點了點頭。
邊上有百姓說道:
“這位道長,要是你疑惑,怎么沒人聽到她夫君叫喊的話,她夫君是獵戶,離得村里還有些遠,那林子又密得很,我們聽不見,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啊?!?p> “是啊,是啊?!?p> 那些百姓們,顯然也都考慮過這個問題。
只是依山盡并未在乎這些,而是對著趙主簿,還有漢中府尹說道:
“還望主簿,府尹知曉,這人若是活活燒死的,往往都是口鼻黢黑,但這尸體,口鼻干凈,乃是死后,再被焚尸的?!?p> 依山盡說完,邊上百姓們紛紛驚呼起來。
“真的假的?”
“不會吧?”
“還有這等事情?”
“不知道啊?!?p> 趙主簿和漢中府尹,也是將信將疑。
那婦人紅著眼,瞪向了依山盡,哭喊道:
“我夫君慘死妖怪之手,你既是修行中人,不去捉妖,卻來說這等臆斷之事,你的意思,莫非是說我在撒謊,是我殺了我夫君?”
依山盡呵呵一笑:
“我只是擺出事實,方才是你所說,你親眼見著你夫君被妖怪燒死,但這尸體,口鼻干凈,分明是死后,被焚尸,至于你為何撒謊,自有府尹大人,來做判斷。”
依山盡說完之后,那婦人還想要說話,但漢中府尹已是先一步說道:
“來人啊,聚起火堆,再尋兩頭豬來!”
左右很快應(yīng)了一聲,下去準(zhǔn)備了。
漢中府尹對著依山盡拱手,歉意道:
“此事,畢竟事關(guān)人命,本府,不得不親自驗證一下,還望小兄弟莫要見怪?!?p> “這是應(yīng)該的,府尹大人明察秋毫,愿拿真憑實據(jù)說話,乃是百姓之福?!?p> 依山盡倒不是拍馬屁,這漢中府尹確實算得上公正。
下面人很快就準(zhǔn)備好了兩頭豬還有一堆火。
漢中府尹,就讓殺了一頭豬,另外一頭豬,緊緊綁著,固定在柴火堆里。
兩頭豬堆在一起。
一聲令下,緊跟著就開始點起火來。
火焰熊熊燃燒著,周圍都飄著一股焦糊的氣味。
待到燒的差不多了。
旁人又來滅了火,將兩頭已經(jīng)燒得不成形的豬都給拖了出來。
掰開兩豬口鼻一看。
果然是燒死的那頭豬,滿口鼻都是黢黑一片。
那先殺死,再焚尸的,則是口鼻干凈。
就和那驢車上的尸體,一模一樣!
那婦人見到此時,“?。 钡拇蠼新曇?,然后徹底癱軟在了地上。
見到此情此景,還用說什么呢?
“來人!將這殺夫犯婦關(guān)于監(jiān)牢!留待候?qū)?!?p> 漢中府尹眉頭一凝,大喊出聲。
旁人已將那犯婦給拖了下去了。
旁邊百姓們,又是紛紛說了起來:
“沒想到這人,對自己夫君都下的了手啊!”
“居然還推到妖怪頭上!”
“但這妖怪,最近確實殺了不少人啊?!?p> “這位道長好厲害啊!道長能否幫我們降妖?。俊?p> “是啊,是啊,道長幫幫我們吧。”
不過那些百姓們并未說太多,趙主簿已經(jīng)帶人,將他們都先給請回去了。
至于說捉妖一事,官署衙門,自然是已經(jīng)在安排了。
依山盡是來領(lǐng)功的,卻沒想到抬手之間,輕而易舉的又破了一樁殺夫案。
趙主簿此時,看著依山盡那眼神。
別提了。
簡直就是潘金蓮?fù)浯罄珊人帯獰崆樗苹稹?p> “沒想到,道友竟然還會緝兇斷案之術(shù)!實在令人佩服??!”
趙主簿感慨說完,漢中府尹也是臉上笑容洋溢,手一揚,指向內(nèi)廳,說道:
“小英雄,請,我們堂內(nèi)說話?!?p> 依山盡拱了拱手,帶著白子柔一起回到堂內(nèi)。
兩相坐下,就見依山盡站了起來,倒了一杯茶,卻沒有遞給漢中府尹。
而是恭恭敬敬的遞給了邊上的白子柔,隨后聲音不大不小的說了一句:
“師父,請用茶。”
白子柔也是輕輕頷首,將茶杯端起。
趙主簿倒是一臉錯愕,啞然道:
“兩位……是師徒?”
這還用問嗎?
他說完之后,立馬起身,恭敬地對著白子柔行了一禮,又說道:
“先前趙某,還誤以為二位乃是結(jié)伴道侶,不知您是依道友的師父多有魯莽不周之處,還望仙子海涵啊?!?p> 邊上的漢中府尹,也是摸著胡子哈哈一笑,說道:
“真可謂名師出高徒,仙子駐顏有術(shù),想必仙法高深,就是不知仙子,該如何稱呼呢?”
依山盡見到趙主簿,還有漢中府尹,都這么問了,自然而然的就站了起來,說道:
“我?guī)煾?,乃是?dāng)今四海八荒之中,修行中,第一仙子,白子柔是也?!?p> 當(dāng)依山盡如此說完之后。
面前趙主簿,還有漢中府尹,都是一愣。
白子柔只是微微后仰,云淡風(fēng)輕。
漢中府尹這次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拱手道:
“本府,早已耳聞白仙子威名,可惜白仙子不愿入塵,否則昔年,白仙子入了我大齊欽天監(jiān),此刻,怕是已成欽天監(jiān)正了。”
趙主簿也是滿臉敬仰之情,拱手作揖:
“難怪依道友如此厲害,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p> 兩人拍馬屁拍完了,然后坐下來,無事發(fā)生。
白子柔倒是坐在椅子上,未曾站起,輕聲說了一句:
“這么多年來,我不曾涉足塵世半步,唯收了依山盡,做了我的徒兒,便是看中,他品性良秀,資質(zhì)絕等,就連吟飛劍,都已認(rèn)其為主。”
依山盡正想含蓄的表達一下謙虛。
卻聽啪嚓一聲刺響。
趙主簿一個激動,竟將手邊的茶杯都打碎在了地上。
望著依山盡,已是顧不得禮節(jié),語速極快的喊道:
“你、你就是吟飛劍之主?!”